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

早自习已经近半个小时了，同桌谢楠的课本已经翻过好几页了，季阳的书却仍停留在最初翻开的模样。

季阳直起头看着前座贺恩的背影，满脑子都是贺恩说的那句话，他听过女生喜欢一起上厕所的，却没听过谈恋爱都要一起的。

看着看着，他便看见冯碧白将自己的书捧到贺恩面前，与他低声交谈。

季阳盯着贺恩微微侧过的面庞，心中愤愤。平日里给他讲题简单明了，给女同桌讲题就无微不至了。

他弓起身子凑上去，

季阳：“上课讲小话，小心罗洁看见，你们就成苦命鸳鸯了。”

闻言，冯碧白那白净的脸上飘上两抹红霞，她连忙抽回书，不再同与他们说话。

贺恩倒是一反常态地抿唇轻笑起来。

季阳凑到他耳边问：

季阳：“怎么，很好笑吗？”

贺恩摇摇头，止住了笑，说道：

贺恩：“不好笑，但是罗洁真的来了。”

季阳抬眸瞬间与教室门口站着的罗洁对视，他顿时语塞。

季阳：“……”

罗洁，“季阳，你出来。”

磕磕巴巴“哦”了声，季阳垂着头走出了教室，按理说他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却如何都不能克服跟老师谈话的恐惧。

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是罗洁并未诘问他不遵守纪律的问题，她的问题是关于李玲玲的。

“季阳，你早就有李玲玲联系方式了？”

季阳：“是，”

季阳点点头道，

季阳：“可是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的，她高一的时候给我写过同学录，上面有她的号码，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的电话，没想到打通了。”

罗洁疲惫地揉着眉心，原本学校高层即将淡忘的事情，在李玲玲的出现后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也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

“那她举报学校这件事情，你知情吗？”

季阳：“不知道，她没有向我透露过。”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

季阳：“我带她来的，”

季阳说，

季阳：“她说前天她休假，会回来，我就告诉了她贺恩表演的事情，她说要来看，我答应了。”

罗洁眉头紧蹙，“贺恩？他知道李玲玲的联系方式吗？”

季阳摇摇头道，

季阳：“他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回来了却根本没有回家？她的家长昨天接到消息之后又来学校闹了一通。”

季阳心里早就猜到李玲玲不会回家，眼下却只能装作不知道，他再一次摇头表示自己的无辜，

季阳：“我不知道呀。”

“学校交代的问题问完了，”罗洁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接下来是我自己的问题了，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李玲玲她，现在过得好吗？”

季阳对于罗洁提出的问题有些惊讶，在他固有的印象中，罗洁向来是个公事公办，对学生之间交际问题毫不在意的老师，有时甚至稍显冷酷，而现在她却在关心李玲玲，不得不说此刻的罗洁令季阳大大改观。

季阳：“她说，她很好。”

罗洁长叹一口气，“知道了，你回教室吧。”

季阳如言而去，即将踏进教室时，身后的罗洁又道，“以后上课不要说小话了，再被我抓到罚值日。”

原本昂首阔步的季阳，一瞬间气势全无，灰溜溜进了教室，刚坐下，贺恩便侧头低声问他，

贺恩：“罗洁是不是来问李玲玲的？”

冯碧白听见了，也侧首看向季阳，等待他的答复。

季阳正要开口，余光瞥见教室外的罗洁正盯着自己看，连忙低下头，

季阳：“先看书，下课说。”

好不容易熬到早自习下课，一心等待季阳回答的冯碧白却被闺蜜拉着去校门口吃早餐了，季阳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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