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与困魔作战

距离考试还有一天。

放学回家后，赵飞妍立马到冲凉房里洗了个热水澡，缓解了学校的疲惫后，又投入到无限的学习中。

晚些时候，赵妈妈推门进来给她送上一杯暖呼呼的牛奶。她并没有留下什么话语，静静放下牛奶后便默默地离开了。

十点，赵飞妍打算关灯睡觉。忽然，她想起还有份林子辰特意为她留的卷子未完成，便立马强制的打消了困意，坐在书桌前忙活到凌晨。

月色正照耀在屋顶上方，周围静静的，树枝在夜风里摇曳着。

林子辰的妈妈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夜深了，妈妈知道你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复习到半夜，可别熬坏了身子。也许你会觉得妈妈这话很啰嗦，认为我没有资格去管理你。可毕竟身子为重啊，早些休息！

他没有回信，把手机扔向一边，便继续复习着。

翌日早晨，赵飞妍迷迷糊糊的完成了洗漱。困意萦绕在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

晨起的露珠趴在枝叶上，柔和的阳光反衬着早晨的清新。上学路上，赵飞妍边打着哈欠边赶赴考场。到了班上，她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唯一能够让她提起神来的是班上连绵不断的背书声。

随后不久，林子辰抱着书回到位置上。一见到赵飞妍，他的心思就全落在她的身上。林子辰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一会过后，她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是昨天太晚睡了吗？”林子辰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状况。

她并没有起来，也没有盯着他的眼睛看：“是啊，昨天晚上忽然想起还有份你给的卷子没写完，不知不觉就写到了凌晨。”

“小傻瓜。”他的嘴角上扬着，言语变得有了温度，“我给的有这么重要吗？”

她突然直起身子，眼神与林子辰对上，认真的回答道：“当然了，你这么为我着想，我又怎么可以不给你一个答案呢？”

“那......你待会可别睡着了。”

“还说我呢，你不也挺晚睡的嘛！你自己看看，跟只熊猫似的。”

林子辰突然收起笑容，低下头来默默地看着书。

赵飞妍察觉到了不对，问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啊！”

“没事，快考试了，你再复习会。”他躲避着赵飞妍的眼神，回答道。

而她也不再说些什么，只好乖巧的听从。

今日的铃声格外提神，进入试室的广播响起，大家更是一窝蜂的往试室赶去。

试室如战场，只有拼尽全力才能凯旋而归。放下一切，在这里留下一份满意的答卷，才不负平日里流下的汗水。

别人都已经抵达考场了，而赵飞妍还在慢悠悠的走着。其间，她突然想起昨日秦子昊给她发的一条信息：

飞妍，我知道明天是你的考试，也是我在福汐中学的最后一场期末考试。认真算算，时间过的真的很快。我们才刚认识一个学期，就要面临着分别。我毕业之后啊，生物园里的秘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是被我知道了，我就回来找你。

她考虑了很久，回答道：你也要加油。既然你是最后一场期末考了，那我就诚心的祝你能够考个好成绩。你放心，秦学长，等你毕业之后，生物园里的秘密肯定不会被泄露。不管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再遇见，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这时，后面跑上来一个同学，说：咦？这不是高二三班的赵飞妍吗？你怎么还在这儿啊？走道上快没有人了，赶紧走吧！”赵飞妍猛然缓过神来，赶到了试室。

发卷的提醒广播响起，考生们都回到了自己的“战场”上。赵飞妍拍了拍脑袋，希望在接下来的考试里脑子能够灵光些。

卷子发下来，她粗略的看了看，发现这些题目还都挺眼熟的，便不紧不慢的一题题写着。

对面试室的林子辰拿起笔，冷静的刷着题。知识储备量十分丰富的他完全不用担心这次考试会砸。这也是令学校这么多女生喜欢他的一个原因。

相反，坐在林子辰后面的沈煜忙里忙慌的，额头上都能看到有明显的汗珠。

班上的另外一枚学霸乔若汐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面对考试十分自信的她完全不慌张，高冷的刷着题。

考试时间已经过了一半，赵飞妍完成了四分之三。同时，她还在与困意作斗争，心想着：昨天就不应该这么晚睡的，也怪我没能早点想起来还有一份试卷没完成。

想着想着，她被困意打败，一头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试卷孤零零的被摊开在桌子上，渐渐的失了温度。

