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山河对弈之局（论兵篇）

武器工坊内，铸造兵器的炉子数量繁多，其中一座青铜凤鸟外观的巨型炉格外醒目

战车、盔甲、矛、戈、戟、镀、弩等战备物资应有尽有，它们都被井然有序地摆放在各处

高炉与鼓风机无休止地运作，工匠们亦如蜂群一般，不停地在各个区域忙碌

有些工匠身着布衣，来回穿梭在道路之间，时而停下抽检一两把兵器

有些工匠则上身赤膊，呼哧着搬运沉重的装备，他们的胸前或脸上都无一例外地被纹上了丑陋的刺青

靠近前门的工匠发现西凤进来，正欲拜见，却被他呵斥制止：

西凤（西凤酒）：不得停止劳作！

西凤（西凤酒）：你，一人去喊寺工过来即可

那工匠低着头快步走进了工厂深处，不一会儿，武器工坊的厂长，即“寺工”赶来了

“拜见西上卿。”

西凤（西凤酒）：此次下达的生产命令，拿去传阅

寺工看了一眼竹简的内容，面露犹豫，额头直冒汗

“回禀上卿，工坊内人力有限，即便工匠们不眠不休，也难以在规定时日内完成啊……”

“不知……可否……宽限几日啊？”

西凤（西凤酒）：宽限几日？

西凤（西凤酒）：不如你去问问战场上的敌人，可否对我秦国的士兵宽恕几日？

西凤（西凤酒）：需要多少人力，我就让公孙给你征多少，你只需给我核算清楚！

“是！我这就去——”

寺工诚惶诚恐地拿着竹简离开了，西凤瞥了一眼伊蓝念，发现这小孩儿的目光都放在那些正在劳作的工人身上

西凤（西凤酒）：贤弟，为何沉默不语？难道你觉得他们的劳役很重？

伊蓝念不，如今战事吃紧，兄长大人的做法是对的

西凤（西凤酒）：可你脸色并不好看

伊蓝念我只是觉得……

伊蓝念有点儿难过

西凤（西凤酒）：你知道吗？

西凤（西凤酒）：编制户籍的政令，屡遭贵族世家反对，只因他们觉得没收了家奴

西凤（西凤酒）：可他们岂知，奴在成为奴以前，生而为人，家在成为家以前，亦先得有国！

西凤（西凤酒）：为奴者，生时命不归己，死后亦无墓可葬。如今得以被编入军队与工坊，有了记录在册的身份，便有机会上阵杀敌，以军功换爵；又或是锻造兵器，养活一个家

西凤（西凤酒）：是为家国奉献而死，还是作为贵族的玩物而死？同是劳役，孰轻孰重？

伊蓝念我……

伊蓝念我并不是要反驳兄长大人的观念

伊蓝念只是，国之衰微，百姓尚能举国一心，但日后国家富庶强大了，百姓当然想要休养生息，这是人欲、是常态、是规律

伊蓝念故秦国未来之发展，应探寻可持续之道，我亦始终相信，法令与情理之间，是可以取得平衡的！两者相辅相成，才能发挥最好的治理效果……

西凤（西凤酒）：如何取得平衡？

伊蓝念兄长大人，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伊蓝念正好，我今日还没有给兄长大人献计，我们一会儿回家再好好聊！

西凤（西凤酒）：嗯，回家

与寺工交涉过后，西凤把征用劳动力的事情吩咐给公孙谋士，就带着伊蓝念回府了

两人从日中到日落都在谈论治国之道，伊蓝念的一些治国良策让西凤眼前一亮

到了日暮，西凤让伊蓝念歇一歇，一起用了晚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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