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该怎么过,从来都是取决于各人的。
各样的好日子,都有各样的好,总想着迫切地需要更好的,那样成日不得安宁,只怕半辈子都不会快活了。
“不争是争,视时局而进退,安之若素”的道理,很多人钻进牛角尖之后,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想通,走出来的。
魏嬿婉的心境开阔,未来便会更有耐心,意志亦愈发坚定,“爷的心意,我不会忘的,要是能像爷说的那般,平安喜乐,那确实是件很幸运的事。”
六王柔声笑道:“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有句话说,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在梅苑的时候,我想着这位姑姑长得那样好看,怎么小小年纪,就练成了这样不苟言笑的礼义姿态,成日都是这般,多不容易呀。”
“而且,也是件很累的事。”
“后来,我也明白,姑姑这么做,多半是不得不这般,无可奈何,生活所迫。”
“我先孟浪冒犯了,也无怪女儿家要对我避之不及,敬而远之的。”
“但是,我待姑姑,亦是真心的。”
“嬿婉,你这样好,以后也必然会得到更好的东西,那等不晓事,整日不知在忙些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打算、伤心的。”
魏嬿婉知道,弘曕说的人,就是凌云彻。
少女低头叹道:“让王爷见笑了,都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然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现在我不想再挨打受气了,受不得他的好,那就让他找别人去吧。”
说到后面,她摇摇头笑了。
弘曕亦眉眼含情,唇角带着清浅明净的笑。
他俩就在这高台上,天南地北地聊着,无话不谈,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弘曕说起自己曾偷偷出京,游历途中的见闻,还有乔装打扮,混迹在下九流之间玩闹的过往。
还有刚刚住到果郡王府的那段日子,他的所见所闻,身边人又是如何待他的。
好多好多,都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第二人,或者在旁人面前说不出口,没兴趣谈论的话。
#无趣的都是别人,但嬿婉在一起,那可有意思了#
#谈一个白天都行#
#可惜时间不给爷机会#
魏嬿婉也说了些自己从小的生活,穷人有穷人的活法,可她嘴里说出来,似乎也没回那么难熬的,反而还有些趣味。
还有,她第一次听魏清泰说自己不是魏家亲女的震惊讶异。
以及,关于她的身世,以及生身父母的一些猜测。
给王爷看了她的玉钗。
六王道:“这是顶好的物件,只是不太像御赐之物,要是那类物事,可就好办了,查一查记录,一一排查,总能找到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却在想,回到府中,能从什么方面来帮一帮嬿婉了。
帮归帮,可不能弄巧成拙,反倒让嬿婉认亲的事宜延误了。
弘曕要么不做,要是下定决心做什么,那必然是将一切料理清楚,怎么样也要做出点儿效果来。
面上不显山不露水,里子能得到,这就可以了。
他望着少女的眉目,一时之间竟看住了,不知在想什么,轻声地道:“嬿婉,若是有朝一日,你我二人能光明正大地相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受什么制约,那该多好…”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魏嬿婉心下一酸,回答道:“若真能如此,那我这辈子也值了,这宫墙里规矩实在太多,我感到最轻松的时刻,竟都是和王爷一起渡过的。”
其实六王并不容易,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不知哪一日就惹了皇帝的不喜与忌惮。
五王荒唐,六王更为受宠,但他们有一点儿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在政事上,永远不可能做到像先怡亲王那般。
皇帝也不会允许。
先帝看似多疑,但在很多地方,他又比乾隆帝要大度宽容得多,尤其是用人以及政事方面。
推行了改土归流,严惩贪官污吏,为康熙晚年的“花费”买单,还给下一任皇帝攒下了一个偌大的家底,充盈的国库。
六王要想和嬿婉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好生相处,不受限制。
除非,他把嬿婉给娶了。
但是,他们一个是包衣宫女,一个是近支王爷,太后亲子,这距离,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如今尚不知道魏嬿婉能不能找回真实的身世,就算找到了,对方肯不肯认她这个流落外边十几年的女儿,也是未知数。
还有,太后钮祜禄甄嬛又会怎么想呢?
她老人家能同意一个做过宫女的女子,做自己实质上的儿媳妇吗?
“爷,我…我现在只是一个宫女,我配不上您,我也不想给人说是攀龙附凤,以侍妾侧室的身份,过完一辈子。”
少女神色有些落寞。
但是六王却握上了她的手,神色殷切且认真,坚定地说道:“宫女又如何?十七叔名义上的福晋,亦曾是我额娘的宫女出身。”
“嬿婉,请你再信任我一点儿。”
“我知道,让你成为我做正妃,并不什么容易的事。”
“可不管有多难,我都愿意去为之努力,想解决办法,让你堂堂正正的嫁给我,做我的福晋,我的妻子。”
“哪怕额娘反对,我也不会心意。”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为国建功,为民谋福祉,已是遗憾,若是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那算什么?”
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做一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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