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空无一人,秦澜不要命一般的拔足狂奔,却因为动作剧烈,腿上被划伤的伤口再度涌出新鲜的血液,尖锐的剧痛让她站立不稳,一头向前摔去!
她摔倒在地上,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身后传来难听的怒骂,黄毛已经追了出来,秦澜握紧手里的酒瓶,刚想回身,手腕就被握住了。
惊惧到极点的本能让秦澜来不及多想,手中的酒瓶狠狠挥了过去!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而就在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准确的扣住了她的手,秦澜用力喘息着,抬头看去,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深邃双眼。
她喃喃的叫出这个名字:
秦澜严浩翔……
严浩翔的脸色绝对说不上好看,将秦澜手里的酒瓶拿走,远远丢开,才俯身将秦澜抱了起来。
而在走廊另一端,黄毛也追了上来,指着严浩翔破口大骂:
路人甲:赶紧把人交过来,少来管闲事!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沈……
不等他把沈家的名号抬出来,几个黑衣保镖便冲了进来,干脆利落,没有半句废话的把他反手摁在了地上。
严浩翔:李飞。
李飞:是,严总。
李飞一眼就看到秦澜满脸满嘴的血,忍不住暗暗心惊,
李飞:我会处理,您先带秦小姐去医院吧。
严浩翔垂眸,看着秦澜如同一只虾米蜷缩在自己怀里,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狼狈不堪,轻得仿佛没有骨头一样。
KTV外冷风肆虐,如果不是还有点微弱的呼吸,严浩翔都怀疑,这女人已经断了气。
他将秦澜放进车里,扣着她的下颌迫她抬起头:
严浩翔:别动,看看你伤到了哪。
秦澜挣开严浩翔的手,朝车窗外吐出一口血水,声音嘶哑地开口:
秦澜不是我的血。
嘴里的血,大多都是那个黄毛的。
严浩翔拧眉,吩咐司机:
严浩翔:去医院。
惨白的灯光落下来,秦澜身上的制服被扯得七零八落,裹着医院的被子,任护士给她包扎伤口。
她的脸上因为黄毛那几个巴掌,已经肿了起来,身上的伤都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腿上还被玻璃碎片划伤,血水已经干涸了。
严浩翔神色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却想起了在走廊看到秦澜的时候。
她就像是从泥沼中爬出来的新叶,尽管浑身是血,却仍然挣扎着向上生长。
这样的一个人,是出于什么情况,才会背负上一条人命呢?
严浩翔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澜这样的女人,坐过牢,身上背着人命,手上沾着血,孤僻又冷漠,像是游荡在世间的亡魂,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在面对讽刺和恶意的时候,就像只刺猬一样,竖起满身的刺,冷漠的隔绝一切想要靠近的人。
就像是那天晚上在KTV。
她浑身都是血,衣服被扯得破碎不堪,却依然紧紧抓着那只酒瓶,竭尽全力的想要保护自己。
脆弱而又单薄,但也坚不可摧。
护士:呀,先生,你这需要输血的!
护士处理完秦澜这边,才注意到严浩翔手臂被割破的伤口,血水已经将半只袖子都给浸湿了顿时,急得跺脚,
护士:你怎么一直不说啊!
秦澜费劲的下了床,问:
秦澜输血的话,我这里有。
她记得严浩翔的妹妹,严云末是RH-阴性血,那严浩翔的血型,应该跟严云末是一样的,并不好找。
严浩翔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过了半晌,才答:
严浩翔:不用。
和严云末血型不同,严浩翔是AB型血。
秦澜翻看着伤情报告,神色一时间,控制不住的有些复杂。
严浩翔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道:
严浩翔:云末不是我的亲妹妹,她不知道这件事,你最好也守住你的嘴,不要往外乱说。
秦澜将报告轻轻放在床头,
秦澜放心,严总,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关上病房门,将拉开一半的窗户合紧,又将床头柜上的热水壶装满,放到严浩翔抬手就能够得到的位置,才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秦澜这个时间,就算是找助理也不好找了吧。
她说,
秦澜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现在也只能看着我了,要是实在不想看我的话,那就闭上眼睛睡觉。
严浩翔:
严浩翔:……你在干什么?
秦澜照顾病人。
秦澜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
秦澜伤口刚刚缝合很容易开裂,而且医生刚刚说了,每隔两小时就要重新换一次药,否则很容易引起感染,等到了时间,我会叫护士过来。
事无巨细,可以说是完全照顾了每一个点,却让严浩翔心里无端有些烦躁,又想起之前调查过的那些资料。
这样的一个女人,会因为什么原因,背上了一条人命呢?
严浩翔:当年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等严浩翔回过神,他已经问了出来。
秦澜勾了勾唇,不带什么情绪的笑了一下,道:
秦澜就是严总看到的那么回事,我已经付出代价,严总也就不用多问了吧。
是付出了代价,她在牢狱中呆了五年,来付她轻信他人的代价。
秦澜坐在沙发上,她定了两小时的表,无声无息的靠着沙发躺了下来。
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酸痛得要命,有些地方虽然上了药,但疼痛感却没有半点缓解,虽然已经累得动都不想动,但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月光透过窗户落下来,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床上的人影,让秦澜想到,在包厢内,这个人破门而入的那一幕。
随后,她便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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