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他很冷漠。”

“明明看到尸体对他的冲击那么大…”

“你看起来很高兴。”

“太普通的人反而无趣，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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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的事还没有敲定下来，莫道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幸运E的buff生效了，从回到这座城市后，他的一切都变得很不顺利。

瑟维·勒·罗伊：这么对待自己的头发是会秃的哦——

莫道晚闭嘴啦…

杰克：现在呢？你要提前回家吗？

莫道晚什么？

杰克：今天周三了，你周末不是要回家吗？

莫道晚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啊！

瑟维·勒·罗伊：原来那么早就暴露了吗？

杰克：匿迹还挺好用的。

莫道晚💢

莫道晚所以我白去一趟了？

瑟维·勒·罗伊：也不算吧。

杰克：至少现在你是我们的一员了。

这俩人一个笑得不以为然，一个笑得幸灾乐祸，为数不多的共同点是都很欠揍。

但莫道晚连罗伊都打不过，更别提杰克了，他只能沮丧地给抱枕一拳。

莫道晚所以，你们都不用为自救努力吗？

莫道晚世界一直在融合哦——

莫道晚没好气地说道。

他这两天已经能轻易地察觉到不对劲了，昨晚就差面试就能到手的工作，第二天就被告知名单里没有自己，已经用完的洗发露在第二天又恢复原样…

已经开始变得混乱了。

瑟维·勒·罗伊：当然有在努力。

杰克：所以，你要回家了吗？

莫道晚……

莫道晚你们这些我很难不怀疑你们想在我家做法事。

瑟维·勒·罗伊：……

莫道晚喂！这个时候就不要沉默了啊！

莫道晚怀疑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在唬自己，根本就没有解决方案，所以他俩正摆烂呢。

不过…这事和他也没有关系，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能改变什么？只要过好眼前的生活就好了…

而且他们说的对，如果时间所剩不多，那还是多和家人相处比较好。

莫道晚我下午回去

瑟维·勒·罗伊：忽然改主意了？

莫道晚你们不要对我的家乱来，不然我可是要收房租的。

杰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莫道晚后天？

瑟维·勒·罗伊：那晚餐怎么办呢？

莫道晚魔法啊…

杰克：你们这里应该有句话，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莫道晚你们不是有钱吗？

莫道晚还记得这两个人昨晚拿了点金币去换钱了，说不定现在他们比没有工作的莫道晚更有钱…

瑟维·勒·罗伊：……

杰克：……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陷入沉默。

虽然魔法可以精确地按照菜谱对食物进行烹饪，但挑选食材这方面，无论是罗伊还是杰克都有些苦手。

莫道晚你们不会从来没有自己买过菜吧…

瑟维·勒·罗伊：毕竟去餐厅也花不了多少钱…

杰克：在忘川是不需要进食的。

莫道晚那现在也一样不就行了？

瑟维·勒·罗伊：已经习惯了在家——

杰克：而且外面太过炎热…

莫道晚身为“旅者”就不要这么宅了！

莫道晚看了杰克许久，还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顿住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莫道晚刚才不是你们想让我走的吗？

杰克：我只是在为你迷茫的未来指引一条道路。

瑟维·勒·罗伊：可惜这条路上还有诸多困难。

莫道晚不，只有你们在为难而已…

杰克和罗伊一个漫不经心，一个笑意盈盈，他们笃定莫道晚容易心软——这几天相处下来也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莫道晚……

莫道晚那你们要跟我一起回家吗？

瑟维·勒·罗伊：我去就好了吧，杰克看家。

杰克：？

瑟维·勒·罗伊：“摆渡人”不需要进食，但你可怜的搭档需要。

莫道晚我一度怀疑你不是魔法师。

杰克：应该是某个捣蛋鬼才对。

瑟维·勒·罗伊：……二位的战线大可不必如此统一。

杰克：那我姑且留下吧，今天那个赝品会再次作案，我需要去监控。

莫道晚那就拜托了，橱柜里还有自热米饭，烧水都不用，跟着说明书做就行。

杰克：好的。

莫道晚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我和罗伊明天下午回来。

瑟维·勒·罗伊：杰克先生可不是需要反复叮嘱的小孩子…

莫道晚总觉得不太放心…

杰克：……慢走。

杰克有感到被冒犯，话音带着咬牙切齿，莫道晚这才闭上嘴，拎着早就买好要给妈妈的礼物出门。

莫道晚等会儿，罗伊，换身衣服。

莫道晚把罗伊推了回来。

瑟维·勒·罗伊：我觉得这样够了。

莫道晚把胡子剃了，再换一身。

莫道晚我跟他们说我带同学回家，你这样怎么看怎么不像和我同龄。

杰克：他本来就比你大，说不定年龄还是你的三倍。

莫道晚六十九？

瑟维·勒·罗伊：三十五。

罗伊冷下脸，却不像之前有那么强烈的压迫感，显然不是真的生气，甚至还从善如流地去把胡子剃了。

他想了想，还是利用魔法进行了一点修饰伪装，让自己看起来更少年气。

杰克：Oh，老伙计，你看起来更像那个捣蛋鬼了——

杰克阴阳怪气的，罗伊终于绷不住他的绅士礼节，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再参照莫道晚的常服，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

