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子生

初恋（十五）

尖子生

虽然在那个艰苦的年月里，可是我从不觉得生活的艰苦。

我反而觉得我生活的挺幸福、挺开心的。

因为我有一个可爱的大大。经营着全大队只有一个唯一的双代店。

所有人的日常生活用品全由大大的双代店来供应，这可是个人人羡慕个个眼红的职业。

因此，我也多多少少为此沾了一点光。那时候虽然穷。可是，我却从来不为缺三毛两毛的事而发愁。

在大大的店里，顺手从钱箱里拿走三毛两毛，根本不算什么事。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所以，我口袋里从来不断一毛二毛钱，口对于手无分文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太令人羡慕的事。

兰花和我相处谈对象，多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那时，开个店可是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兰花和我好，也是希望在不远的将来，也就是我们俩毕业后考不上学校，回家结婚开店的愿望之一。

我家有全大队唯一的一个店，我在别人的眼中，自然对我刮目相看。

我为此也感到自豪。

上学时，有时还会臭美臭美。

八十年代，分头流行，没有头油，上学前，就用小土井里的水，沾一下梳得光亮整齐。

穿着父亲又肥又大破了又补，补了又破的旧中山装，穿在身上像长袍。也觉得挺美的。

没有袜子穿，早上上学偷父亲的玻璃丝袜子穿在脚上，臭美。见到同学还有意把裤脚向上提一下，好让同学看到我穿的玻璃丝袜子。

有时，还会偷父亲的中山表带上学校。回家后，屁股都被父亲打肿。心里还美滋滋的。

手表、玻璃丝袜子，是一般同学羡慕的奢侈品。

我带到学校多少也在同学面前风光过，炫耀过。

⋯⋯

两年的初中生活眨眼之间过去了。

期末考试，我和兰花俩在班上的成绩是倒数。

兰花面对自己的考试成绩，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她的情绪非常低落，我俩坐在我房间里的板床上。

兰花对我说：“明年我们就要考高中了，考这点丢人的分数，拿什么成绩去面对中考啊？什么前途、理想，美好生活，狗屁呢！一切都成了泡影⋯⋯”

“亲爱的！考不上高中，我们毕业后，可以开店一样可以生活吗？况且，班上也没有几个人能考上的，这几年，每年都是黑榜，那么多同学还不照样回家修地球吗？”

“那我们毕业后就结婚好吗？”

“可以啊！我们结婚后，生活也不会比别人差，因为我家有店，我们俩可以开店过日子，小日子照样过得飞起来……”

“那我们毕业后就结婚！”

兰花和我手牵手跳了起来。

然后，兰花倒在我的怀里撒起娇来。慢慢抬起头来和我亲热起来。

⋯⋯

新学期开始了，我们初三班是毕业班。

英语，考试也算是主课。

可是，我们这偏僻的小地方，缺发英语老师。

两年初中，只能认识简单的26个英文字母。只会几句小毛小狗的英语单词，其它什么都不会，一学期也没上三堂英语课。

所以，英语课本像新书一样每天呆在书包里睡大觉。

这学期刚开学，我们班来了一位英语老师。

姓张，个子不高，在黑板前书写时，踮起脚尖，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也够不到上面书写。

长得黑白溜秋的，尖嘴猴腮，两颗大门牙向外翘着，像要咬人似的。教起英语单词，口齿咬不清楚。

同学们暗地里给他起了一个绰号：“猴子”

听同学讲，这位英语老师是从外地请来的，自己是自学成材，拿到正式文凭。

虽然人长得不怎样，可是是个英语人才。

他是一个外地来的老师，学校为他提供了宿舍、厨房，自己起火做饭。

初来乍到，对我们这环境不熟，因为我家离学校很近。

为了学好英语，我千方百计想靠近这位英语老师。

在不到短短两个星期时间里，我和英语老师混得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熟悉。

我帮他到我家的店里，买这样、买那样。他生活上缺什么都叫我帮他买。

为了学好英语，为了讨好我的英语老师，我偷偷地送玉米粉，让他做玉米稀饭，有时候，还送点玉米煎饼，山芋、山芋干什么的。

就这样，我们成了好朋友。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晚上。

我和兰花俩在英语老师的宿舍里聊天，英语老师突然对我说：“我有个老表，他家离我这儿不是太远，大概也就四五里路的样子，他考高中考了三年也没考上，想来这里复读。”

