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衣的精神世界

万能龙套：像什么样子……他喝醉了，秦衣，你带他去休息一下。（戏班老板）

秦衣就拖着时墨到角落坐下，又给他倒了醒酒茶，时墨才清醒了一些。

秦衣：时墨哥，你好了些吗？

万能龙套：怎么了？你想回去了？（时墨）

秦衣：嗯……今天也不早了，想早点回去，看看唱段。

万能龙套：秦家戏台的唱段？

秦衣：是啊。

时墨冷哼一声，似乎根本不把那机会放在眼里。

秦衣又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秦衣：听说时墨哥和秦家的少爷是相识的……

万能龙套：没见识了吧？秦家可没什么少爷，他们家侄少爷跟我小时候，倒是在一个学校上学的。怎么了？

时墨的家境在戏班里算是不错的，进了戏班之后，也一直走的贵族公子哥的人设。

就连师父也要常常让着他，对他肆意妄为的言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衣：我……倒没什么特别的……

万能龙套：你想让我帮你说说好话，是不是？

秦衣：如果方便的话，也想认识一下……

时墨冷笑了两声，继而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万能龙套：就你这个小贱胚子，还真打着成名的心思？臭不要脸！

秦衣：时墨哥，我、我虽然无父无母……

万能龙套：无父无母？真说的出口。那个捡垃圾的老太太不是你妈？啧啧啧，还真好意思觍着脸要认识秦家的侄少爷，不、要、脸！

秦衣：不是。

秦衣的脸越来越白，脸上渐渐没了表情。

万能龙套：为了成名，连妈都不要了，平时作出这副伪善的嘴脸来，你不嫌恶心吗？

秦衣：别说了。

秦衣声音清冷，有些冷冷地看着时墨。

时墨涨红了脸，像是酒气又上来了，似乎还没发现秦衣有什么不对。

万能龙套：识趣的，秦家开戏台那天装病，别去，给我当一辈子配。永远演我的洗脚婢，懂吗？

哗地一声，醒酒茶被泼在了时墨身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秦衣拿着茶杯，面寒如霜。

万能龙套：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胚！

时墨还没来得及动手，秦衣的拳头就招呼上去。

时墨似乎没想到秦衣居然敢还手，也没想到他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能任由他欺负的少年了。

秦衣像是把积压了那么久的愤怒全都宣泄出来，一拳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时墨身上。

时墨被打趴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万能龙套：别打了！别打了！救命啊！救命！

直到惊动了酒店里其他的人，两人才被分开。

万能龙套：秦衣！你给我走着瞧！

时墨虚热地趴着场务站起来，吐了嘴里的血。

秦衣侧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完全不是平时任由人捏来揉去的温顺模样。

时墨像是有些害怕，下意识地躲了躲。

秦衣没说话，径直离开了。

沐暖其实时墨对他的不好，他一直都记在心里吧。

大喵：怪不得我们都被秦衣骗了！他也真够能忍的。如果是我，早就动手了！没想到秦衣那么能打！那个时墨，只能说是活该！

秦衣拎着他的金鱼，一个人走路回去。

夜深了，天空里落下了淅沥的雨，从酒店回戏班要经过那条阴暗的长长的小巷。

刚进了小巷，秦衣就被几个人围住了。

秦衣：时墨找你们来的？

大喵：这么快就有人来报复了？！

沐暖这么多人，不会有事吧？

那些人都目光凶狠，也不说话，直接动起了手。

秦衣也只能揍揍时墨，在真的打手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他在小巷里闷声挨打，硬是一声没吭。

金鱼被摔在一旁，在浅浅的雨洼里翻着肚皮。

雨声盖过了拳脚声，秦衣身下隐隐显出殷红的颜色。

万能龙套：住手！放开我的儿子！

那天的妇人冲了出来，手里挥舞着扁担，要去救她的孩子。

万能龙套：老太婆，找死啊？！

妇人奋力挥舞着扁担，不多时也就被踹翻在地。

万能龙套：别、别打他！打我！打我！

她匍匐过来，趴在秦衣身上。

秦衣从小就习惯了挨打，习惯了闷声忍受。

蓦然间，母亲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他他突然有些愣住了。

万能龙套：囝囝，没事……妈妈在……妈妈在……

他的手指渐渐蜷缩起来，喉咙间发出了困兽般的哀鸣。

万能龙套：楼下的，几点了还在吵？！你们找死啊！（大妈）

万能龙套：怎么回事啊？这么大晚上的！报警了啊！（大爷）

小巷里的灯渐渐亮起来，打手们停了手，互相看了看，转身跑了。

雨水冲刷着街道。

万能龙套：囝囝，没事吧？妈妈晚上偷偷跟着你，你不怪我吧？

妇人抹开秦衣嘴角的血。

万能龙套：啊，你的金鱼，我、我帮你装起来。

秦衣倚在街角，面色苍白地看着那妇人跌跌撞撞的样子，许久。

秦衣：妈。

这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就被雨声盖了过去。

妇人愣住了，许久才抱着他哭了。

万能龙套：妈在！妈在！妈错了，妈不该丢下你！啊——妈错了……没有保护好你……

金鱼被放在肮脏的破碗里，在雨水里游着。

秦衣任由妇人抱着他，任雨水淋过他的脸，露出一丝冰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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