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皋月小姐过废墟,我才意识到这座山的绝对海拔并不高,只不过山脚在海平面以下。穿过被切开的废弃大楼,越过废墟,再往下爬一段坡,就能看到碧蓝的大海,以及停在海边的一艘游艇——她们三人就是驾驶游艇独自前来的。
在下山的路上,皋月跟缠流子和真子解释了有关伊蕾娜的事情。这个代号“灰之魔女”的宇宙旅行者在两年前到访还没有变成一片废墟的本能字学园(当时缠流子还没有入学),和“四大天王”之一的学生会会长打了一架,然后被鬼龙院皋月秘密接待,然后秘密扮装为普通学生,分到另一个叫蛇崩乃音的“天王”管理的班级里,在她和皋月的保护下待了三天,这期间,皋月了解了伊蕾娜的魔女身份,并知道了她是来自别的宇宙的旅行者并隶属于某个组织(因为多疑的蛇崩偷看了伊蕾娜的日记并向皋月泄露了情报)。她所讲的这一切,与伊蕾娜告诉我的也确实基本一致。
而真子则一直缠着我,止不住地问问题。
“你和伊蕾娜是什么关系?”
“朋友和同事。”
“你们隶属的哪个组织啊?”
“无可奉告,除非你想加入我们。”
“那我可以加入吗?”
“不行!”(这句话是缠流子和皋月异口同声地喊出来的)
“你来这里旅行有什么目的吗?”
“旅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去哪里,只是为了前进,我只要头上有天,脚下有地。”
“哇哦,好有哲理。”
巴拉巴拉的……
至于缠流子,她的双手要么背在脑后、要么插兜,哼着小曲,吹吹前额那一撮红挑染,迈着散漫的步伐跟在后方,可真是典型的假小子。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主要要照顾腿脚不便的我和运动细胞几乎为零的真子),我们一起坐上游艇,随着海潮自在摇晃。皋月拿出一箱奢侈品,自在地泡茶,缠流子和真子则从背包中取出两包泡面,然后借用皋月带的开水。我跟她们解释不饿——主要我是僵尸这个事实……现在这个氛围也不好开口。
“福劳格先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问的?”
“竟然看出来了,皋月小姐。”
“你现在看到的,跟伊蕾娜小姐记载的有天壤之别,你很好奇这里发生的事变,对吧?”
“没错没错。”
这可聊到兴致点上了。
“这段故事,得从这家伙说起。”
皋月抿了一口热茶,然后对将泡面碗端到嘴边跟猛男一般胡吃海塞的缠流子使了使眼色。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缠流子倒是自顾自地将泡面汤先一口喝光,打了个饱嗝后,双手撑在座椅板上,抬头望天几秒,再将目光移回我和皋月这边。
“什么?看我干嘛?”
“学园开始剧变不都是因为你吗,流子?”
“难道一切的起源不是战斗纤维吗?而且,再怎么算得算到我们爸妈吧?”
“等等,你们爸妈?”
果然,这两个有胸的帅哥的关系可不一般。
“没错,我们是姐妹,当然,我是姐姐。”
皋月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碰了碰我的肩,然后冲着缠流子挑了挑眉。
“那,你的妹妹难道在学园的覆灭中有什么关键作用吗?话说当时伊蕾娜来的时候也没听说你有个妹妹啊?”
“因为我当时都不知道她是我姐姐。”
“因为我当时都不知道我有个妹妹。”
有点默契但不多的两姐妹异口异声地回答,反倒让一旁的真子笑得差点喷面。
“所以,你好奇我的故事?”
缠流子望着我,大大咧咧地摆手,像极了黑道大姐头。
“没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讲给我听吗?”
毕竟,我们旅行者邂逅的从来不只是一个个名字,而是一幅幅画像,一段段故事。
“唉,这样让我想起一个故友——很好很好的朋友……算了,我来讲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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