“这不是很好吗？”

“他的每门功课都很不错，舍不得放弃，一心想考高中。”

“他要是过来的话，我还能叫他帮你辅导辅导其他课程。你们俩很聪明，只要好好学，成绩一定会上去的，只要肯努力，考高中一定会有希望。”

英语老师不知道我和兰花有恋爱关系，他只认为我们俩是个肯学习、努力上劲的同学。

一个礼拜以后。

我们班上突然来了个新同学，外表漂亮萧洒，一表人才，讲起话来文皱皱的，头头是道。

身材魁梧，结实硬棒。白净的瓜子脸，一对小眼睛，灵活的像鼠眼。

这位新来的同学叫陈大成，就是英语老师的老表。

通过英语老师的介绍，我们很快地就成了好朋友。

陈大成来我们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每门功课在班上考试都名列前矛。

自然也就讨老师们的欢喜。

老师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在黑板上讲解证明题给我们听。

我和兰花俩有不懂的题目，找他，他马上就讲给我们听。

自从陈大成来到我们班上以后，我们三人处得像亲兄弟一样亲。

在一起做作业，互相间借笔、借作业薄，拿他的笔和本子像拿自己的一样。

这段时间，兰花总是主动找他搭讪。有时候爱理不理我的样子，心里不由醋意大发。

我和她无意之中就发起无名之火。为此，我们之间无形之中产生了小小的摩擦。

记得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兰花突然对我说：“好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红了。”

最近，我好像觉得她的小腹有点微微凸起的感觉。

心想，那可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啊！

在关键时刻我们千万不能闹矛盾，万一有什么闪失不就前功尽弃了吗？自己心里在暗暗安慰自己。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人算不如天算。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却是熟悉后的陌生人。

有一天放学后，兰花对我说，她家的母猪下窝了，这几天都要早点回去。

我却傻乎乎的信以为真。

前段时间，是邻居小伙伴阿秋发现了兰花和陈大成俩人的秘密。

这天晚上，趁着月色，我和好朋友阿秋来到校园的后面，逮兰花的鬼。

当我和阿秋从我们班教室后面的一扇窗户中窥见兰花和陈大成俩人正拥抱在一起疯狂的亲热着……

我气得快要发疯了，随手拣起地上一块半截砖头，向教室里扔去，教室里黑漆漆一片，顿时，他们俩乱作一团。然后，慌忙逃出教室。

这一夜，我痛苦的痛哭一整夜。

⋯⋯

这天。

星期二的第二节课，是自习课。

我突然被班主任王老师叫到办公室里，拿出那封兰花交给他的那封爱情匿名信，一口咬定是我写的，逼我承认。

我在班主任王老师面前发誓：“没写，就是没写，不是我写的东西，打死我也不会承认。”

后来，毕业以后，王老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我面前后悔的说：“当初你也不讲，讲了我也不会处理你的！”

“王老师，这个不怪你，在当时，我敢讲出一个字吗？那你不把我开除了。”我向王老师解释道。

这就是我和陈大成、兰花之间的恩恩怨怨。

这是，天色已晚，陈大成和兰花俩当我的面承认那封匿名信是他俩策划好的。

陈大成为了把兰花抢到手。让我和兰花断决三年来的恋爱关系。于是，就用这封匿名情书来陷害我。

这时，我付了酒菜钱，我们仨人一起出了酒店的大门，村庄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宁静美丽。

虽然天气很晚。

可是，外面的白雪把黑夜衬得雪亮，我望着陈大成和兰花俩消失在夜色中⋯⋯

我背起行囊，默默地向村里走去，这时，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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