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苏在惹火上身。
你穿着赤脚在花园的花丛树木间追着查理苏打。裹了层蜡的叶子在烈阳下闪闪发亮,路上鹅卵石五颜六色,四下通透,跑得气喘吁吁,喊他,“查理苏,你过来.”
“未婚妻,你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不远处的
查理苏宽松的衬衫解了一半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
肌和腹肌,笑容神清气爽,刚才空着手被你追着
跑,现在身旁仆人很有眼力见的恭敬送上"武
器"一一超大号的豪华水枪,不知上面镶睒了多少宝石金子,光彩夺目。
查理苏接过,拨弄下银交额发,笑意懒洋洋的,大步流星地朝你走来,那奢华到夸张的水枪在他手中倒是相得益彰。
在你喘匀气,愣愣地着他之前,他在离你不远
处停下脚步,举枪”做出个瞄准的姿势,闭了只眼,“未婚妻,我现在可要反击了,快跑。〞
他举枪的姿势太过利落千脆,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的特种兵,你眼中的恐怖分子。
他倒数,“5、 43、 …”
你站在那里不动,梗着脖子看他,白热化的夏
阳浇得你满脸红,“查理苏!你敢!”
查理苏听见了,水枪后面隐藏的唇角笑弯,继28
续数数,“2.....1...0!”
你在他数到1的时候终于舍下脸面落荒而逃,水枪里生了半瓶水,你跑动的时候时不时往后扣动〝扳机’,喷出一串俏皮水流,大半白白洒向无辜的草木和开了紫色小花的绿丛。
城堡后过午的花园被你们绕来绕去成了座秘密迷宫,查理苏那大块头并不能在这场躲避战中取得优势,只要他站直身子,那头一坐不染,纯粹到散
着柔顺光泽的发立刻能变成你眼里的漂亮靶子,你躲在高高篱墙后对准他就是一枪。
水花呈抛物线,泡沫和虹光迸发,你没忍住笑话他,笑得捧起水枪,晃了一下,再就笑不出来。
因为你没水了。
查理苏甩了甩头上的水,用手将发向后随薏梳
去,发际线优越,西方人的轮廓更显。
夏意从他这下意识的动作蔓延开来,难得穻了
件纯白不花哨的衣服,湿的透透地贴在身上,日日躺在泳池里晒出的健康肤色有太阳味道。
可再美好的肉体,他朝你走过来,你看了都想
然身后已再无退路,你慌张警告他,“不许过318
来!”
却忘了你们玩得是水枪大战,才不是什么你追我赶。
“未婚妻,后面已经没有路了,你还能躲哪
去?"查理苏喊你喊得亲昵,像是没见着你那紧张
神色,但他说完这句话,轻松的口吻遽然转折,凝重起来,“未婚妻!”
你这个旱鸭子,捏着鼻子扭头跳进了水里。
查理苏将那把璀璨水枪随手丢开,快步向前,跟着你身后跳进了泳池里,里面的水着实是小儿科的深度,但不妨碍你真的“落水”挣扎,也不妨碍查理苏风风火火地生死时速般从水里把你捞起来。
你喝了一大口泳池的水,来不及恶心,便又呛了一大口,被查理苏紧紧抱在怀里,近距离地看他那张焦急的脸,咳得脑子发昏,极度缺乏氧气。
太丢人了吧。
〝未婚妻,你怎么样?〞查理苏担忧的表情不做
假,你尚存一丝理智,瞄到不远处围上来几个保镖
和仆人,犹豫着要不要过来捞你们。
你喝了一大口泳池的水,来不及恶心,便又呛 4/8
了一大口,被查理苏紧紧抱在怀里,近距离地看他那张焦急的脸,咳得脑子发昏,极度缺乏氧气。
太丢人了吧。
“未婚妻,你怎么样?〞查理苏担忧的表情不做
假,你尚存一丝理智,瞄到不远处围上来几个保镖
和仆人,犹豫着要不要过来捞你们。
可……查理苏都能稳稳站着,游泳馆儿童区也不过如此。如此兴师动众,你尴尬地把自己那张大红脸凑到查理苏耳边,跟他窃窃私语,“快把他们赶走!
