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狄&芳）：不期（三）

长安街医馆。

一个穿着斗篷的小身影扶着手臂走了进去。

周：又受伤了吗？

坐在那里的是庄周。

元芳：扁鹊不在吗？

周：他在里面调制药剂，让我帮你先看看吧。

李元芳乖乖在那里坐好，解下斗篷，小臂上血肉模糊的。

周：跟踪嫌疑人被发现了？伤口不浅啊，我先帮你止痛。

李和扁鹊不一样，庄周什么时候都很温柔。

元芳：谢谢。

随着浅绿色的能量缭绕上伤口，疼痛感渐渐消失，李元芳抬头看着庄周。

元芳：你的能力真特殊。

周：救死扶伤本不是我能力的范畴，只是扁鹊有时需要，我便帮他。

元芳：那你能力最大的用途是什么？

周：编织并带你进入一个跟现实几乎无差别的梦境。

庄周收起能量，用剪刀把沾满血污的衣袖剪开。

元芳：如果跟现实毫无差别，那怎么样才能知道是在你的梦里而不是在现实中呢？

李元芳显得很好奇。

周：有三个方法，第一：在我的梦境中，你见不到我；第二：我能量有限，一个梦境期限最多三年，三年之后自然会醒来；第三：由我亲自唤醒，或者在梦境中的人自己意识到并且自愿结束梦境。

庄周依旧温和地笑笑。

周：当然，如果你是我的敌人，我也可以在梦境中不知不觉地杀死你。

元芳：……我可不想与你为敌。

李元芳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帮着狄仁杰破案，狄仁杰给的薪水足够他一个人好好生活一阵子了，这样帮着破案，不仅要追踪嫌疑人，还要防止被狄仁杰的人看到，更要小心被当成嫌疑人被抓起来，自然受伤也成了家常便饭，原本就与扁鹊一起办过一段时间的案子，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庄周。

李元芳发现狄仁杰好像并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那天的枪击案，可能有什么隐情也不一定。抓着这一点，他决定就这样偷偷摸摸再看着狄仁杰一段时间。

暗处，高大的男人正在跟那个如幽影般的男人下棋。

“你们的目标只是长安城，可我野心更大。”落下棋子，高大的男人开口。

“长安只是踏板，跟我合作不会有损失。”另一边神态自若，对面却只是讥讽般地一笑。

“长安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说你的棋子叛变了，我可是当初就提醒过你。”男人手里捻着一片牡丹花瓣，轻轻吹落。

“我不着急，不过叛变的棋子，怎么能直接舍弃呢？”男人捏起一枚棋子，稍稍使劲棋子就在他手里化成了灰烬。

“当然是得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悲惨地消失……”

这天夜晚降临，狄仁杰依旧把案件情况放在院子里，自己假装离开，实则躲了起来。

李元芳见人离开，便从枝繁叶茂的位置轻巧地跳下来，正打算翻看案件。

狄：元芳，是你。

狄仁杰突然出现，李元芳回头打算跑，却被减速令拦了去路。

元芳：你要逮捕我？

李元芳站在棋桌上转身盯着狄仁杰。

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狄仁杰捏紧手里的令牌，他怕李元芳给出肯定答复，那样他就不得不将他抓起来。

元芳：不是我，不过我知道是谁杀的。

狄：谁？

狄仁杰松了一口气，但他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和李元芳有什么关系。

元芳：是……

头突然猛的一阵疼痛，就像是一枚钉子瞬间钉入头骨一般，锥心的疼，随后更是像弥漫开来一样，疼痛接二连三，连呼吸的间隙都快给不上。

狄：元芳！你怎么了？

看到李元芳抱着头滚下棋桌，狄仁杰赶紧跑过去抱住他，李元芳不断挣扎，企图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但巨大的疼痛感似乎要将他淹没。