距离考试结束还剩下十五分钟，广播做出了提示。

赵飞妍一听，立马惊醒了。拿起笔便唰唰地写起来，奋笔疾书的她越来越慌，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虽说，她在结束前完成了整张试卷，但还是心有余悸，发挥的也算是有些失常了。

她还没来得及赶回教室与林子辰述说心里的难受，下一科的考试便匆匆的来了。刚平复好心情的考生们又迎来了一场新的头脑风暴。

有了上科的教训，赵飞妍告诉自己这次绝对不能再睡着了。她打起精神，迎接试卷的到来。

可惜，她的意志还是没能战胜困意。眼看着，脸已经快贴在桌面上了。突然，一声巨响唤回了她的注意。大家齐刷刷地望声源处望去，原来是钟晞。她看赵飞妍昏昏欲睡的样子，便随手用旁边水瓶倒地的声响帮她提起精神。

还好，赵飞妍强撑着精神完成了卷子。试卷收上去后，她向钟晞感谢道：“谢谢你。帮了我好大一忙。”

“没事呀！大家都是朋友，况且你上次还帮了我呢。应该的！”她笑着回应道。

下午晚些时候，她把明天要考试的任务全都抛在脑后。回到班上，她什么都不管，栽进卷子里便睡着了。

放学好一段时间了，班里的人都相继回家复习去。林子辰看着一旁睡得正香的赵飞妍，实在是不好意思叫醒她，便由着她多睡一会儿。

不知不觉，清场时间已经到了，林子辰温柔的把她叫醒，说道：“小傻瓜，起来了。保安要来清场了，快回家复习去吧！”

赵飞妍迷迷糊糊的从试卷中爬起来，睡眼惺忪的她看着窗外的夕阳，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放学了吗？”

他笑了笑，答曰：“都已经六点多了，再不回家复习，明天可就要挂科了。”

“啊！”她惊慌失措地收拾了下东西，便向林子辰道别着，“都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林子辰，谢谢你，再见。”

赵飞妍匆匆的赶回了家，便又陷入到无限的复习中。这次她再也不敢晚睡，到了时间便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果然，第二天的考试她发挥了自己该有的实力。自信交卷时，她对这科的考试也是充满了信心。

一连两天的考试全部结束了，班主任召集大家回到教室里，总结起这个学期各位的状态：“各位同学们，这个学期呢，总算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考试成绩出来后，大家可以自行在校园网上查阅。经过这整个学期，大家的默契也到达了一个境界。在下个学期开始的时候，我会重新安排座位。至于方式，就作为一个悬念，到下个学期你们自然会知道的。最后啊，就是祝大家拥有一个快乐的假期，我们下个学期见！”

这一个学期下来，班里各对同桌之间的默契也许真的到达了一种境界。大家互帮互助，共同成长，度过了一个完美的学期。对于重新安排座位，大家都不是很愿意。他们认为，离开后换成别人，自己都会很不习惯。

假期已经在前方了，过了今天大家就可以放松放松。

放学前，顾雪儿和莫朝阳聊道：“你放假了准备怎么做呀？”

“还没打算好呢，可能要准备回家过年了吧！”莫朝阳回答道。

“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回去？走之前我们再聚一聚呗！”

“去哪呀？”

“我也不知道呢，是秦子昊他们高三的几个学长约赵飞妍去的，说是要为他们的高考加油。过了这个寒假，他们留在这里不过几个月时间了，况且，还要备战高考呢，聚的时间可就少了。大家作为朋友的，就一起聚聚嘛！”

“好。约了时间告诉我一声，我会准时赴约的。”莫朝阳朝她笑了笑，背起书包就向她道别着，“那我走啦！再见！”

不得不说，通过顾雪儿这一个学期的调节，莫朝阳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从一开始郁郁寡欢的他，变成现在有了阳光男孩的气质。

几天后，他们约在一个咖啡厅。万里无云，天空正晴朗着。

“大家别客气，这顿算我们的，感谢大家来捧我们的场。”秦子昊对各位来宾同学说道。

大家各吃各的，聊天也是十分的轻松。

周琪走到赵飞妍旁边，偷偷问道：“怎么不见林子辰呢？”

她摇了摇头，回应道：“我也不知道呀，明明给他发了信息让他今天过来的。”

