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星汉灿烂—上元节

自正旦节次日程少绾又在生死关里走了一遭，生一场大病，整整修养了十几日才缓过精气神来。为了上元节的灯会，还有回礼，程少绾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忙活着。

起初长辈们和兄姊都不让她劳心费神，可是见她如此欢脱的生动模样，就放任随她去了。制作灯笼有阿姊嫋嫋帮忙，免得她手指又受伤了，不过重在亲力亲为，她执着地坚持。

在上元节前两日，她的两盏灯笼已经完工了，只待题字。程家的小辈们见此，都动手做自己的灯笼，一起围在院子里，时而欢声笑语，时而嘻笑打闹。

“夭夭性情活泼不少，整个人越发有小女娘娇俏动人模样”。

桑舜华和萧元漪站在不远处，看着院子里欢脱的小辈们，感慨着说道。

“起初我以为是善若夸大其词，可不曾想她这大病一场，险些生死难料，终归是我亏欠她良多啊！”萧元漪默默看着人群中明媚一笑的程少绾，愧疚有感而发。

“姒妇，夭夭已经回来了，为时不晚，现在补偿还来得及”，桑舜华微笑安慰着。

女公子院子内，程姎、程少商、程少绾三人拿着自己做好的灯笼，正准备在上面题字。三人手持笔墨思索片刻后，都写下祝福语。

程少绾的字娟秀大气、笔墨横姿、不似小女娘的婉约柔情，在灯笼上题字也是截然不同；其一是河清海晏、时和岁丰，其二是木槿昔年、浮生未歇。

上元节到了，程家一大家子都去了灯会，程少绾和程少商换上了三叔母送的蜀绣曲裾深衣，外披一件白色披风，嫋嫋是明艳的大红色，显得娇俏可人、滟滟动人，夭夭是湘妃色，显得她白里透红、楚楚动人。

桑舜华伸手替她拢紧披风，要不然会着凉的，特意嘱咐着：“夭夭小心点，莫要受寒、也不要走散了，知道吗？”

少女莹透雪白的脸颊泛着微红，如同白玉染红，眉目清澈、明眸皓齿。她乖巧可爱地点头答应着：“嗯嗯，知道了，三叔母。”

程少商和程少绾早就已经被美丽的上元美景所吸引，欢脱的两个人手牵着手跑出去，桑舜华看着她们的背影，柔和一笑，随后看向萧元漪：

“姒妇，我们走吧！”

萧元漪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两个活泼的小女娘，原本的训斥咽在口中，拉着姎姎笑着回应：“走吧！”

每年农历的正月十五就是上元节，在这一天人们要点起彩灯万盏，以示庆贺。出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阖家团圆，同庆佳节，其乐融融。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然壮观。

上元节更有意思的就是“猜灯谜”，谜语写在灯笼上，若对答正确即可取走灯笼，到时都城的女娘和公子们都会来凑份热闹，响应者数不胜数。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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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快来看，这灯可真好看”，程少商活蹦乱跳地四处走着，时不时欢呼雀跃。

“阿姊，上元灯会可真美，好生热闹啊！”程少绾抬眼看过去，只见万千灯火通明，似点点繁星深深点缀着夜市，令人流连忘返。

不过就算其他灯笼再好看，程少绾也只在意自己手中的两盏灯笼，善若接过灯笼跟在女公子身后。

田家酒楼附近人山人海的，许多女娘公子们都聚集在这里，楼前摆放着一整面的灯笼，只要答出谜面即可取走。

程少商拉着娇小的程少绾挤进去，看着一整面的灯谜，她倒是觉得仅仅只是猜灯谜没什么意思：“猜灯谜有什么意思？”

“答不出便自认见识浅薄，自有博学广闻之人觉得有趣，便答的出，让开！”

一个高傲且娇蛮的女娘气哼哼地撞过去，在旁边的程少绾险些摔倒，幸好有阿姊扶着她，俊朗的少年郎歉意地笑笑。

“何必推开别人，你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我去拿就是。”楼垚温言道。

何昭君看了看灯笼说道：“我想要右上那只灯笼，你去给我赢来”

楼垚看了一眼谜面：“那个灯谜我不会，你换一个。”

“你不去替我赢这盏灯，我大可换个人去”

程少商扶着妹妹夭夭，刚刚险些摔倒，这个女娘真是刁蛮，程少绾则是好奇地看着这对未婚夫妻俩，彼时田家酒楼的小厮走下来说道：“楼上袁公子可解所有灯谜。”

众人对这位袁公子赞叹不已，都说不愧是白鹿山书院才子，小女娘们兴奋地期望着能够见到这位风度翩翩、儒雅多才的郎君。

“左一，横看是王，竖看是王，人口无他，便会亡，猜一字。”

“田字！”

“无趣，不就是田字”楼上答道。

在谜面叙述完时，就有人即刻答出来，声音清脆悦耳动听，是一个小女娘，众人都纷纷看过去，只见一个明媚动人的豆蔻少女。

楼上的袁善见此站起身，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过去，朝下方望过去，就只见那个稚嫩可爱、清丽脱俗的小女娘，瞬间起了兴趣。

“女公子和袁公子都答对了，获胜。”

“左二，客来东方，且歌且行，不从门入，逾我垣墙，游戏中庭，上入殿堂，击之拍拍，死者攘攘，格斗而死，主人不伤，猜一物。”

“蚊虫！”男女齐音道。

程少商欢喜地笑着：“夭夭真厉害，最聪明了。”

“阿姊，你想要哪个灯笼，我去赢过来。”程少绾软软糯糯地说着，引的旁边的俊朗少年郎和刁蛮傲娇女娘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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