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克”篇：拾壹

我记得我回家来是要睡觉的。

昨天夜里和坏孩子一直耗到凌晨，说不累是假的。但是这份疲惫现在又不是那么很清晰，我总觉得还有更多事等着我去问。

潜意识是一种很强大的功能，它总在暗示我们哪条路是正确的。

“所以为什么坏孩子能记住那些事？”

我挑了个不太会让系统起疑心的问题，系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闪烁了两下，随后才语速平稳地发声。

“正如他所说，他是被隐藏起来的灵魂。”

“……细说。”

“大部分人的躯壳内都绑定着一个灵魂，灵魂生成情感，情感支撑世界运作。”他开始讲故事了，“但极少部分的躯壳绑定着两个灵魂，他们一般都残缺不全，但共性相当高。如你所见，‘杰克’就是这样的人。在执行时空回溯与穿越的过程中，这些人是极有可能出现bug的，更何况当时回溯的中心离他极近。对于这种情况，目前还没有十分有效的举措。”

我沉默了片刻，让大脑好处理他的这番话。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你刚刚说，情感支撑世界运作？”

“是的，您的穿越也与此有关。”

他直接的回答让我一时没进入状态，几秒钟后才问道：“你终于要说出全部真相了吗？”

“不，宿主。对于您来说真相真的这么重要吗？”

系统突然反问，我下意识地回答道：“当然，真相关乎于目的，而目的是我前进的动力。”

“那么已经将目的毫无保留地给予了您，为什么您还是如此执着于追求真相呢？”

这句话有些绕，但我理解得很快：“救赎并不算是最终目的。”

“最终目的和您并没有关系，系统不会伤害您的肢体与精神，系统存在的唯一作用是使世界安稳运行。”

“……”

再这么问下去恐怕也没有结果，于是我几乎是讽刺性地笑了一下，随后没再发问了。

但说实在的，我很难过。

……

我还是没补眠，黄昏时才拖着步子朝杰克家走去。雨伞顶部在地上有序而缓慢地敲打着，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音。水染湿了地面，不久后门锁转动，杰克看到我之后笑着问候：

“傍晚好，华莉丝。”

我注意到他也没再用敬称了，而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杰克作为第一个救赎对象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善恶面割裂得很明显，矛盾清晰可辨，这让我的救赎有迹可循。

“你也是，华特。”我笑着对他说道，只是把伞放在了门边，“所以真的有甜点吗？”

“当然，今天是专门为您准备的。”他带着我往餐厅的方向走，语气轻快，“我还从来没有邀请过女性来家里呢，所以可能会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出色。”

“没关系啦。”

总比我这个异乡人要好，你好歹还是本土的，我对于英国下午茶的认识完全停留在资料和大学时期不到两周的出国旅行。

“那您倒是比大多小姐们要随意的多。”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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