元芳：杀，杀了我！

凭借本能，李元芳抓着狄仁杰的衣服，白色月光映照着他血红的双眼。狄仁杰知道自己帮不了他，一掌把他放倒，抱起他跑向了长安街上唯一还开着的医馆。

狄：快，帮我看看他！

闯进医馆的时候，扁鹊架着腿正在看典籍，庄周也在一旁泡茶。

周：这是怎么了？

庄周放下茶具，先用纯净能量将李元芳整个包起来。

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就抱着头喊疼，之后还喊着要我杀了他。

狄仁杰只能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扁鹊已经搭上了脉。

鹊：脉象紊乱，情况很危险。

很久没见过扁鹊这样皱着眉一筹莫展的样子了。

周：越人，他脑袋里面有东西。

庄周抚摸过李元芳的脸，在额头部分感到了针扎般的痛感。

鹊：开颅手术。

毫不迟疑和怀疑，扁鹊把人抱起来准备去里间，却被抓住肩膀。

狄：越人，拜托一定要救活他。

扁鹊没有回复他，他第一次那么没把握，手术中全靠庄周指引探针方向，大脑是最危险的部位，稍有不慎，探针多划入一毫米，就有可能造成李元芳的终身残疾。

手术已经进行了快一个小时，汗水不断从扁鹊额头渗出，他稳住手缓缓探寻着方向。

周：就是这里。

庄周睁开眼睛朝扁鹊肯定地点点头，扁鹊立马停下手，打开机器，似乎是抓住了什么，缓缓拔出探针，居然带出来一条长约20厘米的血红色线虫！

鹊：还是活的。

扁鹊把虫子塞入事先准备好的瓶子，封上盖子。

鹊：这是什么虫子，我没在任何医学典籍上见到过。

周：如果没猜错，是影滞虫，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虫子。

鹊：传说中的虫子？

扁鹊一边给李元芳清理伤口，一边包扎。

周：你还记得上周送到你这来的尸体吗？那个女人脑袋里全是影滞虫，黑市里叫做“食脑虫”，也不清楚是谁把它研制出来的。

一切准备完毕，庄周运起能量准备把李元芳唤醒。

狄：元芳怎么样了？

看到帘子被拉开，狄仁杰连忙凑上去问。

元芳：我没事。

小家伙跟在庄周身后，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有气无力的，看起来很虚弱。

鹊：已经没事了，别看着我，没揭他天灵盖，就打了个洞用的探针，看看从他脑袋里抓出来的东西。

扁鹊把装着虫子的瓶子在狄仁杰面前晃了晃。

鹊：再晚一点，你助手的脑壳里面就会全是这种虫子了。

周：影滞会把卵产在大脑沟壑中，卵一个小时就能孵化，会以极快的速度蚕食大脑供自己生长。我们取出的这一条是母体，就快能产卵了。

庄周脸上的笑意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渗人，狄仁杰道过谢付了钱，抱起李元芳就离开了医馆，这回李元芳倒是也配合，更多的原因……大概是他更想李元芳只能看到他，依赖他。

回到大理寺，抱着李元芳的狄仁杰直接去了房间，本想轻轻把人放到床上继续睡，李元芳却坐了起来。

狄：饿吗？我让厨房做点吃的送过来。

元芳：不饿。

李元芳摇摇头，想到自己脑袋里被植入一条那么长的线虫，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和这个比起来，这房间里和这张床上的味道，反倒闻起来让人安心和舒适。

元芳：凶手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我不认识他……他让我杀了你。

后面一句话，李元芳说的很轻，但他确定狄仁杰能听到。

站在床边愣了愣，狄仁杰叹口气，坐下来抬手摸了摸李元芳的脑袋。

狄：还疼吗？

李元芳抬起脸，皱起的眉舒展开，却不自觉红了眼眶，之前要照顾弟弟，什么事都得自己扛着，原来有人依赖的感觉那么好。

背对着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却各怀心事，还是狄仁杰先翻身，李元芳心底慌张，低下头把双手攥紧。

狄：元芳。

声音低沉，掺着点点沙哑，狄仁杰把李元芳捞过来搂紧。

狄：……别再离开我。

李元芳鼻尖一酸，滚烫的眼泪便止不住滚落，颠沛流离那么久，听到的无非是“走开”“快滚”，却从没有人希望他留下，但即便是这样，他内心深处依旧为某个人留存着那份期待和正义。

宽大的衣领随着细微动作滑下，颤抖的肩头被狄仁杰温柔地亲吻，李元芳翻过身面对狄仁杰，抓住他的睡衣，蜷着身子把头发往他胸口蹭了蹭，狄仁杰艰难地咽下口水，但也仅是伸手把他搂紧。

