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如期开庭,江之意成功联系上了季繁清,对方也爽快的答应了帮忙,于是便在开庭前一天从Z市赶来了南城。
许好这是第一次见季繁清,她是被江之意带过来的,两个人看上去聊的不错,毕竟哪怕当时没什么交流,却也是一个宿舍的。
季繁清在Z市有个自己的律所,她的能力放在业界没有人不服。
律师靠的就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说难听点,你如果是给被告方当律师,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那才能真正证明你的能力。
但季繁清跟那些律师不一样。
她只给正方做辩护。
哪怕反方把价钱往上翻十倍,她也会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拒绝。
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口碑才在业界比其他人都要好。
也会有那么几个人嘲讽她有钱不挣是傻子,但她全当听不见,依旧我行我素。
季繁清:“你是许好?”
季繁清落落大方的冲许好伸了下手友好的笑了一下。
季繁清:“之意跟你说了吧?我是季繁清。”
许好“你好,坐下说话吧。”
许好回握住季繁清伸过来的手也冲她扬了扬嘴角。
之前就听江之意说过季繁清是业界女强人,当面一见才发现她本人和这个名号搭上去真的毫无违和感。
季繁清长的很漂亮,锋利的棱角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带着股攻击性,美的张扬,这是许好对她的评价。
可能这是律师的标配,季繁清穿着一身正装,一丝不苟没有一点褶皱,头发利落的扎了个高马尾,没有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看着就很靠谱。
江之意:“泡泡,除了这个原因你快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开庭时候要说的都跟小九讲!”
许好“小九?”
许好面露疑惑。
季繁清:“小九是上学时候她们给我起的外号,因为我那时候学号里有好几个九。”
季繁清笑着开口。
许好点点头示意明白了,随即开口道:
许好“对方一口咬死是因为我才间接性导致了他妹妹自杀,原因之之也应该跟你说了。”
许好抿了口桌子上服务生刚刚倒的水。
许好“他…干过的事儿还挺多的,之前那些我也不想再提了,把这件事处理了就行,不然就太麻烦了。”
季繁清:“许好。”
季繁清抿了抿嘴。
季繁清:“我建议你还是把他之前都犯过什么事儿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不然按照你们说的这个情况,他现在顶多按故意伤害罪被判个五年。”
季繁清顿了顿,再次抬眼看向许好时带着疑惑和探究。
季繁清:“我听之意大概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刑不论对你还是对他来说都判的太轻了么?”
季繁清又开口:
季繁清:“如果就按你说的走,他顶多被判个五年出来,然后呢?他要是不死心再去找你呢?”
许好抿着嘴没再说话,许久才又端起已经凉了的水喝了一口。
许好“要全部说出来的话,他会被判死刑么?”
江之意和季繁清听到这话皆是一顿,许好眼里的死寂像根针一样狠狠扎了她们一下。
这不该是二十多岁女孩眼里该露出的情绪。
江之意心脏一紧,没有她在的那几年里,许好到底经历了什么?
季繁清顿了顿,无奈的叹出口气安抚似的轻轻拍了下许好肩膀。
季繁清:“要说出来才知道,难道你想要让他就轻轻松松的在里面待五年出来么?”
许好“不想。”
许好闭了闭眼。
许好“我巴不得他去死。”
这顿迎接饭吃的并不好,季繁清来的时候有多活跃,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就有多沉默。
江之意和季繁清一左一右的走在许好旁边,到酒店门口时顿住脚步。
酒店门口种了两颗梧桐树,只是三月还不是梧桐花开的时候,所以光秃秃的树干便在装修得体的酒店门口显得格外孤寂。
许好掀了掀眼皮轻轻瞥了眼光秃秃的梧桐树,然后又安静的收回视线。
她还住在梧桐弄堂里的时候,家门口那颗梧桐突然被人砍了。
那时候她不知道是谁,只一个人静静的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被砍断只剩一节的树桩前发呆。
直到又过了几年,许好才知道那颗家门口的梧桐是被谁砍的。
程宇。
是程宇砍了她家门口的那颗梧桐。
江之意和季繁清跟着许好顿住脚步,过了几分钟才又和她一起抬脚往里走,三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
江之意和季繁清住在许好旁边的那间房,临别时两人给了许好一个拥抱。
江之意:“泡泡,早点睡觉。”
江之意轻轻拍了拍许好后背,想了很久的措辞最后还是只留下一句“早点睡觉。”
季繁清抿了抿嘴,抱着许好半天没有说话,直到江之意疑惑的视线看过来时才长吸了口气开口:
季繁清:“能说出来的事实就会找得到证据,相信我,我们给你撑腰。”
许好“嗯。”
许好鼻尖一酸,眼眶发红。
许好“信你们。”
他自以为自己做那些事时天衣无缝能够瞒天过海,却忘了只要是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那些他犯下的罪没有人能够替他去偿还,想赎罪的话就只能自己下地狱。
但他不会想要赎罪,他也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他只会觉得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他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也不会有人去在意。
程宇确实该死,他死千千万万次也赎不完他犯下的罪。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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