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遇南曜(男二登场)

九年后……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呆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出来帮我做做家务，当初真不应该领这个扫把星回来……”舅妈拿着拖把拖着地，又在外面指桑骂槐地骂着我，而我坐在书桌前默默写着自己的作业，不敢吭声，九年以来，我早就学会了寄人篱下，学着看人脸色过日子。

而舅舅则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吐出满屋的云雾，舅妈看舅舅这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烟，骂着：“你这个神仙倒过得逍遥快活，自从你被炒鱿鱼后家里都穷的开不起锅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你和那个扫把星的！”

舅舅皱了皱眉，却也不敢回嘴，毕竟现在他也没有工作，全靠舅妈一个人做些临时工养家糊口。他把烟盒扔在茶几上，打开电视企图让电视的音量盖过舅妈的吵闹声，没想到舅妈骂的更凶了：“当年要不是你带个小拖油瓶回来，咱们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

“你骂谁是小拖油瓶呢！当年我读大学的时候我姐可没少接济我，要是没有我姐，我能来城市奋斗？李丽，没有我姐捐给你的心脏，你能活到今天？我姐走了，我总不可能丢下我的亲侄女不管吧！”舅舅反驳舅妈，舅妈一下子便哭闹起来，“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沈家债……”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舅舅和舅妈仍在吵着架，我只好走出房间打开门，只见17岁的沈凝染着栗色的大波浪，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这副打扮实在不适合这个年龄纯朴的样子。我有些皱皱眉：“沈凝，你又到哪里去鬼混了？”

沈凝是舅舅和舅妈唯一的女儿，也是我的小堂妹。从小就被舅妈娇生惯养，16岁的时候就高中辍学了，一天到晚不学无术，专门和社会上的混混鬼混，抽烟、喝酒、打架……能做的出格事情她统统都做，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只有想不到她会做的事情。

只见她用十分嚣张的口气对我说：“哟，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真把自己当我姐了？小贱种就是小贱种，要是没有我爸收养你，你早就和你死鬼老妈一起去阴曹地府了。”我握紧拳头，尽量压住自己的火气，舅舅一个箭步地走过来，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畜生！有你这么对你姐姐说话的吗？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舅舅还准备下手时，舅妈一下子护在了沈凝的面前，哭着说：“你个王八蛋，到底谁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了那个小野种跟我置气也就罢了，还打我的心肝宝贝。”舅舅竟一时无力反驳，只是叹叹气：“哎，都怪我们把小凝惯坏了……”

沈凝脸上印着五个鲜红的手掌印，她的眼睛此时泛着猩红，瞪着舅舅，指着我，大吼道：“自从她来了以后，我就失去我的一切！凭什么我要把爸爸的爱分她一半，凭什么她要和我住一个房间，凭什么她念全市最好的高中，而我就念一个私立高中，甚至只能辍学！都怪她，她克死了她妈，现在又来害我，怪不得学校里的人都讨厌她……”

“你……”舅舅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火现在又重新冒了出来，她一把推开舅妈，冲我吼道：“沈忆，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为什么要赖在我家，你说你有多贱呀！”我想反手给她一巴掌，但她的话我也无力反驳，只能顾念舅舅的情面忍住。

“啪”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舅舅彻底发火了：“沈凝，你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反思！”说罢，又朝舅妈怒吼道：“工作我会重新去找，你看看你把女儿惯成了什么样子！”沈凝哭着把手中的东西仍在了地上，冲出了家门，而舅妈也跟着出去追沈凝去了……

此时只留下了我和舅舅，舅舅没和我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我，他叹了口气，便回房间锁上了门。而只留我一个人留在客厅里，我把沈凝的东西捡回房间。

“我早已经习惯做个不闻不问的哑巴了，可是为什么此时我的心却是如此难过，世界如此大，可是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流着眼泪，在陈深送给我的本子上写着这样一句独白，九年过去了，陈深，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正当我抱着陈深送给我的本子流泪时，我的目光突然注视在了沈凝夹在钱包里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里，有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背影，他站在树下，是如此清冷，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等等，这个背影很像他，我匆匆忙忙把照片取下，是不是陈深，是不是我思念了九年的白衬衫男孩……

往昔和他的美好记忆又像是放电影般闪现在眼前，陈深，我唯一的阳光，你终于要回来了吗？我流着眼泪将照片捧在心脏前，我多么希望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你，哪怕只是远远的一个背影也好……

不行，我得去问沈凝，这个照片上的人是不是陈深，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都要弄清楚，我真的不想再和他错过了……

于是，我拿着这张照片，匆匆忙忙去了沈凝常去的那家小酒吧，因为店面小，地方又比较偏僻，所以没有限制年龄，即使我是未成年，我也很轻松地就混进了酒吧里。

只见酒吧里全是灯红酒绿的世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香水味，所有的男女都在疯狂地嬉戏着，他们玩着纸牌，抽着烟，还疯狂地跳着舞，这场面看似快活无比，但却是我最讨厌的地方，我讨厌这种吵闹的地方，真不知道沈凝为什么会待在这种地方。但为了解答我心中的疑惑，我不得不耐着性子寻找着沈凝的背影。

酒吧里的喧闹声变成了一片热闹的海洋，而我这朵不起眼的浪花早已被巨大的声音浪潮淹没了，正当我迷茫前行时，舞台上的灯光突然都聚集在了吧台上。只见一名身穿黑色套装的男子，抱着一把吉他就坐在那上面，而舞台下的人全都起哄着：“哦，今晚是曜哥的主唱……”

所有的镁光灯都汇聚在了那名叫曜哥的身上，黑色的全身休闲服装衬出他纤瘦的身材，头顶上戴着一顶鸭舌帽，然后又戴着黑色的口罩，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宛若黑夜间的邪恶精灵，没错，是邪恶，因为他的耳朵那里还纹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我向来讨厌纹身的人……

那名男子不说话，只是轻轻弹起吉他，开口唱着那首红遍大街小巷的《成都》，他的声音干净利落，又像一杯醇醇的老酒，让人回味无比：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

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走过小酒馆的门口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而我们都沉浸在了他的歌声中……南曜，17岁那年，我遇上了我人生中第二个重要地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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