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选择曾经他选择的路

“难道你忘了吗潘若！”

那个所谓的会长狰狞着说。

“初中你竟然为了一件小事把程晓揍得面目全非，要不是老师来阻拦，你怕是要被劝退！”

“你那暴行一般的样子我可是历历在目呢潘若，你一个问题生，有什么理由跟我相提并论？！”

“要不要我来把那件415事件再一五一十地重述一遍……”

潘若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要不要我也把你走进医院，嗯？”

分明看到那个会长的恐惧，他不知道他触及了他最不应该触碰的东西。

“不要跟这种人计较啦，他就那样。”

“我们走。”

几个圆场的女生把会长送了回去，只有一抹刺眼的阳光让人晃目。

“好了，你们走吧。”

沉默许久的空气，潘若久违的声音。

只有安诚雪伫立着。

“事情解决了，委托结束了，我们回学生会……”

“为什么！”

安诚雪咆哮着。

“你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你可以游刃有余的解决整件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回去……”

潘若脸上的忧郁已经淹没了阳光的灿烂。

“回答我啊！回答我啊！”

潘若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眼前的少女解释，只有一阵的苦笑蔓延在少女后耳根。

“你笑什么？！”

“你不是要解释吗。”

安诚雪几近哭着说。

“你倒是解释啊，解释啊……”

“因为……我就是一个问-题-学-生啊……”

他缩在天台阴暗的角落里，双臂抱着膝盖。

“因为，我本来，就不被理解啊……”

安诚雪的脸上是被吞噬的消沉。

“学长，我真的很瞧不起你啊，人渣……”

她甩头就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人渣么……”

他已经对这个词很麻木了。

不论是同学的目光也好，老师的目光也好，家长的目光也罢，他全都不在乎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个所有人都用唾弃的眼神看着他的那一天，他被世界抛弃的那一天，他不会忘的。

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的讽刺与鄙夷而已，只不过是多一些讨厌的声音作响而已，只是众人中的一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一切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站起身来，缓缓打开门。

不需要解释什么，不需要辩论什么，也不需要澄清什么，那是我的污点而已，我的事情而已。

没有人会理解我，我也不需要别人可怜得摆出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怜悯我。

灰色的墙壁，灰色的楼梯，灰色的天空，以及，灰色的过去……

他已经不指望什么了，也不奢求什么了。

渴求的东西终究会被夺走，希望的东西终究会被破坏。

曾经希冀着名为“真相”的东西可以让自己昭雪。

可现在那个憧憬早已布满了不堪的灰尘，那两个字也模糊不清了。

都无所谓了，随他们去吧。

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只是时间在变迁而已，只是岁月在轮换而已，什么也不会改变。

他依然还是选择了他曾经选择的路，哪怕那是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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