杰克：有种既视感…

莫道晚嗯…美少！、

罗伊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

瑟维·勒·罗伊：走吧，不要让长辈久等了。

莫道晚眼里带笑，那双漂亮的金色眸子总能让人轻而易举地动摇，罗伊眨了眨眼，放弃和他对视，跟着他走进电梯。

瑟维·勒·罗伊：两个世界的融合这两天又加快了，这几天不要离我太远。

莫道晚很严重吗？

瑟维·勒·罗伊：理论上讲，你不会被影响太多。

莫道晚实际上呢？

电梯门打开了，两人并肩往外走，外来车辆进不来，他们只能步行出去，

瑟维·勒·罗伊：实际上，你身上已经沾染了魔力，所以你的记忆不会轻易被修正，从而清晰地察觉这个世界的违和。

瑟维·勒·罗伊：而且，随着世界的融合，恐怕会有别的东西寻着魔力的波动找过来。

瑟维·勒·罗伊：挺麻烦的。

莫道晚我明白了…那我们就这样回家，会不会…

瑟维·勒·罗伊：之所以会沾染，是因为我对你使用过几次魔法，别紧张。

那没事了。

莫道晚溜溜达达地走到小区门口，门卫对这个没有架子的青年已经很熟悉了。

“莫先生，要和罗伊先生一起去玩啊？”

瑟维·勒·罗伊：……

莫道晚是啊，明天回来！

莫道晚笑着同他们寒暄几句，等网约车给他打电话才结束。

莫道晚……

莫道晚你告诉过他们你的名字？

瑟维·勒·罗伊：可能是我先前进小区的时候登记过吧。

莫道晚没多想，坐上私家车后座。

车门将热浪隔绝在外，连罗伊这样不形于色的家伙都长舒口气。

瑟维·勒·罗伊：道晚，考虑买车吗？

莫道晚怎么忽然提这个？

瑟维·勒·罗伊：太阳太热了，直接电梯下车库不香吗？

莫道晚……虽然我有驾照，但现在我没钱没工作诶，家里给我买房，总不能车也找家里要。

瑟维·勒·罗伊：你可以找我借。

莫道晚警觉起来。

瑟维·勒·罗伊：只需要你付出一点代价。

莫道晚我不会着你的道！

罗伊看一眼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司机，见他缩缩脖子，一副嘴严的模样，才又看向已经缩到门边的莫道晚。

瑟维·勒·罗伊：不需要你出卖肉体。

莫道晚灵魂更不行！

瑟维·勒·罗伊：虽然灵魂确实更重要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莫道晚我是正经人！

瑟维·勒·罗伊：我也很正经啊！

莫道晚可杰克说你是恶魔诶…

瑟维·勒·罗伊：坏孩子的话也能信？

莫道晚当然不…

司机终于看不下去了。

“伢儿啊，侬莫给他骗咯！”

带着浓浓的方言味的普通话听得罗伊一愣一愣的，但莫道晚听懂了，忍不住笑起来。

莫道晚好哦！

罗伊从几个音节里大概能猜出司机先生说了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

已经习惯了忽悠小孩，却忘了前边坐着的可能也是个靠谱的年长者。

莫晴住在别墅区，她喜静，莫道晚又是咋咋呼呼的性子，所以好不容易等他上了高中，就马不停蹄地让他搬去离学校更近的住所，也就是现在他住的房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莫道晚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继父把房子作为成年礼赠予他。

——一个离开母亲的可怜小孩得到长辈的补偿，不是很正常的吗？

莫道晚我回来咯——

莫晴：这么大人了还成天咋咋呼呼的，这位是…

瑟维·勒·罗伊：您好，女士，叫我瑟维就行。

罗伊的笑容温和儒雅，声音轻柔平和，完美地戳中了莫晴满意的点，两人寒暄，莫道晚和严峻顿时成了背景板。

莫道晚叔，今天工作日诶，你没上班吗？

严峻：你难得回来一次，公司的事就扔给阿桐了。这真的是你同学？

莫道晚看不出来吗？

严峻的视线从莫晴身上收回，放在莫道晚身上。

严峻：嗯，他太熟练了。

莫晴：哎呀，我家小晚给你们添麻烦了。

瑟维·勒·罗伊：怎么会！

罗伊看向莫道晚，笑意更甚。

瑟维·勒·罗伊：阿晚可是帮了我很多呢~

莫道晚迷茫的眨着眼。

一下，两下。

莫道晚呃啊啊啊啊！罗伊！不准用那种恶心的称呼叫我！

罗伊无辜地摊手，严峻赶紧给自己这个炸毛的继子顺毛。

确实太熟练了。

套近乎的话术几乎无可挑剔，短暂的寒暄拉近了距离，让莫晴站在他身边，也因为不贬低任何人，让作为话题中心的莫道晚也生不出恶感。

但是…

大学刚毕业的青年能做到这种程度，心思不可谓不深，而莫道晚又除了工作以外都很粗神经。

这样的人，如果没有抱着利用的心思靠近莫道晚，严峻是不信的。

莫道晚叔，叔——

严峻：嗯？怎么了小晚？

莫道晚我是成年人了，而且我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莫道晚扬起一抹笑。

莫晴离婚两年，为了他依旧和前夫同居，一直到遇见严峻，才向孩子坦白离婚的事实。

严峻记得当时他们三人坐在家庭餐厅里，年幼的孩子慢腾腾地吃掉自己面前的儿童牛排，而后才抬头看向他们。

“我知道，前两天就有看到离婚证。”

他的神情和眼前青年的笑容重叠，稚嫩的童声和温和的青年音同时响起。

莫道晚所以，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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