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之后,洛阳城也一天比一天冷了下来,百姓纷纷开始换上厚实的衣裳,朝堂上也少不了入冬后诸多事宜的讨论
文武百官就军需冬衣一事展开激烈讨论,一群文人武者,大吵特吵,叽叽喳喳,毫无形象
吵闹的大殿上,文官和武官为首的两个人却安静得格外显眼——
左侧是统领文官的太子太傅燕采,右侧则是笼络武官的监察御史付玉,两人作为女帝的左膀右臂,平日里有多不对付那是人尽皆知,却在这件事上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
武皇女帝:够了!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朝堂瞬间变得针落可闻,燕采和付玉始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武皇女帝:付卿,你有何见解?
伊蓝念回陛下,据微臣所知,今年招募的青年士兵比之去年多出一倍,军资本就不多,分发下去难免会有纰漏
伊蓝念但连年征战,赋税已然一涨再涨,达到了百姓能够承受的顶峰,国库亦并不充裕
伊蓝念此事确实难办,但并非不可行
武皇女帝:哦?付卿此言,可是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伊蓝念办法很简单,清洗
武皇女帝:这可不简单
付玉不紧不慢地呈上自己袖中早已备好的奏折,女帝从宫人手中接过尚且带着少年余温的奏折本,翻开仔细阅读
奏折中,一条一条地列出了犯有贪污重罪的官员们的家产,清清楚楚,有几个刚刚还在为自己的利益与对面的官员争吵
武皇女帝:此法乃是一招险棋,如若踏错……
伊蓝念户部侍郎的三子品学兼优,今年的进士却没有他,主考官联合了圣人按下了他的卷子
“陛下!付大人这是污蔑!微臣从未……”
武皇女帝:朕可有允你开口?
“陛下……”
付玉被打断就老老实实地闭了嘴,一副乖觉样子站在一旁,然而你要是轻视他,必会吃大亏
燕采忍不住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的人,这是他第一次与这位传闻中的付玉大人共事,那人的相貌分明是……
武皇女帝:燕卿,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燕采(牡丹燕菜):回陛下,微臣自认愚笨,不敢妄言
武皇女帝:无妨
燕采(牡丹燕菜):微臣以为,付大人的做法虽说有些暴力,但无疑是最有效的方法
武皇女帝:嗯,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付卿去办,来人
武皇女帝:赐付卿金牌,见金牌如见朕!
伊蓝念谢陛下!
付玉面无表情,似乎这个任务他接得并不顺心,反倒是燕采面露喜色
一众大臣都低着头,对这两人的事,朝中无一人胆敢妄议,谁也不想前脚刚说完哪位大佬的坏话,后脚就让人参了本,抄了家……
这两人看似都很亲切,相处起来也颇为舒适,可万一在哪一个面前说错了话,知道的还可以补救补救,不知道的……
下朝后,付玉面无表情地往外走,燕采悠闲地凑过来,笑呵呵地跟他搭话
燕采(牡丹燕菜):付大人,辛苦了
伊蓝念陛下所望,为臣者自然要做好,何来辛苦一说?
燕采(牡丹燕菜):是吗?
燕采(牡丹燕菜):在这洛阳城里,像付大人这般直率的青年才俊着实罕见
伊蓝念燕太傅很闲?
燕采(牡丹燕菜):自然不闲
伊蓝念那就去忙吧,下官之事便不劳燕太傅操心了
燕采吃了瘪,却不生气,依旧笑呵呵地跟着付玉,一路上与那“木头人”谈笑风生
到了宫门口,付玉上了马车,本以为终于能落个清静,谁成想……
燕采(牡丹燕菜):付大人,我的马车坏了
付玉耐着性子撩起马车帘子,只见燕采笑意不减地站在他的马车旁边,不远处停着一辆轱辘掉了的马车,车夫正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伊蓝念唉……
伊蓝念上车吧
燕采(牡丹燕菜):没有垫脚,怎么上去?
伊蓝念……
伊蓝念给燕太傅,拿个凳子
付玉的面无表情都快绷不住了,偏偏那人还笑得那么开心,自己又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付玉的车夫心里偷偷在笑,自家大人和燕太傅关系,其实根本不似外面传的那样糟糕,他们关系很好,经常吟诗作对,一同赏花,甚至还互相切磋琴技,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不对付的样子
虽然如此,燕太傅却经常像今天这样,找借口和自家大人同乘马车,或是一同进出宫门
他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不影响他偷着乐,他家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车夫给燕采拿了凳子,燕采上了马车,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付玉的旁边,车夫拉好车帘,专心驾车,对车里发生的事毫不关心
被挤到角落里的付玉推了推燕采,却被那人抓住了手,一把拉进怀里
伊蓝念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燕采(牡丹燕菜):付大人真是不近人情,人家陪你说了一路的话,你一句都不回
燕采温热的呼吸打在付玉的颈间,带来一阵痒意,付玉不自在地动了动
伊蓝念我哪敢回你,你也不想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燕采(牡丹燕菜):我说了什么?
