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再曲成风

扁鹊道了谢，这长乐坊，看起来还不错。

庄周还是穿的昨日的那一套，他在裁缝铺定制的衣服还没制好。扁鹊可知道，他当时就在旁边，庄周要了十件，模板就是他自己那套已经破了的衣服。

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素衣靛带罢了。

今日庄周弹的曲不是昨日那首《流水》，换了一首，名为《高山》，庄周依旧在背后的绢布上写上自己的艺名公子子休，加上今日演奏的曲子《高山》。

和《流水》一样，《高山》这首曲子也把所有人都带入到自然之景中。

扁鹊则和其他人感受不太一样，因为他和庄周的距离比一般观众近的多，也算稍稍了解他，于是，在扁鹊的脑海中，巍峨的高山之景中还有庄周的身影。

庄周身着素衣，宛如精灵一般在山间穿行，一会跟随溪水的踪流爬到半山腰和鸟儿们相和而歌，一会又灵巧地跟随山间野兔跳跃起舞，渐渐爬到了山顶。

来到山顶，整个人视野开阔，心胸也宽广了起来。一览众山小，胸中仿佛有豪情壮志待抒发，于是禁不住对着茫茫山脚下的风景一声又一声地长啸。

至此，琴曲渐渐放缓了下来，仿佛在回味着山顶的风景。而在扁鹊意识里出现的场景则是庄周撩了撩衣袍打算坐下小憩一会，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突然之间，回眸一笑。

琴曲缓缓终了。

掌声震耳欲聋，依旧有人嚷着再来一首，不过庄周只是抱着琴，鞠下一躬，便下台了。

“你这绢纸卖不卖啊？”

台下有人抖了个机灵，问道。

“对啊，老板娘，卖了吧！”

“我出十两银子！”

“子休琴师的墨宝只值十两？我出一百两！”

好家伙，这一呼百应，好好的演出现场硬是变成了拍卖会，赵娘也哭笑不得，赶忙从后台出来维持秩序。

最后考虑到店里头牌舞娘的签名也才卖二十两一张，庄周这有书法之风的墨宝也只卖了二十两，总不能一个刚来两天的新人就抢了积望深重的艺人们的风头吧。

虽是按下去了，但这个风头肯定会越来越盛，甚至下一个节目上场的时候人们还在讨论庄周的琴曲。

后台

庄周唇角微微翘起地下了台。

和在山中肚子演奏或者对着一群小动物演奏不同，台下坐满了听众，他就有种一定要把这首曲子的美妙之处尽数展现的豪气，要把他住的那座山的巍峨壮丽弹出来给大家听。

一下台刚好撞见在前排看他弹奏的扁鹊。

差点忘了扁鹊要听自己弹奏，幸好长乐坊的姐妹们给扁鹊一个好位子，自己还要谢谢这些好姐妹们呢。

“《高山》。”庄周提醒道，一边和扁鹊慢慢地并肩走在回房间的路上。

他在台上写的字后台可看不见。

“听出来了，你之前应该住在山中吧。”扁鹊难得地多说了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庄周偏过头，让扁鹊看到他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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