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临子做了个鬼脸,纳罕道:“我左看右看,这不就是光秃秃的枯枝干子上长了几点红花吗?为什么娘娘和婉儿姐姐都这么喜欢呢?”
那少女眨眨眼睛,伸手点了一点小临子的额头,笑道:“不肯皎然争腊雪,只将孤艳付幽香。”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教你念过的诗,都忘记了不成?咱们虽然无情可付,可闲时陶冶提升一下心志情操亦是好的。”
“不说红梅本身香气别有韵致,单论这景色便是极好的了。”
“你瞧,一到腊月,京城便是飞雪连天,银装素裹,万籁俱寂,放眼望去,哪儿不是白皑皑的一片儿?”
“可这红梅,依然能在冰天雪地之中盛放,清朗艳烈,教人看着,心里就多了一点儿的暖。”
“如此,看着成片的红梅,便觉得身上都能暖,这花儿又岂能不美呢?”
梅苑的白梅像冰玉造的似的,疏影横斜水清浅,琼堆玉花意幽远,大概就是说此刻的美景吧。
片片红梅便如云蒸霞蔚一般好看,比天色,还更要多出许多韵味情致来。
笑语盈盈暗香去。
少女的眉目濯濯,似是明月夜下的春柳依依,清妩动人,又像是初生娇嫩的迎春花儿,秀丽清雅,小巧玲珑,眸子明亮,惹人怜爱。
重重花色连同绮丽的夕阳,一起映照在她的眉目之间,那一点儿的绯色,就像是天边的云霞凝在了她精巧细致的眉眼之间,依依不舍,不愿离去。
让观者心中不由一动。
嬿婉话音刚落,就听一旁有人喝了一声彩,“好。”
那人随之还轻轻击节赞叹了三声。
“这位姑姑的说法,真是别致的紧了。”
说着,便有一位披白狐裘,穿湖蓝箭袖,踏麀皮靴的少年儿郎,从旁边的林中闪身出来。
这人穿着打扮得体面贵重,可气质却十分潇洒。
长身玉立,眉目疏朗,丰采高雅,神明爽俊。
清飒犹如云中君,不羁之余又有一份温文尔雅。
同时,这男子的手上还把玩着一把横笛,用那笛子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掌心。
小临子年纪尚小,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儿,这青年忽然闪身出来,难免让他有些傻了眼,手足无措。
魏嬿婉看到那少年郎手中笛子的时候,心中便是微微一动,前世,正是因为这人的生母下场,才让她功败垂成,颓势愈发显著。
最后,一命呜呼。
这辈子主动走到这人的面前,亦是和走钢丝一般,一个不好,惹到了这人的好额娘,那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也未必会有人在意。
心里是如何想的,魏嬿婉面上半点没有表现出来,她的神色一正,后退了几步,以保持距离与恭敬,语声虽然柔和清亮,却有意无意地显示出几分沉着疏远来,而没有什么示弱媚上的意味与情绪。
可是,她生得甚是好看,经霜更艳,遇雪犹清,眉眼婉约清俊,昳丽柔媚,纵是沉下脸来,这样子,亦显得格外地美丽。
她一边行了个标准的大礼,一边问道:“不知尊驾姓甚名谁,也好让卑下有个称呼。”
可那人关注的,却是她手上的画。
“我只是个闲散宗室,姑姑未必听说过。”
“敢问姑姑,画的可是梅花,不知能否予我一观呢?”
他的语气轻松而愉快,人又生得俊逸雅致,若是一般的小宫女,想来没有人会拒绝吧。
但魏嬿婉却未卖他这个面子,“卑下笔墨画技粗陋,不值一提的,内宫自娱之作,不敢污了尊驾的眼睛。”
她的声音虽然柔和、恭敬,但拒绝之意却是再清晰明白不过的了。
………………
作者有话说:求评论求评论么么哒
裕太妃并不是要直接送美人给乾隆,那样操作太明显,不是她的风格。
她主要还是要让乾隆自己想要这样的。
舒妃被皇帝忌惮,一是因为她姓叶赫那拉,二是因为推她的太后,同皇帝不是亲母子,相互制衡牵制,而且太后要的又太多了,皇帝自然会小心太后推出来的人。
但裕太妃不是,她和皇帝并没有明面上的利益冲突,又十分擅长苟道蛰伏,幕后操纵,纵是嬿婉在她手下待过,以后嬿婉的出头啊之类的,估计也不会有几个人脑洞大开想到幕后还有裕太妃的事。
PS:然后,本章新出场的选手,身份应该是很好猜的,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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