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也一笑:“作为一个杀手,走夜路可比走在阳光下舒服得多!”
“那就好,”瑶边说边收敛了笑意,不由回头望向昨日他们几乎是一路飞奔逃离的那个驿站。现在,她与澜已经站在了另一座山巅,可从这儿向下望去,只见崇山峻岭间郁郁葱葱的林海,却全没了山坳间那座简陋的茅屋。瑶自然明白,并非层叠的群山或是茂密的林岚遮蔽了它——它虽处在山坳处,却四下平坦宽阔,显而易见,那么,那座驿站一开始就是由鬼谷子那一伙人中的某位幻术师所幻化出的一个“陷阱”!瑶不禁心中冷笑:
“他们既布好了一个‘陷阱’请你我二人入瓮,却那么轻易地放走了你,我总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你是说,他们会继续跟踪我?”澜不太明白:跟踪,不是他们一贯的伎俩?
瑶一声轻笑:“那鬼谷子若一再这么故技重施,那也是个傻子了!”忽地一激灵:该不会……
“澜!他们该不会在你身上下了什么法术?譬如——”瑶还没说完,手上已出现了一道光线,向澜的心口点去:
“譬如,‘傀心术’!”
傀心术!澜昨日头一次听闻这奇异的法术,也见到中了傀心术的那些驿站的武士们,他虽并不怕死,可一想到会变成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走肉的模样,还是不禁打了个寒战。眼下见瑶手中那光线直射自己心房,不由也担心起来:“如何?我可中了那邪术?可我并没有任何异常感觉……”
“嘘……”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这样很干扰我探测你的心跳!”
一听瑶说探测自己的心跳,澜更经不住心跳加速,但又怕真的干扰到瑶的判断,也只好乖乖闭上嘴,小心地深呼吸,以调整心跳的节奏。
过了一会儿,瑶终于收了手中的那条光线,原本凝住的眉也舒展开来,呼了一口气:“还好,你并没有中那‘傀心术’……”
澜一听也随之松了口气:“瑶你居然对‘傀心术’也这么了解?”
瑶摇头:“并没有很了解,只是作为一个法师,也需要触类旁通,就像你们习武之人,钻研刀法,可不也了解拳脚之术?”瑶又皱起了眉:
“可你没中他们的道,他们怎会就这么放你走了?”
“或许,他们觉得打不过我?”澜的想法确实简单,但这也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打不过你就不能阴你了?”瑶白了他一眼,又沉吟了一下,“会不会,他们或许不知道,你其实并没有中我的幻术,所以也并没有中他们的‘傀心术’?”
“什么意思?”澜终究,并不是一个法师。
“‘傀心术’最容易在一个人心智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而中了‘幻术’,就是一个最好的先决条件!”瑶冷冷,“那‘傀儡师’竟在这么短时间内感知到我的‘幻术场’,还即兴对你下了个‘傀心术’,当真‘智艺双全’呐!看来,他确实就是‘那个人’了!”
澜面色一凝:“瑶,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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