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是一个习惯于直率地表达自己的好恶的人,这一点似乎同时糅合了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特质,而打定了主意绝就不会轻易更改的执着又有几分类似于帕尔帕奇,这让卢娜一直十分好奇分院帽究竟是怎么做出的决定。
她们应该感谢那只老蝙蝠蛰伏在阴暗地下室的习惯,否则这种一声招呼都不打的造访很容易让人失望而归。幸而,她们没有。
艾莉丝的手刚刚覆上虚掩着的门,它就自己吱呀打开了。艾莉丝做了一个表达尴尬的鬼脸看向卢娜,而后者却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所深深吸引了。
没有上锁的门让卢娜想起了去年自己靠在这个门上昏昏欲睡时候因为它被突然打开而失去重心摔倒的事情,而此时门后她所看到的斯内普却让她比摔在地上更加惊奇与震动。
她从没见过他那么安静而柔和的样子——固然十分无害——卢娜在心里想。
斯内普的脸色在高高立起的黑色领口的对比下显得更加苍白。他的左手拄着似乎随时都会垂下去的头,黑发使他原本凌厉的轮廓变得多少柔和一些。右手的羽毛笔尖点在羊皮纸上,在桌子右上角那个烧了一半的蜡烛的映照下拉出长而黯淡的灰色影子。他下意识地微皱着双眉,却似乎并没有被推门声所惊动,阖着眼皮,被倦意扣留在薄睡中。
或许是因为他素日严苛凛冽的形象,或许是因为他几乎从未间断的毒舌,卢娜的意识里并不曾存在一个如常人一样会疲倦会睡觉的魔药教授。而就在这一刻,一个冷硬而不真切的黑色身影变作了有血有肉的人形——你很难描述这种转变的发生过程——但卢娜却切实感受到了,像是一种莫名的好奇和悸动,悄然地走进了她的心里。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体会和探索这种奇异的心理之间,斯内普已经醒了。
他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两个站在门口的拉文克劳,似乎还未完全从睡意中脱离,目光不复常日的严峻。
斯内普在那一刻感到一种被人窥探了弱点一般的不知所措和愤怒,加之缠绵未去的睡意,产生了一种特有的疲惫而烦躁的情绪。如果不是最近他因为去年汤姆里德尔的蛇怪事件而给每个年级的学生都增加了课业难度而同时也给自己增加了任务量,并且还要忙里抽时地给卢平熬制狼毒药剂,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困得睡着。
“是谁教会你们可以不敲就粗鲁地推开别人的房门?”他的语速非常快,吐字却异常地清晰,十几二十个字同时砸向了两个拉文克劳。
卢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愧疚和心虚的艾莉丝就立即回答道,“我很抱歉,教授,打扰了。”虽然慢了半拍,可是卢娜还是很快地接上了思维并且同样对打扰他的休息致歉。
“比起愚蠢慌张地道歉,我更希望你们不是来我的地下室散步聊天儿的。”斯内普的语速语调都恢复了正常。
“额,实际上,我们是来请教您舒缓剂的制作方法的。”卢娜抢在艾莉丝开口之前说道,“它的确有些难——”她在魔药教授的目光下补充了一句。
斯内普在学术评价上公平地几乎有些不近人情,不管刻苦还是懒散,最终的成绩评判不带任何私人情感——虽然这个事实常常被他在课上对斯莱特林的偏心褒扬以及对格兰芬多的刻意冷淡所掩盖——本质上他依旧是一个有所好恶的正常人。如果此时此刻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的是别的什么学生,他也许就会一记眼刀扔过去把他们/她们吓走,但在一学期二十余次的禁闭后,他毕竟还是和那个整天神游天外思维别样的拉文克劳熟悉了起来,对于她这个似乎有些多此一举的要求,他终于还是用鼻子轻哼一声表示不情不愿的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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