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月色

“这个，我也想不出。”李白移开遮住眼睛的胳膊，微微上扬的眼睛透露出不解。

老九俯视着他，月光勉强照清他的模样，李白的衣袖沾有湿润的泥土，现在已经干透了，那是下面的人抓他过来时，把他摔到地上导致的。

老九着迷般的蹲下身子，抓住了李白的衣袖，掸去泥土。他没有回答李白的问题，只是说到，“你在这儿耐心等上几天，几天之后，尘埃落定，我自然什么都会告诉你。”

李白终于坐起来，“和韩信有关系是吧。”

老九挑眉，“嗯？”

“韩信没有站队你。”李白轻轻笑着。

“呵，他倒是什么都和你说”，老九一拂衣袖，彻底半蹲在李白面前，“一将军而已，过几日也蒸发了，那又怎么样，也配挡六哥的路？今日选了软弱无能的主子，就算我放过他，以后又有什么出息。”

李白仍是一副高深莫测、信任韩信的模样看着他，老九莫名烦躁，想到了什么，忽然冷笑，“亏你现在一副和他琴瑟和鸣的模样，枉了你死去的兄弟。”

李白面色大变，“李兮？”他看向老九，眼底散发森冷的寒意，“和韩信有什么关系？”

“你那亳弟弟的死，还有你这么幸运‘嫁’给你们家的大将军，都是拜韩信所赐。打了胜仗，大家都在想办法怎么对付你们时，父王采纳的可是韩大将军的进谏。”

似乎李白也没想过最后是这个结果，整个人愣在了当场，懊悔庆幸交织，但其实心中也并无非常大的痛苦。

如果说他的男妻身份能够消减龙王的怨气，换来的是少割一部分地、少赔一部分款，那么这种侮辱他可以再受一次。

韩信他们二人平时相处还可以，但可能是没有真心相交，所以才没有怨怼。

下毒的事他没有告诉韩信，不是因为李白怕韩信不信任他，而是他隐隐感觉到要有大事发生，他只想一手促成。看老九的计划开始了，看来阴差阳错之间韩信中招了。

“你给他下毒了吧。”

“实不相瞒，我的人亲眼看他服下的。”老九挑眉，心情变得很好，也没询问李白为什么知道。

李白手搭在腰间，忽而摸到了韩信送他的哨烟。韩信也是如此对他，他明知道山野间会遇到埋伏，他质子的身份被抓了只需要留口气被带回去就行了，还是带他出门；他也知道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保护自己，自己一定是会被抓走的，还是这么做了。

但是他唯一的良心可能就是这个能用的哨烟了吧，李白重重叹了口气。

“这样你还要心疼韩信？”老九把李白的反应看在眼里，不可置信道。

李白苦笑摇头，“我需要自己待一会儿。”他哪是心疼韩信，他是敬佩他俩都到了今天的地步，还在不停的算计对方！

“哈哈哈哈，那你自己待会儿吧。”老九站起，双手向后一背，看着远处，大步走开，他身后两个侍卫在李白身边一左一右半米处站定。

山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波澜隐藏在了薄纱般的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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