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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云深不知处。

潺水涓涓，琴声绕耳。

古室檀香，正襟危坐。蓝曦臣一身碧色衣袍，古琴置于桌上。

“宗主，金宗主到了。”

蓝曦臣抬眸起身，那一身衣袍也滑落开来。金光瑶缓缓而至，身后还跟着苏涉。“二哥。”行礼上前，笑容满面。

蓝曦臣虚扶：“你我二人，不必多礼。”

进入寒室，蓝曦臣为金光瑶布茶。

茶香四溢，金光瑶一笑。“二哥煮的茶，甚香。”

蓝曦臣未语，他知金光瑶今日到访，定然有事。

放下茶杯，金光瑶淡淡开口：“我要成亲了。”只此一句，蓝曦臣看向金光瑶。“定的是渝州宋氏，宋婉姑娘。”

蓝曦臣看着金光瑶，好似金光瑶的眼中没有欢喜，没有期待。“恭喜。”

恭喜……

是该恭喜的。

金光瑶看着远处，庭院内的松树挺拔，石路上偶尔有几名弟子路过。

这寒室压抑，又好似不是压抑。能言善道的金光瑶，也好似没了话语。温润如熙的蓝曦臣，也不在出言。

“我想，我也该成亲的。”蓝曦臣看着手中的茶杯，渐渐松开放置茶桌。“可我……又不愿。”

金光瑶摸上腰间的配饰，那些回忆跃然眼前。“尘埃落定了，我们都该有个归宿。”

“归宿。”蓝曦臣起身，日光照在蓝曦臣的身上，显得此人那般温柔。“我的归宿，是蓝氏。”

又或者，没有归宿。

“二哥。”金光瑶跟着起身。“有些东西，命中注定就不属于自己。”他好似在开导蓝曦臣，也好似在告诉蓝曦臣结局。

“我知。”

他知，心知肚明。

可就算毫无结果，心中依旧无法释怀。

旁人只当泽芜君公正廉明，虽然温氏覆灭，却依旧查询真相。

金光瑶走后不久，蓝曦臣便坐回了琴旁。他抚摸着琴弦，想弹一曲，却默默收回了手。

*

栎阳，温氏仙府。

以往这栎阳总认为这边是个小地方，就算有修士建府，也不会在此。

可十六年前，栎阳近一半土地被买。三年后，大刀阔斧，竟是建成了一座仙府。

虽不如不夜天壮观，威严。可被称为仙府，定然不会差。

仙府下开了一家医馆，温情更是长期住在此地。而百凤山围猎结束，温宁也回到了栎阳。

看着温情忙碌的背影，温宁几次欲言又止。他想将温晁归来的消息告诉温情，可他也不知从何开口。

其实，温晁归来的消息早已经传遍。只不过温情一直待在医馆，不知罢了。

温顾己拿着书信，当看见温氏仙府时，他也震惊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看了看手中的银两。

默默买了一身干净的衣袍。

“宗主，有人递了书信进来。”一名弟子快步而来，将书信递给温宁。

温宁接过书信开口：“以后莫要称我为宗主了。”

那弟子一愣，却也点了点头。“是。”

看了书信几眼，温宁便是起身。“那人在哪？”

“就在外面，弟子叫他进来……”

“不必了。”温宁快走几步，看见温顾己时也是愣了神。“像又不像……”莫名的说出这句话来，温宁一笑。“温，顾己？”

“是。”

温宁上前：“年岁几何？”

“十三岁。”

“十三岁……”温宁出了神，等回过神来拉住温顾己的手。“以后就留在温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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