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靠着冰冷的墙角坐在地面上,周围黑漆漆的,只有远方亮着微弱的烛火,透过那唯一的铁窗,看不见朝阳。
想必外面已天光大亮了吧?
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
白枭低垂着脑袋,耳边是嗡鸣声。
昨天是个好日子啊,他毕业了,今天应该想想该去做些什么。
做什么呢?他不知道,不过,现在也不用知道了。
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落入这个境地的呢?
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那些人了?
好吧,他本来就不讨喜,反而一举一动都令人厌恶。
不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想陷害一个人,也只需要动动脑筋就可以了。
白枭一动不动的坐了一天,他的眼神不再聚焦,送来的饭菜也一口未动。
他自认自己是脆弱的,别人随便推他一下,他就会坠入深渊,别人说不喜欢他,他就会离的远远的,绝不靠近。
哪天连爱他的人都没有了,他就从高楼坠下去,结束枯燥乏味的一生。
他就是这么一个烂人,在同龄人毕业后想着一展宏图时,他在想着如何继续留下去,在别人含冤入狱,想着复仇时,他在想……他什么都没想,可脑海里还是乱糟糟的。
死亡,对他而言,是一个很轻松很平常的词语。
死亡,不过是一捧白花,一口棺材,一个安静的不见天日的角落。
他不害怕死亡,可现在却还不想死。
因为他还有欲望。
欲望有时会乱人心弦,但绝对是人活下去缺一不可的动力之一。
他在等,他也愿意等,等那个人出现。
如果他来了,他就笑笑,如果他不来,他就一直等下去。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白鸟不会轻易放弃他。
或许吧。
希望信仰不会再度崩塌。
白枭花费三四年建立起的信仰的美丽城邦,在短暂的几个月里逐渐被摧毁。
那股见不着的外力,和内心的阴霾,无时无刻不想一脚踏平这座城邦。
天大概又黑了吧?
白枭将头抵着墙,闭上双眼。
他希望自己能从这场不大美丽的梦里醒来。
他希望再次睁眼,仍旧会有满天白雪,那座美丽的城忽隐忽现,他还在身边,他们依旧是从前。
可睁开眼,只有黑暗,再也回不去从前。
那场童年的画卷注定葬送于烈火中,往后,是生活的残忍。
白枭(他会来吗?)
白枭问自己。
白枭(会吗?)
不会。
白枭知道答案,可却还是希望奇迹发生。
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以前他是不信的。
现在确信大概是了,时间真的会把一个人变的面目全非。
可能上一秒,你们还在一起,下一秒,便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人还是那个人,可你再也不熟悉他了。
白枭有点想哭,可眼睛干涩,连泪水也不想与他为伍。
他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个肮脏的抹布,脏兮兮的,无论是谁,都不愿意触碰,害怕脏了手。
没有人愿意相信一块脏抹布可以洗碗。
龙骨:“白~枭~”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白枭没动,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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