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

莉娅：Hallo大家好啊，之前莉娅答应过要来探这所废弃医院，现在我们来咯~

莉娅的声音温柔甜美，第一印象都只觉得她应该是文艺青年，然而直播间的分区却是探险类。

瑟维·勒·罗伊：她举着手机，将莫道晚他们三个一起纳入镜头。

莉娅：这几位是我的学长，今天他们也会和大家一起哦~

杨文杰一边向自己的粉丝介绍好友，一边调试着仪器，还不忘抬头和莉娅的直播间互动。

莫道晚杨学长，你好了没有啊我不会弄这个！

莫道晚穿着白色T恤，外面还套一件灰色的防晒衣，配上黑色工装裤，裤腿收进战术军靴里。

而不同于莫道晚完全的户外打扮，罗伊还是秉持着绅士风格，不过…大概是看在昨天下过雨的份上，他搭了一双靴子。

杨文杰：笨蛋，我在弄摄像头！你给它开了夹好连接一下嘛！

莉娅：嗯…道晚哥，需要我帮忙吗？

瑟维·勒·罗伊：不用了，怎么能麻烦女士代劳呢？

莫道晚啊！行了行了！

杨文杰：唉，道晚咋咋呼呼的，这次可真的热闹了。

莫道晚我听得见！

杨文杰：嘿！我也没背着你说啊！

闲下来的莫道晚开始打量这所偏僻的医院。

这是上个世纪的建筑了，砖缝里基本都有苔痕，不知名的植物或贴着墙，或缠绕着铁门，拼命向上生长。绿色与灰白相间，生机与死寂完美融合。

罗伊戴着黑色皮质手套轻轻推了推铁门，门上有锁，他也没指望自己能推开，只是收回手，看手套上沾着的铁锈。

莫道晚学长，王晓东学长不是说今天也来吗？

杨文杰：啊，是啊，不过他说可能会晚点…

王晓东：我在这里。

王晓东是个略显瘦小的男人，脸也比较稚嫩，声音有点沙哑，语气冷淡，莫道晚站在他面前就不太想说话了。

杨文杰：晓东！给，收音麦。

王晓东：嗯。

人到齐了，设备也调试好了，一行人轻而易举地把环境带来的阴森驱散。

王晓东：所以，你们没带工具，准备怎么开门？

莉娅：诶？文杰哥没带吗？

杨文杰：我以为在道晚那儿？

莫道晚我只是来观光的哦~

瑟维·勒·罗伊：用魔法开？

杨文杰：诶？

莫道晚Alohomora？（解锁咒）

瑟维·勒·罗伊：嗯，Alohomora.

罗伊念着咒语，手持尖锐石头精准砸锁，年代久远的锁链就这样被他轻易砸开。

杨文杰：好家伙…

莉娅：开了！

走进前院，两名主播尽职尽责地开始解说。

杨文杰：这里是废弃了的疗养院，上个世纪的侵略者建立的，后来胜利了，这里也被我们自己人接管，但后来彻底废弃的原因不详。

莉娅：不过网上呼声最高的原因是，这里最初是为了掩盖人体实验而建立的，总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确诊为精神病患者，然后送进这里。

杨文杰：死人多了，阴气就重，各种怪事接连不断，网上众说纷纭，但咱们也不知道真假，就随便逛逛。

建筑年久失修，门锁几乎可以说是摆设。杨文杰推开门，厚重的尘土飞扬，罗伊抓着莫道晚的手肘往后退，王晓东也赶紧退开，给杨文杰后撤的空间，不至于上来先被呛傻了。

万一进了眼睛，引发感染可就遭了。

罗伊和莫道晚一起戴好帽子口罩，生怕和杨文杰一样狼狈。

莉娅：道晚哥准备得还挺齐全。

莫道晚在镜头前保持帅气是每个帅哥的必备修养。

莫道晚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打开手电，正前方是护士站，左右两侧都有得走。

杨文杰：你在看什么？这都搬干净了，哪儿还有的翻啊？

莫道晚但一些“没有用”的东西还是被留了下来。

莫道晚喏，没有使用过的登记簿，空的文件夹。

杨文杰：唔，有什么用吗？

莫道晚没用，但实际上，从门开了到现在，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杨文杰：什、什么？

瑟维·勒·罗伊：没什么，大概是大量的灰尘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了。

莫道晚没有反驳。他在底下的柜子里看到了一本病例，泛黄的纸太过脆弱，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桌上。

莉娅：居然真的有遗漏…

纸张曾受过潮，字迹大都晕开，还有零星的霉点，这份病例已经没有任何可考价值了。

杨文杰：为什么这个照片我看着好眼熟…

莉娅：看着好像…

莫道晚看向罗伊，但他的帽檐压的太低，莫道晚看不见他的眼睛。

莫道晚照片都晕成这样了，能看个鬼咯？

杨文杰：也是…外国人长得都一个样。

王晓东：精神病院怎么会有外国人？

莉娅：上世纪的事，我们也不得而知啊。

莫道晚没再说什么，拍拍手套上沾了的灰，跟着杨文杰往右边的走廊走去。

一楼和二楼几乎都是一些办公室，东西都被清空了，家具上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地上散落的纸张满是未知的污痕。

