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得先检查下自己的身体。
嗯,墨镜碎了,还好罩着头发稀疏的脑袋的头巾一点没有损坏,遮住那牙齿残缺不齐的皲裂嘴唇的口罩也是。身体上呢……右腿骨折了,还好很轻微,掰两下就能接回来了。独自在外旅行这么久,我倒也学会了怎么快速地将骨伤快速接回来,反正不死族的骨头也不怕磨。
至于章鱼哥……他脸砸在了地上,大鼻子都被压出脸框了,直直翘了出来,看着都疼。
“你没事吧?”
“我没——啊啊啊啊啊啊!”
他抬起头,爬起来,一看到我,就又吓得站起身往后连着退好几步,然后再次猜到颜料膏滑倒,这次来了个仰面倒地,直接不省人事了。
我澄清一下,他能被吓到确实是我的问题。虽然我这深青色的皮肤在海底生物钟也不稀奇,但是僵尸的眼睛很恐怖。首先,我们的眼睑基本上是一块死皮,不用点吃奶的力根本发挥不了作用,所以平常我们的眼睛都是完整地暴露在外面,接近标准的圆形;其次,因为尸化作用,我的双目会格外凸出,换个说法,就是有种将两个假眼球安在了头骨的缝隙中;再次,我们对不了焦,虽然这并不影响不死族的感知(毕竟我们的嗅觉和声波定位的能力会比人类强很多),但会让外观上……两个眼睛的眼珠来回打转,主打一个有各自的想法、杂乱无章。
所以章鱼哥能被我这般模样吓晕,很合理。
我将倒塌的画板扶起来,看了看把他吓到的油画。
这应该是对某个欧式油画家的自画像的仿品,不过将头像换成了他自己的模样。单从画技上说,确实还挺稳重精致,虽然平平无奇,没有任何闪光点,但也没有任何看了不适的地方,对一个业余画家而言这就算是成功了。
只不过,脸上这八字胡,好像有点突兀……
我将画板拿得靠近些,仔细闻了闻,果不其然,整幅画别的地方的油料早就干了,只有这八字胡看起来是新的,而且有浓厚的中式墨水味,并不像是用传统油画的作画材料画上去的。
也就是说,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他已经创作完成的画作上,被平添了两道极其丑陋的八字胡……
等下,海绵宝宝的邮件里有恐吓信,这里又被……难道是连环恶作剧?!
我转头望去,以旅行老手的直觉,敏锐地发现了异常。
章鱼哥踩到的并不是颜料管,而是颜料管中喷出来的,已经凝固的颜料。我靠过去,仔细闻了闻,确认这应该是一种介于油漆和胶水间的作画涂料,不知道用来画什么用。
总之,真正的端倪在于,这喷出来的凝胶上呗踩了一脚,从其中的坑洞可以看出,就是被章鱼哥的吸盘踩的。而颜料管上也有一个凹陷,看不出来是不是章鱼哥的脚踩的。不过我看向仰面朝天的大鼻子蓝身章鱼,看到他脚底的吸盘只有一个沾上了颜料,很快就能得出结论——在我们上来之前,至少在这油画原本的颜料干之后,有神秘来客到访过这里,在这幅画上恶作剧般地添了两串八字胡,在离开的时候意外地踩到了原本就在地上的颜料管,把颜料挤了出来。
等一下,直觉告诉我,这和给海绵宝宝写恐吓信的应该是同一个凶手。
也就是说,这个张狂的作乱者会留下更明显的讯号。
我赶紧走回去,翻了翻画板,仔细地瞅了瞅,果然发现了端倪。
这八字胡的墨水看似没有涂抹均匀,实则是刻意留下了缝隙,而被微微留灰留白的部分,是一串英文字母。
“I’m back”。
事情开始变得愈发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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