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点,花阴巷,花阴楼。
望洞庭火锅包间。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火锅在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之外很安静,顾廷川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一大片微暗而好看的天空。他从汤水里捞起一个肉丸放进碗中,蘸了酱料往嘴里送,一边抬头悄悄观察着这诡异的气氛。
没错,就是诡异的气氛。
安纾玥坐在他左手边,少女换了一件深黑色的包臀裙,露出嫩藕般白皙的手臂和纤细笔直的腿,栗色长发在后脑整齐地盘成复杂好看的发髻,雪白天鹅颈拉伸出好看的肩颈线条。
她垂着睫毛低头看桌上的手机,素白指尖轻点屏幕,暖色琥珀筷子夹起清淡的蔬菜,小口小口慢慢的嚼,模样清丽秀气,旁若无人。
他对面坐着陆薄深,少年有如同妖孽一般好看的眉眼,不点而朱的唇角,黑色的碎发,此时他眼底轻染着清淡如高山雪莲般悠远的凉意,简单的黑白条纹宽松T恤和黑色铅笔裤,沁冷的眸子遥望着窗外的景色。
诡异,太诡异了!
顾廷川轻咳一声,刚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这让他心慌的气氛,包间的门就被人风风火火地一把推开。来人是江寒,他将手中的玻璃瓶放在桌上,拔出瓶塞,给在座的三个人每人都倒了满满一高脚杯的暗红色果液。
举起杯子。
“这是我刚从外面的冰柜里拿的低浓度葡萄酒,整瓶里只有一点酒精,肯定对身体没有伤害。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来,今天我们一起干了这杯,也就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说罢,江寒便仰头直接干了手中的葡萄酒,陆薄深和顾廷川也没有犹豫的整杯喝下,唯有安纾玥微微蹙了蹙细长的柳眉,只轻轻抿了一小口,然后向江寒举杯示意又放下。
“抱歉,江少,我不能喝酒。”
多余的原因她不再解释,江寒也不再多问,只弯起唇角微笑:“那就多吃点东西,不够再叫服务员,都记我账上。”
“多谢江少。”
房间里再度恢复之前的安静,鸳鸯锅底清淡和麻辣汤水兀自沸腾着,江寒悄悄靠近陆薄深,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问:“你搞什么名堂?怎么突然就又想来了,还点名要让人家小姑娘跟着一起?”
他轻笑:“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难不成万年铁树要开花了?
一个小时前,安纾玥乘的士离开,顾廷川怕她情绪不稳定会有危险,就急忙打了声招呼后跟了上去。而陆薄深在原地站了许久,夕阳把他的发丝染成金色,江寒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只觉得那人的眼睛里一瞬间涌上了无数自己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无奈,像苦涩,像一种很轻却又很重的思念……
江寒没有见过那样的陆薄深。
他心里的陆薄深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人,清俊冷傲,天冰雪寒。
然后顾廷川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安纾玥已经安全到家,陆薄深就拿走了他的手机,对另一边的人说:“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晚上四点,把她带到花阴楼来。作为报酬,我会和你再打一场,就在疾风道馆。”
江寒的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陆薄深那么怕麻烦的一个人,竟然也有一天会为了女生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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