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长夜将至

数十日前，不灭之刃副官丽塔·洛斯薇瑟为追查k423踪迹来到天穹市，虽说对德丽莎巧施瞒天过海之计，坐收渔翁之利，但并未获得有用信息。于是返回汇报，这次再次奉主教之命，作为视察官前去神城医药调查。

“人有两只手，一只用来夺走一，只用来给予……”

她靠在天桥哼起歌谣，计划早已制定好——k423经常出现在崩坏发生的地方，并且有少数人拍到过她，那我们要做的就是……

“副队长！我们截获了天穹市巡守的警报，D—2322有崩坏发生！”

一切都在意料中，她露出一个平静而优雅的微笑。

“就是耐心等待下一次崩坏的到来，我们就有机会找到K423？不愧是副队长！”亚尔维特那日兴奋的语气她印象深刻。

但是在这座城市里，等待灾难是不需要耐心的。

“召集队员，立刻前往目标地点。”

窈窕身姿撩拨一下短而秀丽的发梢，使人心眼皆晃。回神之时，她已悄然消失，如蔷薇的余香随晚风而过。

“各个单位注意，进入灾害现场后，立刻隐蔽就位。切记只消灭挡路的崩坏兽。”

“唔……死士变得更狂暴了，突然发出红色光斑……等等！那是圣痕！”

“圣痕？”丽塔心头一跳，表情诧异，这一愣神，一个死士嘶吼着扑上来。

她随手将其斩杀，暂且压下心头的疑问。

“总之，尽快就位！”

“是！”亚尔维特答道，“应该是错觉吧……”

不灭之刃迅速推进，愈加靠近事发点，其中的情况也愈加清晰，其中，一个带着一抹白的黑影闪动。

“发现k423。”丽塔神情刹那严肃。“全员待命，准备战斗！”

少女在崩坏兽与死士投下的黑暗中飘忽如影，剧烈的枪声与火光四处绽放。

“嘭！”两声枪响重叠，伴随枪火最后一闪，少女身形落地。她的白发凝成一束月光，使堆积如山的尸骸显得更加幽暗。她视线所指处，一团黑暗剥离，辉光冲去墨色，你眼光皎洁如月。

视线交融，你们默契一笑。

“让我康康，受伤了吗没？”你按住琪亚娜肩，一本正经。

“没有啦舰长！”

“不信，我确认下。”你直接上手，捧住她脸揉阿揉。

“舰长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你搞清楚哦，接下来这才叫占便宜。”你视线下移，坏笑着盯着她胸口。

“好了笨蛋舰长！”少女慌乱，立刻抓住你不安分的爪子。她微微侧头，静默片刻，缓缓开口：“还有其他人看着呢。”

话音刚落，一众女武神闪出，将你们包围。

“真是亲密呢。”声音的主人自暗处走出，有着和声音同样甜美而优雅的面容，“久疏问候了，舰长先生，琪亚娜小姐。”

“还是我应该称呼您……空之律者？”

气氛陡然紧张，你似笑非笑，随意地双臂环抱，在她们看不见的臂弯里，黑气已经聚在指尖。

交锋形态的虫虫可不是那个笨蛋草履虫，她不会吃亏。倒是你趁此再次连好她，随时准备战斗。

“丽塔·洛斯薇瑟，我记得你。本部派来的视察官，几个月前的圣芙蕾雅学院考试，我们见过。”

“很高兴您还记得我的名字。”丽塔礼貌一笑，“在外面流浪了那么久，一定很辛苦。我奉主教大人的命令，邀请两位回天命总部。”

“我们不会跟你走的。”琪亚娜拒绝干脆。

“你应该明白自己的状态很不稳定。这座无辜的城市就是证明，因为你的存在，这里频繁遭到崩坏袭击。”

“而且舰长大人，你也应该清楚你的身体状况，你需要立刻治疗与休息。唯一能够帮助你们的只有天命。回到实验室接受治疗，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我不想重复回答。”琪亚娜面不改色。

“嗯哼，那我肯定陪着虫虫。”你的笑容散漫不羁，“没人比我更清楚我的情况，我觉得还是陪虫虫更重要。”

琪亚娜眼角抽了下。

“真是任性。”

爆裂的枪火和破空的镰刃在黑暗中不断交错游移，犹如一场星与月的无休止的战斗，但这场无休止的战斗，仅仅是旁人眼中一瞬间的错觉。

片刻之后，两人身形落定，重回原位。

另一边，你一脚绊倒亚尔维特，趁势将巨大黑镰架上她脖子，女武神们咬牙切齿却不敢轻举妄动，你眯眼微笑，殷红的瞳折射疯狂的光。

场面再次回归对峙。

“丽塔，我有问题要问你。你认为抓住我，和阻止这座城市的灾难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抓住你就是在阻止这座城市的灾难。”

“叮！”

最后一次交锋，两人依旧平起平坐，“可惜，想抓住现在的我并不容易。”琪亚娜说道，丽塔身后的虚影缓缓消散。

“不管你信不信，我并不是崩坏兽袭击这座城市的原因。天穹市的灾难，远比你想象的危险得多，有了这些证据，你就可以亲眼看看神城医药想干什么。”琪亚娜平淡地说着，把一个硬盘扔到丽塔手中。

“我是不会离开的，对我来说，阻止灾难比逃跑更重要。”她与丽塔擦肩而过，不再回头。你放开蓝发少女，她瞪着你，生气的样子有点可爱。

你眼恢复了如月的皎洁，歉意地对她眨眨眼，小跑追向虫虫。

你们一起走，银白的月光照在静谧的道路上。突然喉咙发痒，你安闲的心一紧。

又来了，今天第三次了。你喉结滚动，咽下涌到嘴边的腥甜。

“舰长……”

“嗯，怎么啦？”

“刚才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琪亚娜突然停下，迷蒙的眼光，是落寞和自责。

“怎么啦？”你奇怪，她拉住你手，心疼地抚摸血色纹路。

“对不起，舰长……”

“傻瓜。”你心一疼，忍不住伸手揉揉白毛团子。

“这不是你，是空之律者干的，你不需要为此自责。”

“可是……我不想舰长离开我。”她低声啜泣，抱住你。“要不，你这些日子就休息吧，别和我……”

“好啦虫虫，我的身体情况和你差不多的，没那么危险。”你安慰她，“而且如果，我说如果，我真要死那也得不留遗憾地走，对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她抬头，红着眼眶，气鼓鼓的。不同于她，你毫无严肃，还戳戳她河豚般鼓起的脸，仿佛只是在谈论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死定了，咱们活着就高高兴兴，死了再说死了的事，别那么沉重嘛。不过……”你眼睛转动，坏坏地笑，“要不虫虫也给我点动力，比如如果我最后活着，你就当我女朋友。”

“坏蛋舰长……”琪亚娜锤了下你，又马上抱紧，“本小姐答应你，所以你不准走。”

你没有料到她那么不假思索。

“以前几次你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你我答应你了，你不准丢下我，不然你就是大混蛋，负心汉！”

“好。”你揩去她眼泪，无奈而宠溺，“我答应你。”

“走吧。”你牵起她手，“我们去拯救世界。”

对不起，笨蛋草履虫。

可是这次，我可能真的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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