查理苏微愣,刚才只关注你的动态没有察觉旁
人,现在看你活蹦乱跳,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的脸面,就知道你并无大碍。
他向你凑来的方向偏过头,语调又复轻佻起来,稠密眼帘垂下,揶揄你,〝原来是未婚妻害羞了,我懂。”
他要说话又不好好说话,非要凑这么近,嘴唇快要亲上你的,你想制止他,他却又扭过头去用他本国的语言叫仆人离开。
你总觉得他不说中文的话就是在讲你坏话,等别人都离去,你就问他,“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查理苏露出个不值得信任的笑,“我们未婚夫妻之间需要些私人空间培养感情,这还用我说什么吗?就算我不说,他们也会识趣离开的。”
〝胡说,谁要跟你培养感情!,你双目几欲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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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还能有谁,你呗。”他信誓旦旦的表情,水面
波光照亮他眼底,倒像你们两个真有什么情分可
言,你不说话,他又开口,“未婚妻。”
你皱眉看他。
突然他吹了两声口哨一一或者说,“鸟叫?”
你向四处看,“什么,这里有乌?”
“看这里,”查理苏唤回你的注意力,“这里有一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鸟,就在你眼前。”
关于未婚夫是一只鸟这件事,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但真正见识到他会飞,还是小学时候的事。
跟查理苏被丢到无人岛的那个夏天之后,第二年的夏天你们再度被扔到一座大山里。吃的东西不用愁,在山的南面吃树上的果子,给你们准备的帐鑝则在山的背面。最愁的是那崎岖的,雾气兴旺的林间山路,还要过一条独木桥。
变故发生在你们外出找果子吃的第二天,半点肉星没有,书包里那点存货巧克力早就连包装纸都被舔的光可鉴人,你饿得头昏眼花,摘了一兜子酸果子,来到河边,却发现那老破的独木桥寿终正寝了。
你们拿衣服兜着水果,你一看这场面顿时傻眼地瘫坐在地上,圆溜溜的果子滚了一地,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办?我不会游泳啊!”
一旁的查理苏则品得淡定许多,不仅他本人淡定,他还企图令你振作起来。他把穿得那件富贵花开的村衫给脱了下来,光个膀子把地上的吃的都包进了那件衬衫里,打个结背在身上。
过来拉你胳膊,“未婚妻,别哭了。”
那时的小小少年没成年以后那么壮,就是白,身形清秀,你看他赤条条地在你面前,便觉得晃眼睛,你擦眼泪,脏兮兮的手将脸涂花,不明白他意思,“我怕水,你自己回去吧。要是,要是有时间的话,给我送条被子……
你苦涩地想,估计他也不会那么好心。
可他执着地将你从地上拉起来,让你站在他身前,你不明他意图地望他,查理苏说,“等下只要抱紧我,就行了。”
“抱什么?”你顶着一张大花脸,挂着泪珠迷惑地问,可查理苏没有回答你,两条胳膊圈住你,大概是还不知道怎么抱人,连同你的两个胳膊也圈住了,像抱个长条枕头。
在你“欸!?!”的惊呼中长出了黑色的翅膀,羽翼尚未发育成熟,尽管还没有带人飞行的经验,飞行技巧也稚嫩的一塌糊涂,查理苏还是跑了两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你带上了天。
这过程并不和谐,你怕得要死,眼泪流的更
欢,被飞行时擦过的风给吹走,你哆嗦着喊他,“查……理.…苏……我……好.……怕….…!”
年少的查理苏吃力地带着你和晚饭,人生中第一次那么狼狈,他说了实话,“未……婚.……妻.
表情辛酸。
他从小到大都有惹毛你的本领。
少有的,令你感到害怕的时刻,比如现在。
查理苏那认真的,甚至可以说是真挚的,微微一笑的表情,令你感到害怕,他的眼中只有你一个,谁会看不出他的心意?
他热烈的目光追随着你,让你感觉水池里边都在沸腾,将你煮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查理苏不紧不慢地,光彩照人的面虎湿了水更显俊气,他看出你的窘迫。
他这人就是,你羞涩他便不知羞。你脸皮厚起来他才会不知所措。
可这会儿占上风的是查理苏,他的紫眼睛着实是动人心弦的,他问你,“未婚妻,想知道这个,”他再一次吹了两声口哨,“是什么意思吗?”
世界上有三件事藏不住,咳嗽,贫穷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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