楼梯口有铁门阻拦，被杨文杰一脚踹开，灰尘和漆皮被震落一地，莫道晚不敢低头，那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让他头皮发麻。

莫道晚三楼是什么？

王晓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病房了。

王晓东：那个年代的西方主张电击治疗，但后来被国人接手，这里就从精神病院转为疗养院，基本就是一个看护精神病人的牢笼。

病房门基本都是虚掩着的，病床只剩下床板，和楼下一样，除了灰就是虫子的尸体，弥漫着一股腐烂味，杨文杰估计是老鼠之类的动物尸体的味道。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有一间房门被锁死，莉娅晃了晃门板，回头看杨文杰。

莉娅：要打开吗？

杨文杰：不了吧，应该都差不多。

莫道晚嗯…走吧，这疗养院大着呢。

王晓东：一层半个小时，结果什么都没发生，这一趟不是纯浪费时间了？

莫道晚那我们分头行动？

对此大家都没意义，先不说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要了，单是为了节目效果，还是分开走更好。

莉娅：那我和道晚哥一起？

莫道晚我都行，罗伊跟着我，那你俩一块儿没问题吧？

杨文杰：没问题！走吧！

二楼有连廊，他们从三楼下去就分头行动，期间对讲机保持通讯顺畅。

罗伊看了看左右，率先往右边走去，莉娅眨了眨眼，和莫道晚一起跟了上去。

莉娅：为什么走这边啊？

瑟维·勒·罗伊：看着干净点。

莉娅：……

莫道晚这种差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瑟维·勒·罗伊：不用看，这是直觉。

莫道晚你是说…

瑟维·勒·罗伊：还是说点和这里有关的事吧。

瑟维·勒·罗伊：西方对于精神疾病的常用治疗手段其实还有进行开颅手术的例子。

瑟维·勒·罗伊：但一般是使用电击，不过华夏医生并不喜欢这种残忍的方式，所以这里后来才成了“疗养院”。

瑟维·勒·罗伊：电击则是一种惩罚手段。

莫道晚白沙街疯人院也是这样吗？

瑟维·勒·罗伊：谁知道呢？

这一栋楼主要是病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腐烂的味道似乎更轻一些。

莉娅走在中间，她小心地推开门，罗伊打着手电，替她照看病房内的模样，但基本没什么变化。

这种无事发生的安定感让她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莫道晚步若闲庭，手电筒的光束随意地照向四周。

莉娅：前面是…护士站吗？怎么设在这里？

莫道晚一般护士站不是应该在楼梯旁最显眼的地方吗…

莉娅：去看看？

护士站上挂着一块有许多孔洞的软木板，可以用钉子将照片纸张之类定在上面，类似于排班表，但现在上面什么都没有。

莫道晚拉开抽屉，空的，关上，拉开，空的，关上，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把所有的抽屉柜子都看了一遍。

桌面有个笔筒，莉娅捏着它的底座挪出来，以防里面有什么虫子会被咬到，从里面忽然飞出来的虫子证明了她此举是多么的明智。

莉娅：啊！！

罗伊把她往后拽，躲过扑脸的虫子。

虫子落在墙上，莫道晚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捏着个空文件夹，随时准备给它拍死。

莫道晚我拍死它，它会跑出很多宝宝吗？

瑟维·勒·罗伊：闭嘴！又不是蜘蛛！

莫道晚万一除了蜘蛛还有别的虫子这样呢？

瑟维·勒·罗伊：都说了叫你闭嘴了你言出法随的体质你心里没点数吗！

莫道晚你急了！你也怕虫子！

瑟维·勒·罗伊：闭嘴！等着，我整个火给它燎了。

莫道晚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瑟维·勒·罗伊：在你眼里我居然是那种人吗？口罩给我！

莫道晚干嘛用我的！你用你的点啊！

莉娅：那个…

瑟维·勒·罗伊：我不，我粉尘过敏。

莫道晚放屁！不许跟杨学长学这种没用的东西！

莉娅：道晚哥…

瑟维·勒·罗伊：优秀的魔术师应当擅长学习。

莫道晚不要学奇怪的事！

莉娅：道晚哥！

莫道晚啥？

莉娅：要我们还是走吧…

莉娅：这虫子…越来越多了…

莫道晚拿手电筒一通乱照，果然有很多飞虫，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它们还没有飞起来。

瑟维·勒·罗伊：先走。

莫道晚示意莉娅关掉手电，而后抓住她的手腕，趁虫子还没落地，在尽可能不惊动它们的情况下离开护士站，往来时的方向跑。

莉娅：罗伊先生他…

莫道晚他不会有事的。

脚步声很快远去，飞虫的趋光性促使着它们飞向手电筒。

罗伊轻笑一声，关掉手电，慢腾腾地走出护士站。

背后火光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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