元芳：狄仁杰……你…不想吗？

声音闷闷的，偏带着几分柔软。

狄：…别乱想了，你身上还有伤，快睡吧。

狄仁杰摩挲着他头上的纱布，静静闭上双眼压下小腹中的火焰。

他只是想被人温柔以待罢了，月光撒下银白色光辉落在那孤独的灵魂身上，他也会有被救赎的那一天吗？

第二天一大清早，狄仁杰的手机便响个不停，迷迷糊糊伸手够到手机，接通。

李信（炽霜斩）：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狄仁杰眯着眼看了一眼来电人是李信。

狄：什么事？

他知道李信没事不会给他打电话讨骂，陈玺就是李信扔给他的。

李信（炽霜斩）：我找到了点意外的线索，关于陈玺的，你尽快来一趟。

对方挂断电话，事关陈玺，狄仁杰立马清醒了。

坐起来才发现身边的被窝早就凉了。

狄：元芳！

元芳：干嘛？你醒了。

元芳从洗漱间咬着牙刷探出半个脑袋。

狄：你……起这么早？

元芳：不早了，都快九点了。

含着泡沫声音模糊不清，李元芳也不再理会狄仁杰，自顾自洗漱。

狄：一会儿陪我去见李信，陈玺的死有疑点。

李元芳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快到午饭时间，狄仁杰才带着李元芳来到李信家。

狄：长话短说。

看着李信把几张纸翻来覆去地看，狄仁杰提醒他。

李信（炽霜斩）：呃……就是说这个陈玺，我有意查了他的背景，很干净。

狄：怎么个干净法？

李信（炽霜斩）：被人有意抹掉了，像是几年前突然出现的人一样，虽然这样，我还是通过他极少数的人脉关系找到了他的家属，你看看这个转账金额和账户。

李信把一张纸转给狄仁杰，李元芳身高不够看不到，只能跳到桌上。

李信（炽霜斩）：这是……你宠物？

李信刚想摸摸，手就被狄仁杰拍掉。

狄：别摸。

李信（炽霜斩）：不摸就不摸，小器……等等，大家说的你找了个助手，不会就是？

元芳：这个转账账户我知道！庄周也有个类似的，但后缀数字不一样。

狄：770组织！

李信（炽霜斩）：770组织！

李信和狄仁杰同时想到，庄周曾经在770待过，他有代号账户，那这个账户，肯定也跟770有关。

狄：这个数目的钱，是有人买了陈玺的命，所以他老婆孩子才不敢吭声。

李信（炽霜斩）：带上来。

李信朝身边的人招招手。手下点点头跑出去，一会儿便带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过来。

“民女见过李信大人……”

狄：陈玺的妻子？

“是。”女人小心翼翼。

李信（炽霜斩）：陈玺最后见的人你知道吗？敢说谎的话，你儿子……

李信没再往下说，女人抬起头打断他。

“我都说，我都说！陈玺常常见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总是一身长装，衣服上有很多牡丹花色，手里也常常带着牡丹，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那个人让我不要声张，说会给我一笔钱让我带着孩子离开。”

狄：这一套威胁逼供跟谁学的啊你？

狄仁杰看了一眼李信，后者笑笑。

李信（炽霜斩）：还能跟谁，跟你学的呗！行了带下去吧，给点钱安抚一下。

李信挥挥手，手下刚想把人带走，谁知女人突然跪下。

“李信大人是好官，我还知道一件事，但事关重大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抓着手指，似乎在犹豫。

李信（炽霜斩）：这位，大理寺卿狄仁杰，众所周知的大好官，但说无妨。

李信拍拍狄仁杰的肩。

“那位手执牡丹的男人，他说过七月初二，便是月光覆灭，黑云压城之时。”女人说完便被带了下去。

李信与狄仁杰交换了一个眼神，牡丹很明显指向就是明世隐，狄仁杰早就怀疑他与770有关，无奈没有直接证据。

元芳：七月初二，那不就是今天？

李元芳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恍然大悟。

李信与狄仁杰不敢再等，带人闯进明世隐家宅院的时候，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李信（炽霜斩）：长安城那么大，他会去哪里？

李信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狄：冷静，“月光覆灭，黑云压城”这两句有提示时间和地点。

元芳：月光表示晚上，地点是……能看见整座长安城的后山平顶！

李元芳曾去过那里，自然知道哪儿能看到整座长安。

狄：现在还有点时间，你去带些人，我也需要稍微准备一下抓捕方案。

狄仁杰思考了一番。

狄：等太阳落山，我们山脚下见。

李信（炽霜斩）：好。

回到大理寺，狄仁杰来不及考虑更多，直接带着李元芳去了库房，那里陈列着少量枪支弹药等，狄仁杰拿了一把趁手的手枪，装好子弹。

李元芳还在边走边看，狄仁杰取出另一把小一些的手枪递给他。

元芳：我不用枪，我更擅长用自身能量化武器。

李元芳伸出手，用能量凝聚出一枚小飞镖。

狄：对方也是能力者，你猜他为什么要用现代武器？拿着防身。

狄仁杰取走小飞镖，把枪放在他手里，那瞬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蹲下来，看着李元芳的眼睛。

狄：长安街上那次魔种枪击案，是你的亲属吗？我代陈玺向你道歉，对不起。

李元芳听着狄仁杰的声音，从最初的复仇到现在等来一句道歉，李元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执着些什么，但听到那句“对不起”，他才终于感到释然，虽然无关狄仁杰，但他想要的，始终也仅仅是一句道歉而已。

