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走出来,看到大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终是不忍,又把她抱了回去,叫来府医为她诊治。
只见府医把完脉以后,有些难为情,人人都知道小姐是魏王的乔夫人,可是如今被休回来了,何况魏王去世,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整个城中都传遍了,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啊!
司马懿眼神冰冷,冷冷地说:“怎么,这病这么难治吗?”
府医摇了摇头,面带难色地说:“大人,小姐这事,有些难办啊!”
司马懿寒着脸,“快说!”
“小姐有喜了,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府医本想说这下子小姐可以去魏王府讨回名分,可是没想到司马大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给我打掉它!”
府医似是没听清楚一般,疑惑地看着军师大人。
“给我开打胎药,打掉这个孽种,没听到吗?”
府医吓得瑟瑟发抖,心中为小姐默哀,虽然乔莹小姐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但是司马大人总归是为她好,她已经被休了,留着魏王的孩子,也不好再嫁。于是很快写下了打胎药的方子,让丫鬟和自己一起去府中库房取药,熬来给小姐服下。
两个时辰后,正在昏迷中的大乔感受到口腔中有液体顺流而下,进入了胃里,她睁开眼,只见司马懿在喂自己喝药。
“你给我喝的什么?”
司马懿温柔地看着她:“乔儿乖,把它喝下去,喝完,病就好了。”
“我得了什么病?”
司马懿:“你刚才在外面晕倒了,大夫说你忧思过度,伤了身体,喝下这些,就能补充元气。”
大乔没想到自己伤了义父的心,他还如此关心自己,又想起阿瞒去世的事,悲恸不已。流下两行泪来。
司马懿温柔地为她擦干净,哄着她喝药,大乔感受着义父的关心,好似回到小时候一般,那时候自己贪玩,受了风寒,浑身都好难受,是义父照顾自己,还喂自己喝药,她在义父身上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那时候不懂男女之爱的大乔把司马懿当成了最重要的人,想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只有成为他的妻子,才能永远和他在一起,所以大乔一直以为自己爱司马懿。
可是认识孙策和曹操以后,她才知道她对义父的感情只是依赖,那不是男女之爱,而且那样的爱是为世俗所不容的。
大乔接过药碗,想要自己喝,毕竟要避嫌,哪怕他是义父,也是个成年男子。
“我自己喝就好了。”
可是刚接过药碗,就感觉肚子好痛,不一会儿,身下竟然流出了一滩血,沁湿了衣裙,大乔疼得受不了,打翻了药碗,捂着肚子在床上挣扎。
“你给我喝了什么?”
司马懿看着大乔的样子,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着她:“曹操死了,你可以不用去救他了,以后就留在这里好好陪我,好不好?我还把你妹妹接来了,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大乔痛得喘不上气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口咬住司马懿的胳膊,司马懿也不推开她,他知道大乔很痛,可是他心里更痛。这个孩子不能留,否则他会忍不住掐死它。
半个时辰以后,大乔终于稳定了下来,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她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痛过。等到她松开了咬住司马懿的地方,只见那里一片鲜红,衣袍也被咬烂了,可以想见底下定然是一片血肉模糊,那血也沾上了大乔的唇,只见一个面无血色的女子,嘴唇沁着几滴血,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大乔虚弱地问着:“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司马懿:“因为我知道你痛,若是这样能减轻你的痛苦,那我愿意一直被你咬着。”
大乔苦笑了两声:“那不是给我治病的药吧,最初肚子痛的时候,我以为那是要我命的毒药,可我没死,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司马懿:“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大乔:“虽然我娘亲走得早,未教过我女子的一些常识,可是那血从我下方流出来,而我两个月没来红信了,本来我有些怀疑是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如今这样,只怕爹爹给我喝的是打胎药吧!”
司马懿抱着大乔的手更紧了,“这个孩子你不能留。”
大乔流下了两滴泪,“确实不能留,因为它是你的孩子……”
司马懿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怎么可能?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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