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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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董硕与王紫玥在一起后,两人之间想粘了强力胶,总是看到两人腻歪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我很想单独找董硕,让他把以前借我的钱,还有饭卡里的钱还给我,并且要郑重向他宣明我不会帮他带早饭了,吃没吃随他,得了胃病也不是我的责任,但他总跟王紫玥在一起,让我不知该怎样开口。

课间,我看到董硕一个人走进了厕所,心想终于有机会了,便站在离厕所不远的地方准备守株待兔。

我东张西望,看着从厕所里出来的人,生怕一不小心就漏掉董硕,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当看到董硕从厕所里出来,我立马冲到董硕面前,但再也没有以前对董硕的娇羞与心动,也不会红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而是面无表情,直视着董硕的眼睛,冷冷地说道:“董硕,你能不能把之前欠我的所有的钱还给我,还有我以后也不想帮你带早饭了。”我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好呀,今天放学后,你在操场上等着我,我会把钱还给你的。”董硕说着,又露出他那曾经让我着迷的笑容,但是,这次,那笑容在我眼里看上去是如此地虚伪。

可谁知,王紫玥却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着,一张脸好像是因为愤怒还是嫉妒而扭曲着,脆弱的嘴唇被牙齿咬着开始失去了血色。

放学后,我如约地来到操场上等着董硕。我百无聊赖地在操场上转着圈,想着待会儿跟董硕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

没过多久,我看到不远处,王紫玥竟然带着一股浓浓的敌意向我走来。虽在食堂上,王紫玥就在我的人生的痛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疤,并且命运般地与我成为同班同学,还成为我暗恋许久的男孩的女朋友,可我总是远远地避开她,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向我展示出蛮横的一面,我与她就这样一直持续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但是,她怎么会来?董硕呢?

正当我这样想着,王紫玥上来就“猛”地推了我一下,我没有任何的防备,身子骨又弱的我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一刻,又让我想起了在食堂里让我耻辱的一幕。

“张荻,我告诉你,我讨厌你,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儿,不要总在董硕面前乱晃。”王紫玥仰起着一张精致的面容,高傲地说着。

我缓了缓神,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淡淡地说了句:“董硕呢?”

“董硕?董硕他不会来的,董硕他讨厌你,他不想来见你。”

“可是,我的钱…”现在,我的人格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但我却柔弱地只想要回我的钱。

“给你,这些钱全都还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恶心董硕了。”说着,王紫玥竟将一沓钱甩在我的面前。一瞬间,有一股巨大的火焰在我的胸腔里燃烧着,感觉时刻会冲破我的骨头,皮肤,喷向眼前这个践踏我人格的王紫玥。

“张荻呀,人要有自知之明,蛤蟆就是蛤蟆,不要幻想着和天鹅在一起,你长得这么难看,你觉得你配和董硕在一起吗?”王紫玥冷笑着说。

是,我是长的不好看,1米58的个子,与王紫玥1米69的个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五官普通,你王紫玥五官精致,但是我也有喜欢人的权利,就算我是蛤蟆,董硕是天鹅,但是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蛤蟆就不能喜欢天鹅。你王紫玥也没有任何的权利,资格侮辱我,贬低我。

当王紫玥转身要走的时候,我的拳头开始紧紧握住,眼中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闪着寒光。胸中的火焰再也压抑不住,“轰”地一声如火山爆发般喷出来。电光火石间,我狠狠地抓住王紫玥那一头短发,使劲往下拽,大叫道:“可是,你这个胖子,你又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是蛤蟆,你就是头胖野猪,野猪,野猪”我越叫越响,尤其是野猪两个字,响的整片操场都听得见。

王紫玥疼的嗷嗷直叫唤,手在半空中乱挥,大喊到:“你个张荻,居然说我是胖子,还说我是野猪,我…我…要把你皮扒了。”最后一句话,王紫玥几乎是用250分贝的声音吼了出来。

我始终不松手,并且越抓越紧,仿佛要把她整个头发扯下来。可王紫玥也不是吃素的,用脚使劲踩了我一下,我顿时疼的松了点力,王紫玥就挣脱了我的手,转过身,咬牙切齿地抓住我的头发,我也疼的直叫唤,但是,这次,我毫不示弱,用身子将王紫玥撞到在地上,就这样,我们两个人混乱地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旁边经过的男同学兴奋地大叫道:“哇,快看,两个女人打架了。”不久,操场边上就围起了不少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有的甚至还喊起加油,有的甚至打赌谁能打赢,就是没有一个人上来劝架。

“你们给我住手。”突然,一声晴天霹雳响彻云霄,我和王紫玥怔了怔,抬头竟看到邓老叉着腰,一张脸乌云密布。

“你们两个赶紧到我办公室里一趟。”邓老威严地说道。

我和王紫玥两人头发散乱,脸上还有一两道轻微的抓痕,一副狼狈相,当着所有人的面,低着着头,跟着邓老走了。

“钱,地上还有钱,你们不要啦!”一位好心的同学提醒道。

“那不是我的。”我铿锵有力地说道。

“那也不是我的。”王紫玥瞟了我一眼也说道。

那钱就孤零零地躺着,就不知被哪个贪财鬼捡了。

“两个女生打架,你说这是什么事,说出去,丢不丢人?”一进办公室,邓老就气的敲桌子。

“说?哪还需要说?那些人不是都看到了嘛!”王紫玥不屑地回了句。哇,这王紫玥还真是胆大包天,邓老都敢顶嘴。而我则在一边像蔫了的萝卜,刚才的气势全无。

“你…你…”邓老被顶的有些结巴。“说,你们两个为了什么干架?”

