09 定情

“四爷为何在短短几天内就认定奴婢？”有那么难以启齿吗？若曦无奈直言相问。

胤禛满怀自信，一甩紫色窄袖蟒袍坐下，端的是天生高贵不凡：“这是我最重要的秘密，想知道就必须拿你最重要的秘密来交换。”

若曦暗忖：自己最大的秘密只有一个，说出来的话，不是被诬陷蛊惑人心，就是精神错乱了。断不能讲出来，真不愧是四爷，一点亏都不吃。撇撇嘴道：“我不想说。”

“不想说的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愿意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便来我这儿交换。不过我喜欢听真话，即使它会伤人。”说完胤禛嘴角逸出丝笑，柔柔凝注着若曦。

“那你也能答应我永远不和我说假话吗？”若曦直视着胤禛，顺便坐在他身侧。

“我答应你。”胤禛斩钉截铁地肯定。“喜欢读史吗？”

“学史可明智，鉴往而知来。”若曦想不懂问这个做什么，只中肯的回答道。

“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更何况那薄纸一张，寥寥几笔的冰冷文字。”暗叹一声，胤禛决定先改变在若曦心里的形象，破天荒的头一次对自己不在乎名声的处事风格有点后悔。

“圣人早就有言：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是我痴了。”若曦一直畏惧的就是历史书上的一语带过，背后隐藏的血腥残暴活生生展现在眼前，一个个昔日好友反目成仇、滑入万丈深渊。“那眼见都不为实，还能怎么知晓真相？”

“若曦用你的心去看，太多畏惧顾忌和权衡利弊也会蒙蔽你的心。”胤禛语气轻柔的引到她。

两人久久不语，胤禛抓着她的手兴致盎然地把玩，逐渐打量起若曦手腕上戴着的一缕似血殷红浸入的玉镯子，丝丝缠绕在芊芊细腕上甚是眼熟，晶莹剔透，光彩绚丽，喜好收藏玉的胤禛一看就价值不菲。自从入宫后若曦为人低调，衣着俭朴，更不爱涂脂抹粉，独独一直戴着价值连城的玉镯，前世也戴在手上多年，后来便不见再戴了，可是有何特殊意义？

抬起她的手腕，素白纤弱的仿佛一个使劲儿就能折断，凤血玉镯暴露在阳光下色泽莹润，光耀夺目，胤禛只觉得刺眼至极。

若曦心里直发虚，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戴了五年的玉镯仿佛火蛇吐着毒芯子灼烧，蚕食着自己。“奴婢出来已有些时辰了。”若曦只能开溜，不等胤禛同意，便抽出手行礼告退。

胤禛幽幽地望着若曦离开的背影，深感自己任重道远。只恨自己晚了五年，自己愿意用一生时间来弥补，一方面牢牢霸占她的心，一方面把他们都驱除出去。

若曦着急忙慌地快步走开，路上死活摘不下这镯子，手被掳的火辣辣通红，一碰就痛。终是放弃折腾，待红肿消褪些，抹上桂花油才顺利取下。看着自己轻飘飘的手腕，再看看桌上孤零零的镯子，心中空落落的有些不舍，但因为放下了些什么东西而如释重负，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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