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克”篇：叁拾捌

“您很希望有个人来救救你吗？”

他因我的话而哽了一下，随后又不免失笑。

“不是什么人都行的，不过如果是您，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能遇到的最优解了吧。”

“……很高明的转移话题。”

我无奈地摇摇头，随后缓缓放松了手，而他还是紧握着，似乎生怕我离开一样。

艺术家的内心都是细腻而脆弱的，我们都忘了带伞，但天气也很给面子地不是很阴郁。或许比起自我防护，我们还是更需要一道阳光划破天际。

“理性，自由，这是西方哲学亘古不变的话题。”

我踏着街边的碎石，漫游着的思维无意提及，这是闲聊的基本素养之一。

“哲学与美学分不开关系，不过它们也是相对独立的个体。如果真要说的话，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也确实可以用其作比。”

“那么你认为我是后者？”

“当然也可以是前者，哲学的定义……呵，大家都各有其解读罢了。这个世界上从不存在真正的对与错，又不是给孩子们看的学校教科书。只是扰乱秩序，的确会遭人所指。”

我在说服自己，但同时我也清楚，我这是在堵我自己去天堂的路。

“我还是想救你。”我漫不经心地提及。

“你做不到的。”

我曾和好孩子说过同样的话，看来他的记仇不是一星半点。如今坏孩子居高临下地和我对视，我尽量地在气场上与他持平，然而我还是看到了他身后雾气化身的怪物。

——只是一瞬，而且我无比清楚那是幻觉。

然而巨大的压迫感还是让我的眼瞳不自觉收缩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却又被杰克揽回身边。

“冷静点亲爱的，现在我们可是行走在大街上。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于白日行走了，好歹给我留点美好回忆——在我前往地狱之前，好吗？”

他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我揉了揉太阳穴才开始调整呼吸。

“抱歉……可能最近确实见识了太多……即使是以前父亲天天接诊病人时也很难见到的东西，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我实话实说。”

我们的手彻底松开了，然而这时我却感到心里一阵空落落，然而随即又有什么不详的预感填补了回去。

“开膛手先生，你的画还有多久才舍得给我看？”

我们之间还余下多少时间？

这才是我真正想要询问的问题，而我无比确信杰克不可能领会不到。意料之中地，他的回答不假思索。

“不到一周了，你和他都给我带来了太多灵感，只要稍加拼凑……画室内的那个空位都就能被填补。”

他在街边的花店驻足，随后又把淡然的目光落回我的身上。

“抱歉，无意打断。”可以看出他有在努力学华特那套绅士礼仪了，“只是我忽然想起，我还未给你买过一束鲜花……这是我的疏忽。”

我想起杰克的坏孩子人格的确很喜欢玫瑰一类，对应在好孩子身上，则是糕点。于是笑了笑随后开口。

“那现在给你一个弥补过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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