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十年

人太多了。阿尔贝莱特挡下直击胸口的一拳，紧接着就感觉到胳膊被人抓住。他挣扎着，一脚踹在某个倒霉蛋身上。唯一算是幸运的大概是他背靠墙壁，不用担心背后的攻击……

一记肘击狠狠砸在他肩膀上。阿尔贝莱特眼前发黑，只感觉到黑乎乎的人影浮动看不清面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初中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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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霸凌往往不需要太多的原因，本就是十几岁的孩子又早早称霸了校园，自然是一心要把看不顺眼的人统统抹杀掉。

一句碍眼，就足以成为一切行为的理由。

阿尔贝莱特被拽到后院的墙角里，抓着他的人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他退了一步撞在墙上，哄笑和谩骂同时传进耳朵里，让人发晕。

紧接着又是拳头落下。

他几乎没有机会反抗：不说他有多瘦弱，对手的人数也是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反抗得了的，即使缩进墙角也会被拖出来。他大概给了几个人几脚，还把一个人的手腕咬出了血，紧接着就被按倒在地上。衣服被撕开，尖锐的疼痛让他想哭，但他咬紧了牙关……

当一切暂停的时候阿尔贝莱特觉得他已经快被耗尽了。比起疼痛和羞辱，更让他筋疲力尽的是控制自己的情绪维持在那根摇摇欲坠的线上。

一阵尖利的笑声传来，领头的女生——莉莉菲儿，那时候她还叫丽菲——抓住阿尔贝莱特的头发，把他拎起来。阿尔贝莱特不记得在尖利的笑声里对方说了什么，只记得那提高了嗓音的后半句话：

“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别太怂了吧，阿尔贝莱特？”

一片笑声和起哄声炸开来。无法再控制的沉甸甸的泪水沿着脸颊滑下去，阿尔贝莱特咬着牙咽下呜咽。

为什么……

如果他们才是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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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又怎样？

阿尔贝莱特抬起腿，挡下眼前男人的一脚，反而是对方被他绊了个踉跄。他的左手被这群人死死扭住，只剩下一只手护在胸前。他打不过这群人，但也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得手。

他向后顶住墙壁，第一个试图扑过来的人被他在大腿上狠狠踹了一下；第二个被他的鞋跟磕到了裆部，惨叫一声痛苦地退后；第三个犹豫不定，最后还是退了回去……

“唔啊！”

突如其来的一记肘击打在阿尔贝莱特头顶，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天旋地转，露出的破绽被这群人一拥而上——

他被按在地上，试图再挣扎却动弹不得。莉莉菲儿蹲在他面前：

“现在改变主意了吗，阿尔贝莱特？”

“知道吗，丽菲。”阿尔贝莱特轻笑一声闭上眼睛，“如果说我这些年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向你们低头没有任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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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得了，你们。”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穿过这些吵吵嚷嚷的讥笑，落进13岁的阿尔贝莱特耳朵里。丽菲松开了他的头发，混杂着谩骂的争吵响起，似乎还有人动起手来，但过了一会就渐渐散去了。只留下那个声音的主人，依然站在原地。

他到底是……

全身都在疼，但阿尔贝莱特依然颤抖着爬起来，想要看看那个人。

他撞进一双金色的眼睛里。蓝发的青年在他面前蹲下，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我是冷淡熊。”青年说，“站得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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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贝莱特！”

一个来自于现实世界的，无比熟悉的声音把阿尔贝莱特从回忆中拉出来。他猛地抬起头，阳光从巷口的人影身边透进，混合着血腥味砸在他的脸上，在一瞬间把他彻底唤醒。

十年后的冷淡熊站在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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