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来就来嘛,带啥礼物!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削苹果!”
小姨把厨房找遍了也没找到苹果,但找到了一个沙糖桔,只好一人一半分给了她俩。
沙糖桔本来就小,此时还只有一半了,含在嘴里怪小巧的。
不过挺甜,咬破果肉后,里面饱满的汁水爆出来溢在口腔里,香香的,橘子味。
“小姨我去给你熬点小米粥吧,养胃的。”之前怕小姨家没有小米,她俩特意去超市选的。
小姨笑了笑。
姐姐拿着小米去厨房熬粥了,她负责陪小姨说说话,解解闷。
自从小姨父常住麻将馆,原笠也一天到晚不着家后,小姨就没有可以聊天的对象了,也就去买菜时和几个婆婆搭点嘴。
回来后就天天看电视剧刷着手机,再就是一睡睡到下午,醒了就发呆。
偶尔有楼上楼下的邻居吵架,她也懒得去围观,因为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坐在客厅里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有时听到一两句比较精辟的骂语,她还会琢磨琢磨,然后笑了笑,打算下次用来骂再来拿钱的小姨父。
小姨以前其实也算个小家碧玉的,长的漂亮,聪明能干,家境也还可以,但是一次痛苦的感情打击刺激到了她。
那段时间她不吃不喝也不睡,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哪也不去,谁也不见。
后来她觉得自己的感情和青春就这么被骗了,一时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准备上吊自杀。
用来上吊踩着的凳子刚刚倒地,门外正巧路过的姐姐寻声而来救了她。
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自此以后,小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邋遢,开始落魄,开始成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
大家都劝过她,她只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请来的心理医生也无济于事。
大家只好认命,就这么拖着,时间一久,就成了现在这种……
藤酥跟小姨闲聊了几句,问了问各自的情况。小姨说她现在挺好的,但这“挺好的”却听起来过于酸涩。
她对小姨的感情很复杂,有心疼可怜同情与尊敬,也有无奈与焦急。
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现在听到“挺好的”这三个明显是强颜欢笑的字眼,她心里更难受了,就像是所有调味品混合在一起,酸甜苦辣样样俱全。
还好此时姐姐的小米粥熬好送来中和中和了。尽管这中和反应的对象不是碱,而是甜。
尝一口,小米的香甜窜满口腔,粘在味蕾上,甜度适中。
带着香甜气息的白色热雾缭绕于眼前,模糊了眼前,朦胧了视线。
端着温暖的小米粥,姐姐和小姨坐在身傍,她突然有些心酸。
上一次全家一起拍照已是多久以前她已记不清,只知当时一大家人面露微笑齐喊茄子时的场景已经模糊不清了。
……
她们没待太久,因为还有一大堆作业和事情等着她们,只好起身告别。
原本打算等原笠回来后再走的,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她回来晚饭都吃过了。还是先行离开比较好。
回去的路上她问了姐姐一个问题,姐姐想了想,答不出。虽说是问题,但听起来更像是总结。
俩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家。
晚上躺到床上睡不着,喝了杯牛奶才渐渐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倒去,白天她问姐姐的那个问题也被一并带入了梦乡。
“姐,我们不会回到以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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