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生命一点一点在流逝的声音啊。

转眼就到了十月金秋，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起来。坐在朗朗书声的教室里，偶尔抬起头，可以看到校园里，一片接一片的黄叶，慢悠悠地往下落。

落得多了，便堆积了起来，形成了天然的黄地毯。

等下下课，一定要赶在树叶被保洁阿姨清扫之前，跑下去踩一踩。

书洛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肩膀便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一回头，对上顾蕾弯弯的笑眼。

顾蕾：小乔，你要是不背课文，就跟我一起去趟西区呗？

乔书洛去西区？做什么？

顾蕾扬了扬手中的高中英语课本。

顾蕾：给唐湉送书。

书洛沉默了一瞬，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上次在校园跟陆森他们遇见之后，连同他的那些同学朋友，她便尽可能地避而远之。可还没来得及开口，顾蕾便直接上手拽她胳膊。

顾蕾：走吧走吧，陪我一起嘛，很快就回来了。

乔书洛......

两个人闹着聊着，就到了西区高中部。

教学楼下，书洛停下脚步，对顾蕾说：

乔书洛你自己上去吧，我在这等你。

顾蕾：好。

顾蕾上楼不久，书洛移开目光，听着教室里的朗朗书声，百无聊赖。正想着上午第一堂是什么课，身后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哄闹声，伴随着一道男声高昂，“快，快让让——”

她狐疑着转过头去，一眼，看到两个男生搀扶着的那名女生，鼻孔下方两条触目惊心的红杠，已经漫红了半边脸……

是血……是鼻血！

乔书洛......

书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女生在身后簇拥人的示意下，微仰起头，可鼻血仍流不止，沿着她的下巴，一滴，一滴……染红了衣襟。

书洛一瞬心悸，眼里，再看不见任何实物画面。唯有女生那血流不止的鼻孔，染红的嘴唇，下巴，衣襟……

一行人脚步匆匆地从她身边经过，她似乎能听到女生的鼻孔里，那涓涓不止地血流声……

因为鼻孔的通道狭隘，那血流的一波比一波急，甚至还发出了“汩汩”的冒泡声……

仅是听着那声音，她就能立马想到女生血流而尽，下一秒干枯毫无生气的样子……

那分明是生命一点一点在流逝的声音啊。

生命是如此地脆弱，你血流干了，也就不再生了……

想到这，书洛立马红了眼眶，呼吸困难。

她扶住眩晕不已的脑袋，弯下身，死命拿右手捶着心脏的位置——“咚咚”一下，又一下，沉闷地声音，响在耳边，就像是敲响了死亡之钟……

楼梯拐角。

顾蕾不满地推了下周寒川：

顾蕾：你耍赖啊周山炮，上周当着我姐的面，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蕾：是不是，纪学长？你可以给我作证的。

纪司然看着他俩，笑而不语。只是淡声提醒：

纪司然楼梯上，别打闹。

周寒川抱着收来的作业本，差点被她推得给扔出去。停了停脚步，他正色道：

周寒川：哎呀请你请你，不就是一杯奶茶吗？放学就请。

周寒川：不过我就好奇了，顾蕾，怎么我跟司然同级的，他是学长，我就是山炮了？！

顾蕾：因为纪学长长得帅，你长得像山炮哈哈哈哈哈。

周寒川：......靠！

纪司然正解。

纪司然眼角眉梢被两人逗笑得微微舒展，刚抬头还想说什么，就见顾蕾眸光一滞，继而一声大喊：

顾蕾：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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