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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依旧不是最适合陪在你身边的那个。”此话甚是伤感，可蓝曦臣却是满面笑容。“我以往觉得遗憾，觉得日兆你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人。后来我才发现，求而不得也未尝不可，因为放手也是对自己的解脱。”

前者紧闭心门，后者放手解脱。

若说温晁未动过心思，那是假的。蓝曦臣这般的男子，莫说是女人了。

他温晁……也是拿过抹额。

“我曾怪自己犹犹豫豫，亲手将日兆你推开。也恨自己未曾坚定的站在你身旁，一剑刺你入崖。”蓝曦臣剥开衣袍，手肘部系着抹额。“你走后，我也悔过。可悔来悔去我只能用事务麻痹自己。”

温晁望着蓝曦臣，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二人啊，总是在错的时间相遇，对的时间推开。

如今蓝曦臣想开，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将抹额解开，蓝曦臣放在茶桌上。“如今已非十六年前，而你也无需担忧。仙门安好，玄门无事。一切都会安定的。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既然坐在仙督此位，便不会坐视不理。”

蓝曦臣这话，是定心剂。

蓝曦臣知道玄武洞藏着谁，知道温晁最后的秘密。

他还能说出此话，证明蓝曦臣不会插手。

温晁拿起桌上的抹额。“十六年前，我未听学时。一直告诫自己，要改命，要做仙门第一人。可真当听学，遇到你们。我才发觉，这世间难改的是人心，是这众口悠悠，是世间人的恐惧。”温晁收起抹额。“可也是你们，我还有人性。是你们的真心，掩盖了我的野心。”

二人吐露着真心，好似往事一幕幕重现。

蓝曦臣挥手幻出改命剑，熟悉的佩剑落于茶桌。

“我只有将抹额系在手腕，才能抽出此剑。”此话好像在解释为何手肘处一直系着抹额。因为那抹额是温晁带过的，佩剑认主，自然能感应。

“多谢。”

千言万语，终化为一声多谢。

蓝曦臣一笑，拉过温晁的手腕，再次将抹额系好。“并非私心，而是当纪念吧！交此挚友，此生无憾。”

“此生无憾。”温晁也笑，能交上当今仙督，说出去都能吹好一阵子了。

“我观你气色甚佳，明日启程慢些。切勿走的急，赏赏如今风景也是好的。”

“好。”

话音刚落，帐篷被打开。蓝忘机俯身而来，手中还端着一碗面来。“兄长。”

见蓝忘机来，蓝曦臣起身：“忘机来了，我便走了。明日……”

“忘机与我离开，你知晓？”

“知晓。”

“也赞同？”

“自然。”蓝曦臣看着蓝忘机，一脸的宠溺。“忘机是我弟弟，他所想我自然知晓。蓝氏有我……”

埋葬一个就够了，使命压一人也足了。

温晁听此，弯腰行礼。“于我……蓝湛亦是光。”

是迷茫，无措时的光。

是十六年前，多少次危机，需要时的光。

是十六年后，初见救命，回想当年的光。

蓝曦臣也弯腰行礼。“前路漫漫，望君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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