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Chapter.2

说话的是个白人少年，左眼有一条从眉骨延伸到眼下的疤，现在正扒着门板，满眼期待地看着莫道晚和言声。

莫道晚你还邀请了别人吗？

库特·弗兰克：是的！还有我的室友！其他人可能会晚一点来！

库特·弗兰克：对了对了，我叫库特·弗兰克，这是我的室友！

他彻底推开门，把另一个穿着无袖外套的少年拽了进来。

库特·弗兰克：奈布来打个招呼！

奈布·萨贝达：…我叫奈布·萨贝达。

莫道晚我是莫道晚，这是言声。

莫道晚那晚饭吃什么？

因为莫道晚和言声还有房间要收拾，所以去简单地吃个快餐。

言声：……

莫道晚（小声）别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言声：（小声）闭嘴。

M记确实属于快餐，只是价格不是那么平民，而且。

莫道晚刷卡？

奈布·萨贝达：嗯，没事，我付就行。

库特·弗兰克：对啊，我们昨天就到了，今天逛了一圈，支付都要用那张卡，卡要去办事处办理。

莫道晚不可以扫码支付吗？

萨贝达刷了卡，几人就往刚才言声用包先占上的位子走去。

库特·弗兰克：可以啊，但是也要去办事处办理电子卡，因为这里的支付系统都是独立一套的。

言声：刚才的带队老师完全没说…

奈布·萨贝达：因为办事处的财政部周日不上班。

莫道晚那今天到的新生不都没有饭吃了吗？

库特·弗兰克：可以去最外围，就是我们刚进校门那一边，那里接受现金。

莫道晚好麻烦…

库特·弗兰克：没关系，明天我们一起去！

言声：嗯？你不是昨天就到了吗？没办？

库特·弗兰克：嘿嘿…我以为可以用储蓄卡。

奈布·萨贝达：因为他是笨蛋。

弗兰克的欢快气息瞬间变得萎靡不振，莫道晚摸了摸口袋，把一颗糖塞到他手里。

就像得到安抚的边牧一样又开心起来了。

莫道晚在心里想着，也跟着乐起来，但看到言声好像在看傻乐的智障一样慈祥的目光，他立马收敛了上扬的嘴角。

奈布·萨贝达：你们的关系很好。

莫道晚从幼儿园就认识了，后来读书一直在一起。

库特·弗兰克：长头发好漂亮…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是两个女孩子走错楼了。

言声：嗯哼~毕竟我们确实很漂亮嘛！

不同于莫道晚这种开口就知道性别的，言声的声音也是雌雄莫辨，但他对弗兰克的话很受用，手捧着脸颊，笑容完美地把害羞个骄傲融合在了一起。

两人谈的正欢，等莫道晚和萨贝达去取餐回来，他们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莫道晚……

言声：不要吃醋嘛，来来，坐。

回到宿舍，一大一小两个陌生的箱子放在客厅里，一个戴着口罩少年刚从洗手间走出来，手里端着盆，盆里放着拧干的湿毛巾，刘海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应该是刚收拾完房间。

库特·弗兰克：你好啊！我是库特·弗兰克，如果你还没吃晚饭的话，可能要用现金到大门附近那里哦？

少年点点头，拿着自己的箱子回到房间，反应十分冷淡。但弗兰克在开口前就注意到了，心里有所准备，倒也不会难过，只是走到他房门口看名牌。

门上的名字是“伊索·卡尔”和“维克多·葛兰兹”，也不知道他是哪一个，不过等另一个人到了就知道了。

大家都不熟，弗兰克不会主动找事做，更不会缠着他们聊天，而是各自回到房间，看书的看书锻炼的锻炼，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

少年的室友到的很晚，正好和算了时间出门、在饭馆人少的时候抵达、再打包晚饭回来的少年站在同一扇门前，一起走进客厅，在莫道晚和言声的注视下走到了同一个房门口。

伊索·卡尔：……

维克多·葛兰兹：……

维克多·葛兰兹：我现在应该自我介绍是吗？我是维克多·葛兰兹。

客厅里陷入可怖的寂静之中，莫道晚都替他直冒冷汗。

就在莫道晚要解围的时候，少年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伊索·卡尔：伊索·卡尔。

莫道晚偷偷松了口气，赶紧开口解救不知道怎么接话的葛兰兹。

莫道晚我叫莫道晚，这是言声。

莫道晚现在太晚了，葛兰兹还是赶紧把床收拾出来吧。

言声：卡尔也快去吃吧，这都几点了。

言声：葛兰兹吃过晚饭了吗？没有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盒方便面。

维克多·葛兰兹：我和带队老师一起去吃过了，谢谢，我先收拾去了。

卡尔或许并不喜欢被指挥的感觉，但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不需要他多说话，只是点点头算作应承，然后回房间解决自己的晚饭。

而葛兰兹也终于放松下来，打了盆水飞快地把床擦一遍，再把床铺好，他带的东西不多，几乎和卡尔一致：床上四件套，外加一副窗帘，隔绝一切视线和社交可能。

而莫道晚在和言声计较别的事情。

莫道晚你什么时候带的方便面？

言声：一直带着啊，本来担心会很晚到，收拾完就没饭吃了，所以就带着…

莫道晚那你不和我说？

现在还欠萨贝达一顿饭钱，只能下次请回来了。

言声：人家都没有机会诶，你就答应库特了。

莫道晚？

面对已经可以和别人直呼其名的发小，莫道晚很心痛，有一种要被唯一的朋友抛弃的感觉。

言声：不要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好伐！你永远是我的好晚晚！

莫道晚……睡吧睡吧，晚安。

言声：？

言声翻个白眼，把垂在胸口的长发往后一拨，又抓着莫道晚及腰的发尾，指尖缠着深红的发丝轻轻一扯。

言声：你应该和我说什么？

莫道晚放手——

她顺从地松开了莫道晚的头发。

虽然已经过了半年，但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习惯呢。

关于“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户口本性别栏写着男”这种事。

莫道晚爬上床。

他们的床上也挂着床帘，帘子一拉，他痛苦地捂住脸无声哀嚎。

言声，性别栏为男，心理性别为女，生理双性，他才刚上高中啊他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她相处，把她当男性她心里不好受，把她当女性他心里不好受。

言声：别想了，睡吧，反正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不是吗？

房间已经熄灯了，只有空调运作的声音，她忽然的声音透过两层床帘传来，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莫道晚忽然就冷静了，用力抹了一把脸。

莫道晚废话。

莫道晚……肉麻死了，万一我睡不着了，那都是你的错。

言声：……

言声：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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