燕采(牡丹燕菜):付大人倒是说说啊~
伊蓝念燕采!
伊蓝念别贴这么近……
燕采(牡丹燕菜):怎么,是怕你那位神出鬼没的怪盗哥哥发现吗?
伊蓝念燕采,你若跟我回去,我……
燕采(牡丹燕菜):你什么都肯做吗?
伊蓝念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伊蓝念我在后山,给你种了一整个园子的牡丹,你最喜爱的那一个品种
燕采(牡丹燕菜):我最喜爱的,如今正在我怀中呢~
伊蓝念休要胡言!
燕采(牡丹燕菜):伊蓝念,你知道的,宴仙坛困不住我,我不曾与他们签订契约
伊蓝念所以你究竟为何不肯跟我走?
燕采(牡丹燕菜):她身边,没几个可用的人了
伊蓝念……
燕采(牡丹燕菜):不过,若是她知道我的身份,怕是也不会留我
伊蓝念牡丹,跟我回家
付玉,不,伊蓝念转过头,与牡丹燕菜对视
伊蓝念跟我回家
燕采(牡丹燕菜):哪有那么简单?
燕采(牡丹燕菜):你且看着吧,这洛阳城,不会太平很久了……
伊蓝念倔强地看着牡丹燕菜,可是,最终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太傅府
“燕太傅,您的府邸到了。”
燕采(牡丹燕菜):我该走了
伊蓝念牡丹……
燕采(牡丹燕菜):若是舍不得我,就偷偷来看我
燕采起身拉开了车帘,却被拽住了衣角,少年不肯松手,燕采说了好些话都不肯
燕采(牡丹燕菜):既然你非要拽着,那我只好——
燕采俯下身来,在少年唇边轻点,那只方才还紧紧攥着他一片衣角的小手瞬间便缩了回去,捂住了少年红透的脸颊
燕采(牡丹燕菜):再见了,付大人
燕采下车后,没有回头地大步走回了府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刚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而马车上的付玉,声音都有些发抖,招呼车夫赶紧回府,车夫倒是有些好奇了,但显然,他不敢问,他是知道自家大人什么手段的
在燕太傅面前说错了话,大概身上免不了多些伤痕,若是在付大人面前说错了话,怕是要被逼疯
付玉从不主动对付谁,可一旦他动手了,那一定是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的恐怖经历……
比起打打杀杀,付玉更喜欢精神折磨,家里专门养了一个幻术师,只靠幻术就能逼疯一个人,这番手段不知帮女帝审了多少罪人
车夫旁的不知道,但那位幻术师的能力在车夫看来就是通天的本领,而他,只听命于付玉
回到御史府邸,付玉快速下车,大步流星地进府,车夫见自家大人除了走得快了点面色如常,也没多想,赶着马车去了后门
付玉回府后就直奔那位幻术师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然后尖叫一声,又匆匆关门退了出来
伊蓝念……
阿喻(三鲜脱骨鱼):怎么了?
阿喻(三鲜脱骨鱼):怎么不进来?
伊蓝念你在洗澡,我怎么好进去
阿喻(三鲜脱骨鱼):你我不是兄弟吗?
阿喻(三鲜脱骨鱼):小,御,史~
伊蓝念你别说了!
付玉刚受过刺激,现在又被暴击,整个人都不好了,晕晕乎乎的
阿喻(三鲜脱骨鱼):我穿好衣服了,进来吧
付玉听到这话,没想太多再次推门而入,就见那人只披着一匹薄纱,根本什么都没遮住!
伊蓝念你是流氓吗?!!!
偏生门还在这时候关上了,让人逃无可逃
伊蓝念别这样啊……
阿喻(三鲜脱骨鱼):我偏要这样!
阿喻(三鲜脱骨鱼):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不给我点儿奖励?
伊蓝念你又要干嘛?
阿喻(三鲜脱骨鱼):过来,收利息
付玉猛摇头,但是付喻怎么会放过他呢?
伊蓝念不行!
阿喻(三鲜脱骨鱼):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阿喻(三鲜脱骨鱼):你脸红什么?
付喻把付玉打横抱起,不顾少年挣扎带着人躺在床上
阿喻(三鲜脱骨鱼):睡觉,我困了
阿喻(三鲜脱骨鱼):刚才泡了个澡,给我泡困了
伊蓝念你每次都这样,我要跟你说正事
阿喻(三鲜脱骨鱼):睡醒再说
伊蓝念行行行
伊蓝念睡吧~
被男人抱着,付玉勉强替他拉好被子,伸手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胳膊,轻声哄着
伊蓝念睡吧~睡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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