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气泡水

温初旭望着陈桉的笑，顿了顿，挑了挑眉，掐灭手中的烟：“是啊，好久不见了，老同学。”陈桉看着他抖了抖烟灰，却没再说话。她不想只有昙花一现的勇气，于是暗暗咬了咬牙，脚趾悄悄挠了挠地，微微抬头看着温初旭：“你能不能陪我去楼下小卖部里买一杯气泡水。”

温初旭一瞬间有些愣住，眉目向来有些戾气的人困惑时眼神却湿漉漉的，像一只小狗，陈桉在心里想着。但他的眼神转眼便恢复到以往无波无澜的样子，将抵着门的那只手放回了口袋，看向陈桉：“行啊，走吧。”陈桉倒是没想到温初旭答应的这么爽快，不过因为不想露怯，便点了点头，跟在温初旭身后。温初旭瞥了一眼，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于是两人便并排着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都很轻，像是怕打扰了教学楼里其他同学的好梦。

走出教学楼后，温初旭转头问陈桉：“你现在是在一班吧？”陈桉愣了愣，心里有点像灌了一杯气泡水一样，气泡翻腾，她稳了稳神：“嗯，是的。”温初旭似乎也没求个答案或者说早就知道答案，听到回答后就轻轻嗯了一声便无话了。小卖部在操场右端而教学楼则在左端，这一段路有点长，且因是中午，这条路上几乎没人，有些太安静了。陈桉耐不住这安静可因是并排走，又有点不太好交流，于是忍了忍。当走到路程一半的时候，已没有树荫，太阳洒下来，陈桉忍不住了。

她侧过头：“你为什么中午在楼梯间里抽烟啊？”温初旭听到，笑了笑：“你是想问为什么抽烟还是为什么中午抽？”陈桉看着他，有些认真：“你可以都回答。”温初旭又笑了，眼神里沾染上笑意：“抽烟，是因为已经有这个习惯了。中午抽是因为午休嘛，趁着午休抽烟休息一下。”陈桉听到“哦”了一声，心想为什么会成为习惯呢，但又不好继续追问了。“你呢？为什么中午不在教室午休？”温初旭的声音传来，声线有点冷。陈桉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我刚刚在帮语文老师的忙。”温初旭“啧”了一声，声音有些放轻：“还是那么忙啊。”“啊？”这次轮到陈桉困惑了，她望着温初旭寻着一个解释。温初旭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陈桉的眼睛，凝视了一会，似乎在欣赏她的好奇，慢慢地说：“你可是初中的副班长啊，我还记得你当时每天在班上转来转去，到处帮忙，好像从来没停下来过。”陈桉感觉心里那瓶气泡水被打翻了，不然怎么又开始噗呲噗呲地翻腾着，她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看向前方。还好小卖部到了，陈桉走进去拿了一瓶柠檬味的，温初旭跟着也拿了一瓶葡萄味的，两人付了款，踏出小卖部的时候，午休终止的铃声响起。但不知为何，并肩走着的两人却没有刻意地拉远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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