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

最先考的是季阳所在的高二一班，教室里的贺恩注意力全在窗外楼下的操场上。

刚才考完了3000米的男同学已经回教室了，还没考试的女生们围坐在篮球场外围，操场上少数几个男生在等体育老师点名考投篮，其中就有季阳。

篮球从高中起就是季阳的拿手项目，大学时期他参加过与邻校举办的联谊赛，工作后，篮球成了社交工具，他不喜欢这样，玩得也少了。

今天温度依旧是零下。

季阳抱着点耍帅的心思脱下棉服，露出单薄的纯黑色秋衣，他在三分线处站定，双手托起篮球，袖管被手臂肌肉鼓胀撑起，喧嚣着最原始的力量。

贺恩眯起眼紧盯着季阳投篮，他离得远，看不清季阳手臂肌肉的张弛收缩，只看见篮球一个接一个进入篮筐。

三十个三分球，一个不落。

操场上忽然的静谧被体育老师宣告成绩打破，“季阳，项目投篮，成绩三十个。下一个，周琪。”

周琪就是那个长了双狐狸眼的男生，他经过季阳身边时，轻轻锤了一下季阳胸口，“你一来就满分，我们压力很大！”

季阳回敬他一拳，笑道：

季阳：“下次我注意。”

周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季阳走到石凳边拿起棉服，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个子女生走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到他面前，语气嗫嚅：“季阳同学，那个，你擦一下汗吧。”

季阳摸了把额头，果然有些汗水，他从自己棉服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纸巾对女生说：

季阳：“谢谢，我有纸巾。”

那女生被拒绝，霎时红了脸，她低下头匆忙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教室里的贺恩看着莫名其妙被季阳拒绝的女生，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声音不大，在只有老师讲课的教室里却异常突兀。

讲台上的老师皱着眉，“贺恩，你上来解这个数列。”

全班三十四双眼睛瞬间锁定贺恩，他起身看了看黑板上的题，应该是刚才新讲的内容，

贺恩：“老师，我不会。”

“噗嗤。”笑声是谢楠的。

数学老师脸色更加难看，“不会你上课开什么小差，是有信心上清华北大了吗？”

贺恩：“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甚少有学生这么知理，数学老师脸色略微缓和，“你坐下吧，谢楠你笑那么大声一定是会解了，你上来算。”

忽然被点名的谢楠一脸生无可恋，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讲台，心里无比操蛋，优等生在老师面前果然和他们这些普通的学生待遇不一样。

贺恩坐下后专心听讲，不再看窗外，季阳考完回教室了，他也没有看的必要了。

期末考试这一天比季阳想象来得快，前几天的体育考试季阳拿了满分，轮到贺恩考的时候他在教室上课没看见，据本人说考得还不错。

上午考的语文英语，季阳应付起来还算游刃有余，到了下午的理综和数学就头痛了。

在他愁眉苦脸走出高二一班教室时，贺恩已经在等他了。

一看贺恩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季阳过度消耗脑细胞的头就更疼，他有气无力地说：

季阳：“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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