元芳：他是我弟弟。

李元芳低着头，沉默着不再说话。

狄：他葬在长安湖畔，等这次任务回来，我带你去看他，还你一个盛世长安。

狄仁杰温柔地抱了抱李元芳，两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出门。

傍晚山脚，李信的人早就侯着了，狄仁杰和李元芳赶到后，庄周和扁鹊也来了。

李信（炽霜斩）：这一战我不能保障各位的安全，但我希望大家都能回来。

李信发表了战前感言，随后大家迅速各自分队，赶往山上的埋伏点。

平顶上不知何时树立起一座高塔，高塔顶端悬浮着一朵还未盛开的牡丹，高塔四个角用能量沿系着长安城四方，夜幕已至，明世隐催动法阵，牡丹盛放，乌云已至，瞬间大雨倾盆，牡丹向乌云中射入一道紫光，灯火通明的长安城瞬间陷入黑暗与死寂。

元芳：他摄取了长安城的能量，要这样巨大的能量做什么？

李元芳低语。

狄：一会儿你往后站，别靠近。

他狄仁杰也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只能先警告李元芳。

周：只怕他是要开启异界的大门！

庄周突然发觉什么，但为时已晚，那道紫色的裂隙慢慢分开，从异界门中爬出第一只魔种，余下的魔种瞬间以毁天灭地之势涌出。

不能再等了，得立刻关闭传送门！

李信带着军队率先冲出，庄周利用自身能量让爬向他的魔种一只只自爆而死，扁鹊拿出高压枪支往半空中扫射毒雨，虽然杀灭了多数魔种却也惹来李信的抗议。

李信（炽霜斩）：你这招不分敌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鹊：撑到回去我自会给你们解药。

元芳：传送门要怎么关闭？

李元芳越过几只直直冲过来的魔种，趁着大招期间通过耳麦跟队友对话。

李信（炽霜斩）：高塔上的牡丹是关键，里面应该有能关闭的装置！

回答的人是李信，从声音很明显听出他已经改变为狂虐的暗信形态。

元芳：我身手灵活，我去！

狄：不行，你往后退，没有经验凑什么热闹！

狄仁杰知道李元芳冲动，特意给他安排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明：人都到齐了？那就让我把你们一网打尽！

明世隐站在高塔之下，成千上万的魔种从他身边掠过，前赴后继地向山下奔去。尽管路上有李信等人的阻拦，总还是有漏网之鱼，而那些漏网之鱼，也会尽数被庄周等人杀灭。

可传送门一分钟不关闭，那里面涌出的魔种便会更多，就算狄仁杰这边再强，也架不住这无尽的攻势。

狄：擒贼先擒王，我去吸引明世隐的注意力，你们帮李元芳清出道路。

知道李元芳不可能放弃，狄仁杰只能自己先上。

狄：明世隐！

狄仁杰射杀一只魔种，与明世隐对峙。

明：狄大人，欢迎你带着朋友来围观我攻下这长安城～

狄：你休想！

狄仁杰举枪对准明世隐，明世隐召唤出牡丹只是轻轻动用能量，便用花瓣抵挡了子弹。

明：大理寺的清闲生活让你变得迟钝了，你真是让我失望！

牡丹四散花瓣翻飞化作利刃全部指向狄仁杰，狄仁杰利用魔种作为垫脚石躲避攻击，并不断扔出令牌抵御突然扑过来的魔种。但对于狄仁杰来说这种打法消耗太大，支撑不了很久。

后方扁鹊帮李元芳清出一条通往塔下的路，趁着明世隐去追狄仁杰，李元芳跳上高塔，传送门与高塔正好形成夹角盲区，除了飞行魔种外，通往塔顶的道路算是干净。而李元芳身手敏捷，用小飞镖打掉飞过来的魔种不在话下。

不断落下的魔种尸体惊动了明世隐，他才发现居然有个小家伙往塔顶爬去。

明：调虎离山用的不错，但也到此为止了！

明世隐再次催动能量打向塔底欲想毁掉高塔。

狄仁杰已经没有子弹了，只能扑过去扔出王朝密令，不过被明世隐躲掉，但也就那瞬间，高塔从顶端开始崩裂。

狄：元芳！

狄仁杰喊出李元芳的名字，李元芳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纵身跃起，在身体到达至高点的时候朝着牡丹甩出能量飞轮，正中核心，牡丹花瓣散开湮灭，传送门被强行关闭，割裂了正要冲出来的魔种。

身体不断下落，意识也趋近于模糊，他此时能想到的最大愿望，就是往后能和狄仁杰一起守护好长安城。

李信化身光信接住了李元芳，随后众人听见一声枪响，再看过去的时候，狄仁杰踉跄几步已经捂住了左胸口。

高塔坠落的石块压住明世隐，但他在最后时刻趁着狄仁杰关注李元芳的时候对着他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明：狄仁杰，卦象说你的感情与生命都不得善终！

他无处可逃，于是拖上了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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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绘（作者）：本来想就发三篇，结果真的太长了，下一篇完结！还有下一话预告图，随手摸的芳芳，不会细化啦～

浮绘（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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