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想…杀我?”北枳发出模糊的音节,窒息感将她从记忆中拉出,眼神也被记忆冲刷地清明了些。
扮成铃木北枳的魇鬼没有说话,只是手下更用力了,它有些发抖,看样子是被吓着了。
因为北枳笑得实在有些渗人,哪有人被掐着还能笑得出来的?还笑得那样狰狞、疯狂,仿佛藏了一肚子的笑料倾诉不完一样。
北枳本能地想要掰开它的双手,却硬生生压了下去。笑盈盈地,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本就在惊惶中的魇鬼一下子愣了神,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北枳不急不忙地为其添了把火:“来,杀了我吧……”
魇鬼彻底傻了,随即腾升起一股羞恼之感,被软禁在这,时不时还要陪做玩物,折辱万分。
理智告诉魇鬼这是在故意激怒,但它又羞又恼,便将一切抛之脑后,手下的力度骤增。
微笑凝滞在了北枳的脸上,她暗里拳头逐渐收紧,感受着生命力的流逝。
【“「过去」留给你的伤痕,终会被「未来」抚平。”】
原来,一切的违和感都出自这里啊……
【“阿林,这是小铃木送给你的「未来」。”】
原来从一开始就被骗了,都是假的啊……
【“百转千回,你会知道真相,走下去吧。”】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它越是用力,思维越是清楚明亮。以前想不通的、违和的,都如拨云见雾般清晰开来。
清脆的铃音响起,魇鬼头痛欲裂,下意识手上松了劲儿,它用力抱着头不断捶打,想缓轻自己的痛苦。北枳在得救的一瞬间就剧烈咳嗽起来,似要把肺咳出来。
“……去死!”要说之前还心有余悸,现在魇鬼是彻底恼了,它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就伸手作要抓北枳的模样。
北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不做防备。
就在魇鬼将要触碰到的刹那,一道淡紫色的屏障出现在北枳面前,狠狠地将它弹飞、消散。漆黑如泼墨的世界也渐渐转为纯白。
北枳还在整理着思绪,仿佛对外界浑然不知。到来的八重神子也难得不出声,静默地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北枳终于开口:“宫司大人,我被你们好惨啊。”
她从地上爬起,转身凝望,眸光静若止水,语调平淡无味,道惨却并未表现分毫,似乎只是陈述事实。
八重神子神色未变,眉眼弯了弯:“诶呀呀,小家伙。我可从没骗过你什么,顶多就算对你们之间的三两事,知而不言罢了。”
面对八重神子的理直气壮,北枳也确实无言反驳。她嘴唇嚅了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也只化为了一声轻叹。
她垂下眼帘,神情中带着丝懊悔,不知是悔恨自己轻易受骗,还是这么晚才有所察觉。
看着她这副样子,八重神子难得正色,宽慰道:“无知也是幸运,当你知晓全部真相时,恐怕难以恢复从前之乐。”
她说的是实话,现在仅只是窥探到了冰山一角,便已冻得人难以忍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不想被蒙在鼓里团团转,像个傻子一样活下去。
“宫司大人对我还是这般上心。”
八重神子不恼不避,甚至还十分坦然:“当然,毕竟我和她做了交易,自要全心照顾你周全。”说吧,似觉不妥,又补了一句:“或许用投资形容更为确切。”
北枳懒得去揣测她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也不愿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她声音放低:“想请宫司大人帮个忙。”
“你不计后果的举动,是想求美丽智慧的狐仙宫司些什么呢?”八重神子突然凑近,语气里的挑逗之意毫不掩饰。
北枳面不改色:“倒也没有不计后果。”就算八重神子不来救场,魇鬼也弄不死她,顶多让那几个还被困在渊底的倒霉鬼把她带回去。
“想请宫司大人将封印外层,再加补一二。”
八重神子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是找到办法了呢,仅是如此吗?”
最开始,北枳的确想把这里作为终点,但现在既然已窥见了真相的一角,不把整张遮光的布全部撕开,她还真不愿满足。
毕竟,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北枳没有直面回答:“我这里遇到点麻烦。”
八重神子也没过问,只是笑眯眯地说:“这份人情要靠多少稿子交易呢?两本如何?”
“如果可能的话。”如果还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机会……
“小家伙有言必实,那本主编就应了你的要求。”说罢,御币在八重神子轻舞挥动,在空间中撕开了一道裂缝,临走之前,她问道:“不去看看她吗?”
北枳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摇摇头:“不了,还不是时候。”
八重神子轻轻叹了一声,似乎惋惜,然后转身跨入了那道裂缝。
望着那道裂缝,北枳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又松开,最后将视线移开,望着纯白的空间发呆。苦涩在心中蔓延,最后轻嗤一声。
“小铃木,你究竟还瞒了我些什么呢。”
毕竟,连记忆都可以造假,还有什么是不可以骗人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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