“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

“好。”她拿起手机，给林子辰拨了过去。响了好久，他终于接了电话。

“你怎么还没来呀？大家可都到了。”

“你们先玩着吧，我有点事儿，得晚点过去。”

“没关系，你先忙，我们等你。”

她挂断了电话，对周琪汇报着自己听到的内容。

“什么事情啊？重要吗？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吧，听他语气好像没什么问题。我相信他可以自己解决的。我们先自己玩着，等他来吧。”

一张餐桌前，乔若汐拿着蛋糕走到莫朝阳旁边，磕磕巴巴的说道：“给你拿的，吃吗？”

“谢谢，放这儿吧。”她从来没有见过莫朝阳如此阳光的笑容。这一颦一笑间，仿佛都在牵扯着她的心。

“你......真的不再喜欢我了吗？”

“不喜欢了。为你坚持这么久，已经很表我的决心了。若汐，你应该开心才是啊，怎么愁眉苦脸的？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我......开心不起来呀。好像，我发现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了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对我如此重要。”她深情的对莫朝阳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没懂，也不敢懂。他不相信眼前乔若汐所对自己说的一切。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肯接受我了，没关系，你说过的，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不管你以后还肯不肯接受我，我都会保持一颗爱你的心。”

“那林子辰呢？他可是你五年的梦想啊。”

“大木头不肯开窍，我有什么办法呢？说真的，我可能并不喜欢他，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是敬佩。在你身上我可以看到当时的我。喜欢一个人这么久，可就偏偏得不到，还真挺令人可惜的。”

“你让我考虑考虑......”刚好起来的莫朝阳又陷入到无限的思考中。

终于等到林子辰的出场，沈煜去迎接，笑道：“全场就差你一个人了，到底是你要毕业，还是他们毕业？”

“不好意思啊，来迟了。”冷漠的他根本毫无要理会沈煜的意思。而他也早就习惯了林子辰的冷漠。

赵飞妍把他拉到一旁，偷偷问道：“到底有什么事情呀？我们可以帮忙吗？”

“没事，在家整理书，忘了时间，迟了点。”

“没事就好。这是给你留的蛋糕，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就按我喜欢的给你留了一份。”

他接过赵飞妍给她留的草莓蛋糕，认真的品尝着。

这时，赵子轩走了过来：“妹妹，那边有人找。”

“好的，我这就过去。”她向林子辰挥了挥手，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角落里，只有赵子轩和林子辰，看透一切的他问道：“你喜欢我妹妹，对吧？”

“嗯，虽然有的时候会犯些小迷糊，但还挺可爱的。”一提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嘴角都会忍不住的上扬。

“其实啊，飞妍她也挺喜欢你的。每次我们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提起你。脸上呀，还挂着跟你现在一样的笑容。别人看不出来的，我这哥哥可是一眼就能看出。”

“她......”

“你们还真挺有缘分的，而我也挺放心把妹妹交给你。话就到这里，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我妹妹不好，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她就不会受到委屈。”

赵子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种小家长的感觉。

秦子昊把赵飞妍拉到咖啡店门口，认真的说道：“想不到啊，还有几个月我就从福汐高中毕业了。当时，你还没来这里的时候，每个人都对我们恭恭敬敬的。相处久了，感情不一样了，我们开始交起了朋友，变得无话不谈，满是一片欢声笑语。你刚来的时候呀，我也不认识你。多亏了那次文艺汇演，我才认识到还有你这么个可爱的女生。赵飞妍，我喜欢你。现在这么跟你说，也许是会有唐突，可这都是我的真心话。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会一直喜欢你的。”

“秦子昊，我......”

“你不用纠结，反正我也快毕业了，以后见到的几率很渺茫。但我希望能在你心里留我一个位置，哪怕是朋友我也愿意！”

“我明白。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就算我们天各一方，我也还是会记得你的。”

“好。不说这些了，今天是为我们加油的。快进去多吃点，这顿，可是不花钱的呀！”

赵飞妍淑女般的微笑实在是很令人着迷，不管是林子辰还是秦子昊，都会为了她这一笑而掉进温柔的漩涡里。

今天的加油茶话会告一段落，夕阳映衬着金黄的土地，匆忙的工作者也到了休息的时候。大家一哄而散，回到家中便要把前段时间考试的压力全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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