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的精神世界

烟雾掩盖住一闪而过的情绪，令布克的表情看上去难以捉摸。

这是布克独特的抽烟方式。

烟圈慢慢地在海面上飘散，透过烟圈看过去，左一正在登上布克的运输船。

万能龙套：况且，您现在的情况……

布克没有听保镖继续说下去，而是示意左一，和她一同进入船舱。

万能龙套：尝尝吧，这是我特意让人从北地带来的酒。（布克）

左一：从北地？

万能龙套：你已经忘了吗？上次你说沧墨城的酒不如北地。

左一：没想到你会这么细心。

左一随意地抿了一口酒，布克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

万能龙套：左一，半个月之后，我们和北地有一次密码的军火交易，你和我一起去吧。

左一手中晃动的酒杯停了一下。她在布克的眼里看到了一种之前从未见过的微光。

左一：你这么信任我？

布克举起酒杯，碰触到左一的酒杯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万能龙套：说不定，我也和沧墨城的那些男人一样，被你迷住了。

琥珀色的液体在船舱的晃动下泛出涟漪，酒精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

北地的酒很凛冽，如同寒冰划过咽喉，却在身体中不断燃烧。

左一面前的布克，也像极了这杯酒。

万能龙套：我从来不会毫无道理地信任别人。

在酒精的作用下，布克似乎在有意无意地教导着左一。

万能龙套：强大又专注的人可以重用，被我从绝境中拯救出来的人可以信任，至于那些聪明又急于表现的人，则要保持谨慎……

左一：那我呢？我是哪一种？

布克没有直接回答左一的追问，他的眼神中仿佛回到了那天雨夜。

万能龙套：一个月前，你被北地的士兵追杀，全身是血。我原本以为你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你用最后一颗子弹将敌人全部干掉了……

左一：所以我在你的眼里，是那个强大又专注的人？布克摇摇头，抿了一口北地的烈酒，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左一身上移开。

万能龙套：很遗憾，你并不是。我看到的，倒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因为害怕而脆弱地呼救呢……

布克还没有说完，左一突然起身，向布克发起了进攻。

船舱里的博弈，致命却又迷人。电光火石之间，左一找到了布克的弱点，冰冷的枪口，霎时间抵上了布克的咽喉。

左一：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在脆弱地向你呼救吗？

左一的神情里混杂着被轻视地恼怒，和急于展示自己的野心。

万能龙套：唉。

左一是伴随着风暴被迫迁徙到这里的候鸟。

似乎是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布克发出了无奈的叹息。任由左一压在自己的身上，将枪口就这样放在自己的命脉上。

左一和布克靠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万能龙套：最大的敌人并不是你手里的这支枪，而是面对死亡时候的恐惧。

布克镇定地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脖颈上的枪口，想到了自己距离死神最近的那个夜晚。

万能龙套：你见过的死亡越多，就越是害怕。死亡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绝望，没有人能比你我更清楚什么是死亡了，不是吗？

左一的脑海中划过了无数的画面。

北地的雪原、鲜血化成的玫瑰、温热的身体渐渐冻结，在海浪之间浮沉的恐惧，还有被围困时的绝望。

她原本从不害怕死亡，可是就像布克说的那样，见证了越多的死亡，就越是恐惧。

左一拿枪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却又生怕被布克发现他看穿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万能龙套：怎么？你害怕了？

左一没有回答，只是把枪口用力抵住了布克的脖颈上，又不断地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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