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刚过完不久,空气里似乎还是弥漫着炮仗的硝烟味。未出深冬,寒风凛冽。
初三的假期是不存在的,学校提前开学,学生晚自习下课又是格外地晚,陶苒收拾完东西走出教室的时候,外面不知道已经黑了多久。
幽幽的叹了口气,狠狠地拢了下身上的棉服,陶苒怕冷,冬天非得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才能略微抵挡弥漫的寒气。
下课本来就晚,陶苒家离学校也不远,便独行回家,在岔路口,陶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条阴森森但距离近的小路。
她胆子大,走这条路也是常事,并不在意父母的叮嘱。
但是此时此刻陶苒总算相信了夜路走多会见鬼这句话。眼前这事,陶苒也并非没有遇到过,但解决总归是有点麻烦。一时不知该如何,只决定静观事变。
幽深的巷子里,几名少年对峙着。
瞿泽看着对面一群奇装异服,五颜六色发型,浑身写着“我最拽”的不良少年,有些不屑:“就那点破事还有完没完了,不就是抢了你们场地吗,玩之前说好规矩谁赢谁占,输了就各种找茬?也算些个男人了?”
对方无理却蛮横:“小子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就敢这样跟老子说话,跟你比是给你面子,你不要我们当然也可以教育一下你……哎呦。”
瞿泽没有给他多说几句的机会,抬脚便踹上他小腹,嘴里调笑:“呦呵,还真不知道您这么厉害呢,想给我上课啊,跟我前称老子哈,上次输了丢面子,这次里子也不要了,找这些个人一起上,行啊。”说话间,就撂倒了几个。
陶苒看他利落的身姿,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校园欺凌之类的,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局面也不用自己动手, 不过戏都看到这了,就勉强继续看个结尾吧。
看戏也耽误不了多久,陶苒并不准备离开,索性换了个舒服的站姿,靠在墙上欣赏。黑色大棉服裹得厚厚的,和黑夜融为一体,并不容易被发现。
少年身形单薄,穿的也少,显得动作尤为利落,多人围攻不落下风,还把对方消磨地够呛。身后有人出拳,他不动声色,倏忽身形一矮,那人的拳结结实实打在了同伴身上。叫嚣着:“来,看你们怎么给爸爸上这节课。”
陶苒看着,嘴角就抿出一抹笑,这人不像练过的,但出手狠,心眼也坏的很,明明很容易逮住对方破绽,三两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非溜着人玩儿,特喜欢看人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啧,够奸,也够合她胃口。
只是照他这样溜,自己还不定得等到啥时候,惦记着回家晚了会挨骂,陶苒琢磨着原路返回改走另一条路。
转身一刹那,她听见了一声闷哼。
不知道从哪闪出一个黑影,埋伏已久的样子,手里的钢管给了瞿泽一下,瞿泽没反应过来,堪堪一闪,用背去挡,还是被挨到了脖子,身上一阵发麻。
陶苒迅速转头,场上战况已变。
那几个人被溜了几遭,脾气上来,拿出了一些个棍子之类的,就要朝瞿泽头上抡。
瞿泽遭了暗算,脑子发昏,闪躲的动作都慢了些,一时有些狼狈。
陶苒抿了抿唇,照这样的打法,男生或许并不会输,但总归不会很好看。她本不想惹事,却是个看不得暗中伤人,以多胜少的性子。犹豫了一下,把棉服上戴的帽子一扣,围巾拉了拉挡住半边脸,确保不会被人看出个甲乙丙丁卯,便悄无声息挪了过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陶苒移到刚刚偷袭的人背后,拳朝着脖子招呼过去,屈膝撞上那人后腰,“咚”,那人登时倒地。
陶苒朝他背上补了两脚,冲着瞿泽喊:“你四个我四个。”声音压得低低的。
瞿泽一愣,这人瘦瘦弱弱的,但刚刚移过来他都没有察觉,身手也好,下了狠功夫练过的样子,要是想对付他,他现在一定倒霉了。
还好是来帮自己的,他舒了口气,少了一半的人,好打了很多,不一会,小流氓们都被放趴下了。
瞿泽喉结滚动了下,想道谢又不知怎么开口,按他的能力,实在不该这么轻易着了道,要不是今天这人帮忙,他也不会输,但带点伤还是免不了的,可是,真窝囊啊,他也有需要别人帮忙打架的一天。
正斟酌着,那人开口了,声音低沉,被故意压着的样子,对着那群小流氓:“这人,我罩着的,以后再敢欺负他,我八中的兄弟弄死你们。”
瞿泽愣了下,八中,当地最乱的一所中学,最出名的还是打架打得狠,疯起来不要命。这人是八中的?这小个子——姑且叫他小个子吧,瘦瘦小小的,还是个老大哥?
恍惚间,“老大哥”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吧。”
瞿泽呆呆地点了点头,跟着陶苒走出了巷子,想了想:“今天谢谢你。”
“没事,”陶苒不欲多事,想着再不回家父母肯定急了,回头匆匆嘱咐了句:“早点回家吧。”转身离开。
瞿泽又愣了,这次离得近,那人又急,没刻意压着。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这人说话,居然是女孩子的音色,眯着眼打量了下背影,细细小小的,身上穿的是女士棉服。
“靠,老子这是,被个女生救了?”瞿泽舔了舔后槽牙:“我去,这女生这么猛?”又回味了下:“啧,厉害,对我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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