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景湖小区只是个普通的小区，但也不比莫道晚居住的望岳小区差到哪里，尤其是发生了这样恶劣性质的案件，安保巡逻得更加严格密集。

莫道晚看向罗伊，男人无辜地眨了眨眼，对他伸出手。

瑟维·勒·罗伊：直接进去当然不行啦，握着我的手。

莫道晚恍然大悟，那双金色的眸中还带着点跃跃欲试，抬手握住罗伊的手，隔着手套都感受得到他掌心的温热。

地面光芒大盛，莫道晚被刺得紧闭上眼，一阵天旋地转后，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一刺激，他的胃一阵翻涌，可这里是现场，他只能忍耐，也更不敢睁眼了。

瑟维·勒·罗伊：到了，莫先生。

莫道晚血腥味太重了…好难受…

莫道晚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大学生，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仅仅是嗅到味道，双腿就已经开始阵阵发抖，看得罗伊哭笑不得。

瑟维·勒·罗伊：如果害怕，我的外套勉强借你抓？

莫道晚呜咕…拜托了…

瑟维·勒·罗伊：喏。

罗伊把自己的衣角塞到他手里。

瑟维·勒·罗伊：现在，可以睁眼了吗？

莫道晚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现场其实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恐怖，尸体已经被警方带走了，只有地上大片的血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凶手留下的物证也都被鉴证科带回，现场已经没什么值得勘察的了。

莫道晚要、要不我们…我们回去吧？

莫道晚罗伊？

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起，他的手又颤抖起来，却不想一个用力，身边沉默的男人随着一阵白烟，化作数片蓝羽，最后消失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莫道晚阿斯拉假象…

莫道晚原来这就是你躲避窥视者的方法…

他不敢走动，怕留下太多痕迹，怕引起外人注意，怕变得可疑。

莫道晚（所以说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种事啊！）

瑟维·勒·罗伊：唔，被发现了…

莫道晚罗、伊、

莫道晚看着逐渐显形的男人，咬牙切齿还要压低声音，却换来罗伊满不在乎的笑，他还把手摁在莫道晚头上轻揉两下。

瑟维·勒·罗伊：我只是有点很在意的东西，就在卧室里看看，没有走远，不怕哦——

莫道晚我在意的是这个？

瑟维·勒·罗伊：好啦好啦，想不想看看现场？

莫道晚这里不就是？

瑟维·勒·罗伊：我指的是，最初的现场。

两人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原本被带走的东西如同阿斯拉假象的倒带，由白雾凝聚，但依旧是半透明的模样，区别于原本就在的物件。

莫道晚这是…

瑟维·勒·罗伊：物品也会有记忆，而这正是通过它们的记忆进行还原的影像。

瑟维·勒·罗伊：我的旧友教给我的，但我依旧不擅长此道，所以影像很模糊，形成速度也比较慢。

既然是最初的现场，那就不仅仅是物品，还有那具女性尸体，忽然出现的女人吓得莫道晚往罗伊身后躲，罗伊抬手，有些敷衍地把他护在身后，视线却不从尸体上挪开。

尸体腹部开口处，放着一朵绽放的红玫瑰。

瑟维·勒·罗伊：诶——真是恶趣味啊，玫瑰什么的…

莫道晚杰克会做这种事吗？

害怕已经无济于事，莫道晚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瑟维·勒·罗伊：不会，折玫瑰有点太多余了，而且太粗鲁了。

罗伊指了指阳台上那盆玫瑰的影像，其中一枝显然是被暴力扯下的。

莫道晚所以这是…

“低劣的模仿者。”

另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和罗伊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异口同声地说道。

瑟维·勒·罗伊：哟，您在呢？

杰克：在这种时期，我不来，这罪名就要落到我的头上了，是吗？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但他被黑雾笼罩，叫人看不清他，但漆黑的骷髅脸和背后巨大的镰刀，第五人格只有一个身份是符合的。

——杰克“忘川渡人”。

瑟维·勒·罗伊：也不会吧，这个世界的人可不会往超自然的方向想。

杰克：您身边这位，显然是深信不疑。

瑟维·勒·罗伊：哦，他是个意外。

杰克和罗伊若无旁人，而莫道晚的注意力全在那具尸体上，好不容易才把视线扯回来，转而落在罗伊身上。

莫道晚分明是你蓄谋已久💢

瑟维·勒·罗伊：唔？

罗伊似笑非笑，转脸对着杰克露出夸张的喜悦。

瑟维·勒·罗伊：介绍一下，这位是明明可以啃老，却志在未来成为律政精英的莫道晚莫先生！

莫道晚什、不要自作主张地用这种奇怪的介绍词介绍我啊！

罗伊抬手搂着他的肩膀，非常亲昵地贴在一起。莫道晚羞耻地捂住了脸。

瑟维·勒·罗伊：我正在努力把他发展成——

杰克：信徒？

瑟维·勒·罗伊：要什么信徒啊？我又不是那几位。

瑟维·勒·罗伊：我在努力把他发展成我的下线啦！

莫道晚这个词更可疑了…

或许是这通毫不见外的闹剧动静过大了些，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莫道晚我们…要不要回去再聊啊？

杰克：嗯，警察来了。

瑟维·勒·罗伊：那我们走吧？

杰克：希望这个世界的警察不会让我失望，哼哼哼…

杰克低低地笑着，黑雾翻涌着吞没他的身形，罗伊则又扶着莫道晚的肩膀，不等他反应过来，故技重施，两人再次出现在莫道晚家。

回到熟悉的环境，莫道晚终于忍不住了，冲进洗手间把早餐都吐了出来。

罗伊的外套自行脱下，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水壶正好烧开热水，冲泡了三杯茶——是昨天在超市买的茶包，莫道晚这个吝啬的小鬼正不开心呢，可不会总把好茶拿出来给他喝。

杰克：魔法被你用来偷懒，你的老师会哭的。

莫道晚他的老师会不会哭我不知道…

莫道晚漱完口洗了脸，刘海湿哒哒地贴着脸颊，他倚着门框，看着完全把这里当自己家的罗伊，满脸的生无可恋。

莫道晚但一出门就看到您，对我的心里冲击还蛮大的。

杰克歪了歪头，黑雾中那张黑色的骷髅脸格外吓人，但罗伊笑出声了，分不清是无奈还是幸灾乐祸。

直到冰冷刺骨的黑雾靠近，他才收敛起笑容。

瑟维·勒·罗伊：收一收，杰克先生，这里还有小孩子。

黑雾凝聚，再次笼罩杰克的身影，却没有消失，而是凝实，最后化作一个黑发紫衣的俊秀男人。

莫道晚……

莫道晚（理发师…原来蓝皮也会有戏份吗…）

杰克：吓傻了？

瑟维·勒·罗伊：小孩子的想法本来就是稀奇古怪的，别担心。

莫道晚我有在听哦——

莫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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