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迷

初恋（四十五)

初春的南京。

阳光明媚，古城南京城处处充满着生机与活力。

我在店铺里为顾客修车。

突然，一个神经病人双手插在腰间，走了进来。说起了疯话。

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你呀！你一年修车能赚多少钱？你要是跟我学学买彩票中大奖，比你修车强上千万倍。你看我，一天到晚啥都都不干，专业在家研究双色球，万一中了五百万，我也能找个小姐做老婆，养个大胖小子养老，这辈子也不用苦了。”

我没好声气地说：“你啊！你这辈子做梦吧！你做下半夜去了。”

“你不相信我，我肯定会中大奖的，这叫功夫不负有心人。”

“你能中5块钱我还相信，你中大奖？中一头疙瘩还差不多。你们小区有一个人，他家有二套房子出租，一套房租是他的生活费，另一套的房租钱专门用来买双色球。小奖到是经常中，可是大奖呢？头发都盘白了，从双色球开始上市就研究的，头发都白了，也没见他中过大奖。大奖等于大海捞针。”

⋯⋯

春意盎然，阳春三月的南京，气候舒适宜人。

这天晚上，我刚修完最后一辆车，顾客刚走，我收拾一下店铺，整理一下修车工具，兰花做好了晚饭，在等我回家吃饭。

突然，一辆崭新的宝马车在我的门前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一对衣着打扮非常时髦的男女。

我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老表。

我惊奇的叫道：“老表！你发财了？”

“是的！我发财了，中了大奖。今天请你去夫子庙秦淮人家怎样？”

“好啊！”

“老表！发财、中奖真好！人也变帅了，气也变粗了，车子换了、老婆换了、房子也换了！真是财大气粗啊，老表，我真羡慕你呀！你命好，是你上辈子修来的。”。

“你也努力中大奖！”

“我命苦，这一辈子看你发财。”

“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狗屎运。我中大奖也是我研究多年的劳动成果，我在上面投资也不少，花了多少心血和精力换来的。”

兰花在一边忍不住开了口：“你们男人就是坏，有钱了就变坏，有钱了把什么都换了，我要是哪一天也中大奖，我也把你给换了⋯⋯”

我插嘴道：“你啊！有钱就把我换了是不是？你要是有这个想法，可是你一辈子也中不了大奖。”

新表嫂子开了口：“你别门缝看人哦！老表！说不定哪一天表妹中了大奖就把你给甩了”。

“好啊！甩得好，我就等着她能有这一天。”

今天晚上，老表满面春光地开着他的那辆宝马车带着他的新夫人、我和兰花一起来到夫子庙秦淮人家酒楼共聚庆祝晚餐。

老表说，他和老家表嫂离了婚，和比他这位小三十岁的安徽姑娘好上了。在卡子门买了一套150平米的房子。两个人准备把户口迁到南京，长期定居。

老表和这位安徽姑娘准备在夫子庙开一个服装店做生意。

老表请我们吃过中奖大宴席以后。

我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老表中奖的事，诱惑得我心直发痒⋯⋯

兰花，常在嘴边说：“看看你老表混的，再看看你自己现在混的？”

兰花的话刺痛着我的心，只有低头自愧不如，由她说去。

我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下决心研究彩票，每期背着兰花偷偷地买了两注，有时候也会随机。心里想着中大奖、做白日梦。

后来，慢慢地学会了复式多注投注。

胆子越来越大，天天沉迷于双色球投注。恨不得自己一夜暴富。成为一个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

这天，老表夫妻俩来到我的店铺，对我说：“老表带你们俩去旅游啊？先去港澳台怎样？”

“老表，我做梦都想去啊？可是，店铺不能关门呀，这旅游是一天两天的，最少一个礼拜，关门了，老客户找不到你，都到别人家去修理，生意无形中就会被别人抢走。和你们一起去旅游了，我的店铺不能丢了。”

兰花在一旁着急地插了一句：“你不去可以，我去。”

“老表？谁不知道享受生活？可我过得像个苦逼一样的生活。整天累得像个孙子。可以钱呢？摸摸自己口袋里还是个空的，为房东赚钱、为房东打工。

“老表！不去你别后悔，我们计划下一步的目标是新马泰。”

