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枳…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直到有一次,我同她吵了一架,当时我骂的很难听。她离家出走,偷偷上了前往至冬的商船,消失了一年多,我和她父亲都找疯了。”
“但我们觉得再无希望的时候,她被送了回来。浑身是伤,看我们的眼神也是对陌生人的警惕,这种情况直到半年才有好转。”
“我们不知道她在那里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难才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虽然小枳现在不再抗拒与我们接触,但还是和我们保持着距离,交谈也言之甚少。”
听完铃木漓云的话,她们都有些难以接受,没能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派蒙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北枳的病……”
铃木漓云点点头:“也是在至冬染上的。”
两人哑然,对视良久,一时不知道该心疼她父母还是她本人了。
“好了,你们把药送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忙。”铃木漓云不由分说的转身离去。
荧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出声。她推开房门,看到的却是北枳痛苦地蜷缩在床上。
荧和派蒙一下子慌了神。荧匆忙将药放在桌上,闪身到了她的床前。
荧握住北枳的手,好冷,宛若寒冰。
“北枳,你这是怎么了!”派蒙惊慌出声。
北枳眼皮动了动,声若蚊呤:“你们回来的好早……”
她的面色比之前更苍白了,身体止不住的轻微颤抖着,额头上挂起了密密的细汗,气息微弱得很。
“如果我们没回来,你是准备独自挺过去吗?”荧问,声音难免带上一丝怒意。
北枳勉强睁开眼,她没有看荧,也没有回答,但躲闪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荧松开手,起身:“我去同你母亲说。”
北枳急忙抓住她的手,声音也变得急切起来:“不要,不要告诉她!咳咳……”
她的手其实软绵无力,只要荧想轻易便可挣开,她终是没有动,只是眼神复杂的回头看向北枳。
北枳的眼中已然泛起泪花,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着:“请不要告诉我的母亲,咳…咳咳…!我不能再让她为我担心了,咳咳…求你……”
看到她这副样子,荧语气放软,却又忍不住的责怪:“那你就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咳咳…我都知道……可我已经给他们添了够多的麻烦了…再让他们整天担心害怕,我心里过意不去,咳咳……”
荧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
见荧没有下一步动作,北枳急忙道:“把药给我,把药给我就好了,我喝完就行了,给我吧……”
派蒙急忙把药端给她:“药、药在这儿!”
北枳强撑着从床上起来,她端起药碗毫不犹豫的喝下,哪怕苦到让她面部拧作一团,烫得舌头生疼,她也将药喝的一干二净。
“咳咳……”药被一饮而尽,她本人也因为喝的太急促而呛到咳嗽。
荧不言不语的给她倒了杯温水,北枳喝着水,挤出一个苦涩的笑:“让你们担心了。”
北枳提了点音量,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但是她的神情,还是在诉说着她的疲倦。
“我不明白,你明明很痛苦却还要强忍着,这样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派蒙一脸担忧与不解。
“我不想让人担心。我多忍一点,父亲就不用因为我工作分心;我多忍一点,母亲却不用请人照顾我;我多忍一点,母亲就不用每天家与工厂反复跑……再多忍一点,爱我的人,就不会露出难过的表情了。”
北枳又咳了两声,精神再度颓靡。
“那你自己呢?”荧打断她的黯然神伤,“你事事都在为别人考虑,你自己就不重要吗?”
北枳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很自以为是,对吗?”
这次换荧沉默了,派蒙还在懵懵懂懂,有些不明白她们话题为什么跳的如此之快。
“我当然希望我自己是重要的,可我更不希望,因为自己是重要的,而变成了一个累赘。”北枳自嘲一声。
“因为我的自私,他们为我心惊肉跳了一年多,而我的归来,他们却还是要为我的伤病担忧。有时候在想,直接死在那就好了,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我要回来,为什么回来的是我呢?”
“我为什么要剥夺都属于他们的快乐呢?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呢?为什么连说出真相,连向他们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北枳那沙哑而尖锐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无能,积压过剩的情绪一旦被撕开一角,其他的便会滚滚落地。
她其实不是会刻意隐藏情绪的人,喜欢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她从来都摆在面上;可对自己的伤痛却只是淡然一笑,只字不提。
究其原因,只是为了不让人担心。
所以她会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伤口;她会回应回忆伤痛;她会对其他人危害最小的方式解决问题,却从不计划自己的安危;但同样伤痕累累,她也从不愿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可是,她也会因伤疼、因病痛,在数不清的漫漫长日里,那些疼痛都是她独自忍受过来的。
…………
祈晴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出来,北枳最后崩溃的那一段其实是因为原主,她觉得自己霸占了属于原主的一切
祈晴她想要别人的好,却又害怕接受别人的好,很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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