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星汉灿烂—养病

自从汝阳王府裕昌郡主生辰宴后，程少绾就被萧元漪勒令禁足，在程府院子里养病。阿姊程少商害怕阿母责罚，于是连夜出逃去万家找好姐妹万萋萋了。

程少绾现在是十分煎熬，不能看书简、抄经书、刺绣，劳心费神，也不能出门散步，容易受寒发热。那能做的只能睡觉，可是她咳嗽不断根本无法安眠。

女公子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程少绾苍白无力地躺在床榻上，神情痛苦，善若端着的药汤被她一把摔落在地上，“啪啦！”她赶忙收拾着。

程少绾心情烦躁不安：“我不喝……咳咳咳咳……去、去把门窗都打开……咳咳咳咳”。

善若将掉落在地上的药碗收拾好后，立即去将房间的门窗都打开，新鲜清新的空气随风而来，弥漫的药味冲淡了不少。

她刚刚打开门窗转身就看见自家女公子下榻，向院子走去，于是紧忙拿着披风跑上前：“女公子，不要着凉了。”

乌黑柔顺如绸缎般的青丝凌乱披散，显得肤色越发惨白，一袭白色的曲裾深衣松散，双目失神，神情不自觉的露出挣扎，她用手帕捂住口鼻不断地咳嗽着，怎么也缓和不了。

善若立即从房间内倒一杯水过来，“女公子，喝水！”

程少绾抿唇轻微一笑，她无奈饮下一杯水，慢步走到摇椅上坐下来，正午阳光明媚晒的人暖和，她微敛眼眸看着悠哉的闲云和碧蓝的天空，轻微咳嗽着。

现下时光正好，程少绾躺在摇椅上缓缓闭上眼，不过须臾之间就安然入睡了，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休息，善若将被子盖在她消瘦的身躯上，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从远处就依稀可听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闻声而至的三叔母桑舜华、阿母萧元漪、堂姊程姎来到院子外面。

“夭夭怎么咳嗽的如此厉害，怎么样了？”萧元漪担忧道。

“女公子已经睡了”

三叔母说： “这每日都用药汤，也没什么效果，看来得换个方子”

“女公子闻到药味就厌恶，怕是喝不下……”善若垂眸沉默许久。

“大伯母、三叔母，我进去陪着夭夭”，程姎说道。

萧元漪和桑舜华点头，程姎于是踏步走进去，留长辈们商量该怎么办才好。

“那七年她在寺庙过的得多艰难啊！这孩子真是命苦，姒妇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桑舜华说道。

“我就不信这天下间，无人能治好我的女儿，我这就让人出门寻医问药去……总会有办法的……”

萧元漪皱着眉头，转身就离去。

在萧元漪走后，桑舜华无奈叹气，看着面前沉默许久的善若，轻声问道：“以前夭夭吃的是什么药？”

善若愁眉苦脸地说着：“只是一些补血气、止咳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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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晌午时分安睡至黄昏日落，她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寝室床榻上，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喉咙处些许疼痛感。

“夭夭你醒了，这一睡就是大半天，来喝些水润润嗓子”，三叔母桑舜华倒一杯温水递给她，坐在床榻旁边。

程少绾喝一口水，喉咙处的疼痛感消散些许，她微微起身靠坐着，尝试着说话：“三～叔～母”

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变得嘶哑，程少绾垂眸沉默不语，桑舜华无奈握着她葱白纤细的小手：“嗓子不舒服就不说话了，三叔母陪着你解闷，你只管点头摇头。”

程少绾微笑点头。

“夭夭有想过自己想嫁怎样的夫君吗？”三叔母桑舜华一阵见血地问道。

程少绾顿时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思考过嫁人的事情，自己这般病弱的身躯，哪里会有郎君娶她做新妇，她甚至想过出家去尼姑庵，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摇头表示没有】

“那夭夭可以想一想”

程少绾听此摇头，她这般病弱的身子又何必拖累他人，毕竟谁也不会娶一个命不久矣的新妇。

“三叔母，等我熬过二十岁再说吧！”

。。。。。。

程少商在万家躲了几日后，突然灰溜溜地跑回家自己认错了，她和阿父阿母主动说了蜀地堪舆图的事情，最后长辈们让她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一回到家里头，程少商直奔夭夭的院落，莲房有跟她说过夭夭的病情，所以她一直提心吊胆的，把事情办完就回来了。

“夭夭，阿姊来看你了，最近感觉怎么样？”

程少绾正在抄经书静心，在她还未进院子自己就听见她的呼喊声，自己这个姐姐永远都是这么活泼好动，非常鲜活。

“一切如常，阿姊。”

程少商笑着坐在她旁边，看着书案上成堆的佛经她就头疼，“夭夭，过段时间万老夫人寿辰，阿姊带你出去散散心，别整日闷在屋子里，不是经书就是睡觉。”

“可是阿母她能同意吗？我还在禁足养病呢！”

“让三叔母去求情，一定可以的，相信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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