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2

“逃无可逃。”

她安静地吃起苹果，探身找到遥控器，随手打开了电视机。

身体一伸的那瞬间，他发现她的腰也纤细得看起来不堪一折。

电视自己响着，她扭脸问他：“你没有事要做了吗？”

“嗯。想陪你。”他沉静地回答她，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把她揽入怀里，力道强势不容拒绝。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她心里叹了口气。

他不说，她也乐的忽视，便这样把目光放在对面的电视机上。

渐渐看得入迷。虽然节目都看过，但是还是很有趣。

不知看了多久，她觉得口渴，起身要找水杯接水时，却被他按住动弹不得。她的目光不禁又瞥过了那里，才疑惑地注视着他。

“母亲既然看到了，怎么假装不知道，让你心爱的孩子难受呢？”男孩沉声道。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她静静地看着他。他对她没有食言过，信任值一直满分，难道这次要打破？

“没有强迫。”男孩松开手，往后一仰，躺在沙发靠背上，懒洋洋地看着她笑，道，“只是实在难受，对母亲的请求罢了。母亲不愿意就算了。”

她垂眼细想了一会儿，起身去接水喝了。

男孩的目光追随着她，炽热而强烈。

“母亲，你在顾虑什么？”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沉稳而平静，好似始终充满了坚定的力量，从未迷茫犹豫过。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选定了目标，就不会放弃，以最完美的方式实现它。

十八岁如此，四十四岁如此。

她捏着杯子的手指收紧了。这一刻她心防一松，忽然向他坦白，只是仍然没有转身。

“我担心你会被我带坏……”

身后静静的。

“你才十八岁，不该陷入这种禁忌的、复杂的感情里。”

四十四岁的汤姆都会向她表现他内心的失望和无助，他在因为她还没有对他产生足够的爱情而难过。

十八岁的少年人，情绪只会更冲动暴躁。

她会比黑魔法让他更沉溺，毁坏。

“我会担心黑魔法改变你，也更担心我改变你。”

“我能掌控的。”男孩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贴在耳边。一只手环着她，黑硬微凉的发丝在脸边摩挲，“我可以掌控黑魔法，让它为我所用，也可以控制对你的爱意，让它不那么疯癫怪僻。”

温热的舌尖在她耳边打转。

“我爱你，母亲。这是我的表白，十八岁的我的表白。”

腰间的手越来越往上攀爬。

“或许未来的我等了很多年，可是我也等了整整七年，带着一种隐约的猜测和几乎不可见的希望。每一年，我都在等1月3日。”

快到胸部时，她按住了那只手。

“你可不可以……”她声音发颤，像是乞求的语气，听得他一愣，“最后忘了我？”

这是她能想到最后的办法了。

他说不会强迫她，可是每时每刻都在对她潜移默化，让她无法拒绝。

她怎么舍得让她的孩子苦苦等待那么多年。

自从决定和汤姆在一起，她就已经抛弃道德伦理了。

她只担心，她会带给他不好的影响。

“……为什么？你是信不过你自己，还是信不过我？”男孩嗓音低沉，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来，可是他在咬着她的耳垂撒气，“你很好，你只会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把我拉回人间。哪怕你会把我拉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地狱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有你，哪里都好。”

他拒绝了她的提议。他不想忘记她，这个每一年才出现一天的妻子。

她给他一种明确的指示，他和她之间有未来。

这让他高兴。前所未有的高兴。

兴奋到，他现在就想和她……

“……”

她听着他这样肯定的话，只觉少年无知无畏。

“和我……好不好，母亲？”他轻声问。

耳畔厮磨，让她晃神。此时此人，和那时那人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同一个人罢了。她总是要落到他手里，逃无可逃的。

“嗯。”

男孩被这细微的应声弄得一愣，随后心里猛然升起巨大的欢喜和激动来。

天旋地转，她害怕地叫了一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横抱在他怀里。

耳边传来剧烈的心跳声，快而有力，尽是少年人的朝气蓬勃。也是满满是情致导致的。

他抱着怀中女人快步走到他的卧室，把她放到床上，就没再起身，撑着双臂细细打量她。

她看着男孩少许青涩的面容，心里忽然升了一种愧疚和难堪来，忍不住推他。“汤姆，你还太小了，做这种事不合适……”

汤姆愣了一下，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一边低声对她说：“做了你就知道我小不小了，母亲。”一边开始解她的衣服。

毛衣褪去，长裤被扔到一边，内衣也被无情地扒下，冰冷的空气一下子冲上她的身躯，让她瑟瑟发抖。

他也快速除掉衣服。

汤姆扯过了被子，盖住他们两个人。

黑暗充斥着她的视野，唯有紧贴着的温热的身体，砰砰的心跳声，游走在身上的大手，喷洒在脖颈边的炽热鼻息，让她明确地感受到身上的人。

什么都看不见时，羞耻和背德感仿佛悄然褪去。还是那个人，一切都没有变化。

她抬手抱住了他的背。

少年人身形瘦长，没有后来那么健壮，可是也有着肌肉，体温要更高一些。

隐晦，热烈。

青涩，懵懂。

她大口喘着气，微微颤动的唇瓣和他贴着，每一次喘气都像呼到了他的口中。

她的眼此时真像水中的一泊夜月，盈盈湿润，又明亮动人，还傻傻地和他对视，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已经被某情吞噬了。

他忍耐不住，狂热地亲吻着她美到让他再次动情的眼眸。她不得不紧闭着眼，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溢出，被他舔掉了。

她茫然地抱紧了他，在不可控制的欲望之海里漂浮难安，就像抱紧了唯一的救命枯木，浑然忘了他就是让她理智全无的罪魁祸首。

何时结束的，她不知道。反正当她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夕阳西下，落日余晖。

从上午到下午，一觉醒来已将晚，这个事实让她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汤姆没有在房中，她松了口气，缓了一会儿，随意地套上毛衣裤子，就艰难地扶墙起身，赶紧离开他的卧室。

厨房传来一些声响，她好奇地扶着墙慢慢走了过去，悄悄探头去看，发现是从没学过做饭的汤姆在下厨。

十八岁男孩瘦削的侧脸看起来有些冷淡，轻轻抿着唇，盯着面前的锅目不转睛，好像在对待不好处理的敌人一样，严肃又认真。只是他围到脖子的白色毛衣和手里的锅铲让他锐利的神色添了些温和的烟火气，显出一种可爱而乖巧的感觉。

……和在床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收回了脑袋，又慢吞吞挪回了自己卧室，拿上浴巾去了洗手间洗澡。

这里地方狭小，连浴缸都没有，她站着任由花洒冲洗自己的身体。过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她依靠在满是水雾的墙边……

小小的洗手间很快被白雾充满了，视线朦胧到不远处都看不清。忽然一声门的吱呀，她吓得一哆嗦，就见瘦高身影很快向她走来，又是一声吱呀，大概是门被随手关上了。

“汤姆……”她拿着花洒的手下意识挥到一边，又被喷射到墙上的热水溅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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