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答反问,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许家殷的想要离开,情况有点紧急一般,悠哉游哉的问道:“你,真的那么不想和他们沾上点一点点关系?哪怕一点点?”
“不想。”许家殷从新会到亭子门前,他没有进去,只是坐在门口靠着护栏,他又说道:“从他们抛弃我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血都会让我觉得肮脏。以前的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他们都要抛弃,那么现在,我认为我可以不需要他们,我只照顾好自己,陪着我的老师就好了,这就是我自己可以也能也想过的生活。”
“哦?”那人兴致勃勃示意许家殷说下去。
许家殷也不知道怎的,可能是今晚的月光正好,渗透进了一个孤独的灵魂当中,让他能够卸下防备敞开心扉,说着平时不想说不会说的话;也可能是小酌几杯,开始胡言乱语,小小的发着酒疯,说着自己也不太相信的话语,当着明明是一个不怎么认识的陌生人的面。
“再者说,他们平时都不怎么联系我,甚至连我知道这事也是在不久之前,没过多久,而现在,他们一出现就二话不说抓我回去将我囚禁起来,他们考虑过我的想法吗?他们想过我的感受吗?那么多天,我每天面对的除了那几个面无表情一天一换的面瘫脸以外,还有谁?
你刚才不是和我说,让我有事把事说开说清楚,可他们人都不出现,怎么说清楚?现在我都快以为他们把我带过来纯属是为了娱乐为了消遣。所以现在,在他们的眼里,在他们那些自以为是上等人的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我是不是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个人?说不清吧?
你说的清吗?你不知道吧?
我说的清吗?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想我身边的人因为我遇到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给过我机会吗?没有吧。
也是,机会是自己去争取的,我没有尝试过,的确也没有资格在这里抱怨什么。”
看着有些崩溃但是神情依旧冷冷淡淡,体态依旧优雅有度的许家殷,怪人不在说话。
是啊,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也没有能和他们抗争的力量,甚至连见他们面的资格都没有办法争取,所以他只能逃避只能避其锋芒。
他连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在不久前,而自己呢?我又有什么资格什么处境什么身份去指责他?我自己不也是一个懦夫一个胆小鬼一个只能在口中说说嘴上挂挂口号的傻蛋?
怪人沉思着,他没有说话,他在自我检讨,也在自我分析,这些年来,他逃避的太多太多,分析的太少太少了,他都看不起他自己。
难得,他的表情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有了多种变化。从一开始的假情假意,嘲讽不屑,怒气爆发到最后的自我检讨分析。这些情绪让他终于有了些许人的神态。
不再是原来那样,做一个陪笑的,伪装自己的傻瓜。
见他不说话,许家殷抬起头来继续道:“所以,在我的世界里,究竟是福是祸我也不好说,也没有资格去问,所以,我也只能选择退避三舍。先生可还有事儿,没有事儿的话,学生有情况紧急,就不在先生眼前晃悠了,先走了,讲真要不是湖泊够大,那些人都找到我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情绪的许家殷哪里还有跑的机会,从一开始,局势就已经很紧张了,更何况他说了那么多的话,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看着在桥上仔细小心像个小偷一样的走过来的大哥,许家殷心一横说了一句:“先生对不住了,待会儿他们问起来,你就当没有见过我好吗?”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便去到亭子的另一边,那里算得上是过道方向的视野盲区,许家殷借着亭子围栏柱子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进入水中。
水面和亭子底部的台子是差不多高的,他滑下去很容易,也没有泛起一点点水花。
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潜到亭子下面躲起来,那么亭子下面就会没有一点点可供呼吸的空间,只能从头到脚都淹入水中。
许家殷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儿,只能深呼一口气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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