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赶上

“啊嚏——”

估计被骂了。

薅了把额前被雨水打湿的碎发，吸吸冻僵的鼻子，坐在病床前握着手机的铁际神色不似平常般轻佻。

九点整了，应该还来得及，开考后十五分钟内到场就不会被取消资格。

修长的手指划开锁屏，从通讯录中找到那个名字，一键拨通。

听到那道因被吵醒而怒火中烧的男声，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乞求。

铁际：林叔，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

其实铁际今日起得很早，那时夜色还未褪去，路边的榕树被枝干下的灯晕开一簇亮绿柔光。

他习惯性地在阳台边立上一阵，刺骨的寒风兜头刮来，带起那榕树叶簌簌作响，又无孔不入地往衣物间的缝隙里飘，激得他一个哆嗦，

铁际：吹的什么妖风。

小小地抱怨了声，便裹起厚棉衣去给奶奶准备早餐。

铁际：奶奶，我今天早点去学校考试，饭菜我给你在锅里温着呢。

将床上半坐着的奶奶扶下床，铁际边往奶奶的脚上套鞋便叮嘱道，

铁际：中午的饭在冰箱里，你直接在微波炉里叮两分钟就可以吃了。

铁奶奶：好。

刚起床的老人苍苍白发显得微乱，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洋溢着可亲的笑容。

杵上手边的拐杖，她下床走去洗漱间。

老人走得很缓慢，每迈一步右脚，她就会停顿一下，手脚同时用力，拖动左脚向前。

能看得出，老人左脚有瘫痪的迹象。

放下洗碗帕，铁际低头扫了眼手机，六点半，等会小金子要是看到自己会不会震惊得瞪出眼珠子？

眼角噙着笑，提上书包拉链，铁际往屋内高喊了声，

铁际：奶奶我去学校了。

等到回应后转身锁门走远。

还没走出巷口，铁际一拍脑袋，

铁际：忘记带小金子的笔记本了。

“砰——”

才至门口，里面倏地传来声巨响。

他慌乱地摸出钥匙，推门便看到摔倒在地上的老人。

铁际：奶奶！

少年抖着手，拉起老人伏在自己背上，出巷就径直跑往对街的医院。

……

李凡：诶诶？！那是铁际吧？

上午最后一堂考完，李凡和白矜云手拉着手准备去食堂，奈何堵在楼道里的人太多，她们正艰难挤下最后一级台阶，眼前晃过铁际匆匆跑走的影子。

白矜云：好像是。

李凡：你别拦我啊，我得去教育教育他，害得我们虚惊一场。

白矜云连忙抱住她。

白矜云：算了算了，他看上去真有急事。

她心底漫上层顾忌，在后山遇上黄毛那次他就是这样的神态，不会是家里又出事了吧，等下得发消息问问。

打了份红烧茄子，鲜香红润的茄块儿软趴趴地卧在白白糯糯的饭粒上，心不在焉地夹起团放嘴里，平时最爱这外酥里嫩，咬一口爆汁的美味被白矜云囫囵吞下。

此时的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显示屏里的微信对话框，上午和刚刚的消息铁际都没回，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正纠结着要不要再发个消息过去时，手上忽地传来震感，

铁际：已经解决好了，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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