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咱打不过就跑

暮色降临，云城二中外街道两旁的灯一路通明。

同校女：呜呜呜太感谢了姐妹，以后你就是我们全寝的亲姐妹了！

校门口处，一女生激动地接过白矜云手里的两个大塑料袋，里面是几份外卖和一些杂物。

白矜云：不客气～都是老顾客啦，以后有需求找我就对了。

原本已经回家的白矜云收到了一个大订单，跑完这趟可以赚三十呢，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火速赶来。

同校女：一定一定！

和对方道别，白矜云漫步在明亮的街头，橘色的灯晕打在身上竖直垂下，形成一团浅影随脚步移走。

夜风微凉，轻轻拂过发丝带走脸上因刚才匆匆奔走积聚的热意。

行至学校后门，白矜云注意到，围墙阴影下有个高瘦的男生正龟速前进，离得近了还能观察到这人的脚还有点跛。

又看到他随意搭在肩上的校服跟自己是同款，白矜云不禁多瞟了几眼，越看这身形越发地熟悉，

白矜云：铁际？

她试探性地开口。

男生回头，平时白净的脸上脏兮兮的，右脸侧布有一片淤青而略微泛肿，嘴角还隐隐有些血迹。

白矜云：你这怎么回事啊？

白矜云立马上前想要扶着他，

白矜云：走走，赶紧看医生去。

铁际：没事，刚摔了一跤，回去抹点药……

铁际语气轻松，又觉察到白矜云皱得愈来愈紧的眉头，略有些底气不足。

铁际：……问题不大。

白矜云：少废话，前面有个诊所，必须去看看！

白矜云伸手扣住铁际胳膊，不料对方下意识一抖手，她只得放轻动作，小心地搀扶着往前走。

医生大叔：都是些皮外伤，多休息几天就好。

医生大叔似乎见惯了类似的伤，只粗略瞥一眼就能断定严重程度。

白矜云：叔叔，他身上也有不少伤，看手臂上……

说着按下铁际乖乖在凳子上坐好，就要卷起铁际的衣袖亮给对方看，

白矜云：还有脚，他走路好像还有些跛。

听闻，医生大叔来到铁际跟前蹲下。

医生大叔：我看看，哦崴伤了啊。

说着已经上手脱掉了铁际的鞋袜，托着对方的脚踝，两只大拇指在上面按按，

医生大叔：是这疼吗？

铁际点点头，接着白矜云只瞧大叔双手娴熟地操作，顿觉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正骨吧？

医生大叔：别紧张，你的小男朋友没事，过不了几天就活蹦乱跳的。

白矜云刚扫好码准备付钱，就听着大叔揶揄道。

白矜云面上腾起热气，又将脸颊熏得透红，但强作镇定道：

白矜云：叔叔他是我哥。

没理会大叔的反应，她付完钱就拉着铁际离开了。

街道上车水马龙，走在一片路灯、车灯、霓虹灯交错的亮光中，白矜云看着执意送自己回来的铁际欲言又止。

铁际：看出来了？

白矜云：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本以为铁际若是遇上事儿按他平时的作风肯定是跑最快的那个，但她脑子里又突然闪现少年那双凶狠的眸子，她沉默了小会儿。

白矜云：要不，咱以后打不过还是先跑吧？

白矜云斟酌用词，颇为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白矜云：只要跑得够快，拳头就追不上我们。

铁际：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眉宇舒畅，一下午的阴郁心情也在须臾间变得开怀。

白矜云：我挺认真地在建议。

白矜云按住自己躁动的拳头，对方是伤患，不宜动粗。

铁际：嗯你说得对。

实际上已有不少打斗经验的他是护好了自己的要害部位的。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算了点到即止吧，白矜云心想。

白矜云：喏，我到了，快回去吧。

白矜云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小区大门，

白矜云：路上注意安全啊。

在东街的某巷子口，有家生意红火的夜宵店，店主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在这一带和不少人熟识。

此时他正在后厨和一个男高中生交谈，

林叔：又犯事儿了？这回有些严重啊。

他上下打量着铁际。

铁际：不是我主动挑起的。

林叔：行了，回去吧，你这状态上班吃亏的是我。

铁际未动，有些犹豫着开口，

铁际：林叔，能预支一月的工资吗？

林叔：怎么，学校又要交钱了？

铁际：不是，医药费。

铁际指指脸上的淤青。

林叔：等会发你微信。

铁际：谢谢林叔。

等到铁际走远后，林叔才摇头叹息一声，转而回前店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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