“你们就是去了美国、游全世界，上月球，我也没功夫啊！老表，你的心情我领了。老表决不后悔。”

“我心尽到了，你不去，别怪我！那我就不客气带着弟媳三人行了，老表可别吃醋。”

“不吃醋，我喜欢吃酱油！喝酒、抽烟、买彩票！”

“老表也迷上了彩票，你不是劝我，彩票都是骗人的，不能买？”

“看你中大奖，我红眼。说不定哪天撞上狗屎运，也重个头奖，那不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表！鲤鱼也能跳龙门啊！”

兰花和老表去了港澳台旅游去了。兰花出去了，顿时，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晚上，我发了一条微信给阿娟。今晚去秦淮河畔走走，散散心。

阿娟高兴得不得了。

她回复我说：“不不去秦淮河，去秦淮河边喂蚊子、喂鱼啊？我直接去你家好了。”

⋯⋯

兰花这两趟出游，回来判若两人，性格大变，讲话气变粗了，出手也大方了。

这天晚上，临睡觉时，兰花去了趟卫生间，手机放在枕头上。

突然，老表发了一条微信：“我的好弟媳！明天中午如有时间，我们中山东路希尔顿酒店我订了一个包间。”

我一看微信，脑子顿时就要炸开了。

“男人真的是有钱就变坏，注意打到我身上来了，老表霸占我的人了，眼睛一翻六亲不认了。”

我偷偷地拍下了老表这条信息。兰花上床后，我装作不知道。

第二天。兰花一大早就起来，化妆打扮一番，对我说：“表嫂今天约我去玄武湖公园游玩。”

我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去吧！到玄武湖多拍几张照片回来给我看看，我好久没有去过玄武湖了。”

“好！这个不难，容易得很。”

兰花走后，我把店铺门关了，悄悄地跟踪她。

老表和兰花进了包间后，大约半小时左右，我来到包间的门前，“咚咚咚”敲了三下。

不一会功夫，门开了，老表打开见是我，当时呆了，兰花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一头钻进白色的被子里。

我一拳打在老表的左眼上，接着又出一拳把他的鼻子打开花了。

“从此以后，我们俩之间断绝一切关系一切来往。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独木桥。兰花你从此以后就跟着他吧！他有钱，能养活你，十个二十个女人他也养得起，我过我的穷日子。”说完，我扬长而去⋯⋯

这件丑闻，被阿娟知道了。

阿娟安慰我说：“小李！振作起来，别一厥不振，抓不住的沙，就扬了它，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留也留不住。

我是你的，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让她去吧！别难过，今生有我！你的人生不会孤独的！小李！”

三年以后。

老表带着俩个女人赌博、买彩、吸粉，去澳门赌场，一夜之间把所有的家产包括两个女人都输得精光。㳘落南京街头。成了一个疯子。

几天一前，他竟然在我的店铺门前的垃圾桶旁边拣垃圾吃！

我见此情景，

心中不免起了怜悯之心：“老表！老表？你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他一声不吭，只顾低头拣垃圾里烂了一半的西红柿往嘴里塞。

我从垃圾桶旁，赶紧把老表拉进我的店铺里，老表一时哭、一时笑，嘴里不停地在胡言乱语，时而大叫那个安徽女人的名字，又时而叫着兰花⋯⋯

我听到他叫着兰花的名字，他的话就像一把把刺刀在时时刺痛着我的心。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了，到了这令人可怜的地步，我想想，还跟他计较啥呢？

我从衣柜里，找出我的衣服，为老表更换衣服，又为他洗个热水澡，叫阿娟专门去菜市场买几个好菜，好好招待他。不管怎么说，老表对我怎样坏，可是他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的。

他虽然一时糊涂抢走了我几十年的初恋情人，我还是要感激我的老表。我生活中遇到过不少风风雨雨，可都是老表为我遮挡的，人不能没良心。

半个月以后。

一天中午，我去拿电动车配件，阿娟在烧饭。

当我回来的时候，老表却不见了。

于是，我便四处寻找，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三天后，在雨花门桥头秦淮河边漂上了一个尸体，我不知道他是真疯还是装疯，他是怎么投河自尽，我一直是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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