“她骂我是野猪。”王紫玥指着我,立马回应到,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她骂我是蛤蟆。”我也指向王紫玥,气愤地说道。

我们两人就这样在邓老面前干瞪着眼,互指着。

“就为了这事儿,你们两个就打起来,我不太了解你们女孩子的心思,但你们这样也太……太幼稚了。”邓老无奈地说,“还有,张荻,老师觉得你向来都是一个遵守规矩,懂礼貌的好学生,今日这一出,你有点儿让我‘刮目相看’呀”

我听的出邓老这是在讽刺我,但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那些老师自认为自己很尽职,认为学生打架就是混混的行为,但他们根本就无法深入了解学生之间的关系,如何产生的隔阂,他们往往只看到事情的表面,却无心去探究事情的本质。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只能靠单纯的打架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我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跟人打架,被老师喊进办公室,但我一点儿都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这次的自己好勇敢。

“行了,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现在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家。”邓老拜拜手说道。

“谢谢,邓老师大发慈悲。”王紫玥又一副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轻轻的说了句:“谢谢邓老师。”

当我们两人走出办公室,就看到董硕站在楼梯口等着。

王紫玥一看到董硕,就兴奋地扑了上去。我镇定地走向董硕,面无表情地看向董硕。

董硕看到我这幅样子,有点儿不知所措。

我僵硬地伸出手:“董硕,我的钱。”全程,都是用一种冰冷的眼光直视着董硕的眼睛。我对那个男孩多年来的喜欢,那个让我拥有许多美好幻想的暗恋此刻已经灰飞烟灭。

董硕将口袋里拿出那些钱双手递给我,轻轻地说句:“谢谢。”

我一把抓过那些钱,想立刻走人,“那个,张荻,你的伤…”董硕又用一种柔柔的声音叫住我,但王紫玥抓住董硕的手臂,用一种我说不出的眼神盯着董硕,是单纯的可怜,还是用可怜来威胁董硕不要说下去。但董硕那未说完的话,还有欲言又止的神情,分明是在担心我。

可我的心已麻木了,揣着那些钱,以一种我自认为最潇洒,最得体的样子离开。

回到家,我妈见到我脸上的伤,就气势汹汹地说道:“你怎么回事儿?”

“我跟人打架了。”

“打架?就你这样儿还跟人打架,你跟你爸都是一个怂样儿,还跟人打架,瞧瞧这脸被打的,怎么样?打痛了吧,活该。”老妈瞪着一双铜铃一样大的眼珠子。

我不说话,只是也瞪着一双眼,来表示我无声的反抗。周叔叔赶紧过来,担忧地说道:“小荻,没事吧?脸上的伤,我看无大碍,我去买几副创口贴,贴一下,会好的。”

“去…去…你去哪儿呀,你走了,店里来客人怎么办,她都那么大了,还知道打架了,让她一个人去不行吗”老妈又朝周叔叔像个泼妇般大吼道。

我撅着嘴,一言不发走出店里,背后还能清清楚楚地听到老妈在身后说:“真是翅膀硬了,居然跟人打架,简直越大越不像话呀!”

我就这样憋着屈,来到一拐角处,蹲下来,大哭起来。哽咽着声音说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这个妈妈…”

待我走后,董硕与王紫玥走在回家的路上。董硕阴沉着脸,快步地走在前面。

“等等,董硕,你走那么快干嘛,我都跟不上了”王紫玥在后面急急得赶着。

突然,董硕转过身,皱着一双眉,愤怒的表情像要把王紫玥吞了。“你跟我说你今天有事,让我替你做值日,但你怎么跟张荻打了起来,说,你对张荻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帮你还钱,是她突然间像条疯狗样儿咬我,我那是自我防备。”王紫玥一副可怜巴巴地说道。

“王紫玥,你最好不要碰张荻,否则…”

“否则…否则怎样?”王紫玥突然硬了起来,“别忘了,我有病,我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王紫玥说着。

董硕有些咬牙切齿,一双拳头握的紧紧的,但奈何王紫玥的那番话警告,使他只能忍着。

晚上,董硕正打着游戏,付一恒突然发来一条消息,要求在附近的篮球场出来见一面。

董硕很奇怪,自从他们决裂后,付一恒大晚上的怎么还会找他?

董硕如约地来到篮球场上,但在漆黑的夜里,只看到一个身影冲了过来,重重地给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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